將軍府,俞采薇守在門前望眼欲穿。

原本她與溪風約定好在花間院等候消息,可左等右等不見溪風歸來。

生怕途中出什麽事,按耐不住的出了定遠侯府。

接連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梅錦和林遠誌才坐著馬車歸來。

剛一下轎,俞采薇便連忙飛奔上前,將他們上下打量了一遍,沒見他們受傷後,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問道:

“舅舅舅媽,怎麽樣,人抓到沒有?”

梅錦點了點頭,道:

“你舅舅可是戰無不勝的大將軍,有他出馬,別說是人了,就連隻蒼蠅都別妄想飛走。”

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林遠誌憨厚一笑,道:

“雲夢山莊的那幾個守衛全是身有長處的高手,且四周還布有機關陷進重重。

若非你舅舅身經百戰,舅媽謹慎心細,還真抓不來人。

看來沈彥那斯還真是重視這個白月憐,那雲夢山莊修建得富麗堂皇,比後宮嬪妃住的地方還要繁華……”

梅錦知道自家夫君愛侃侃而談的性子,怕他收不住嘴,連忙打斷道:

“好了,先處理要緊事要緊。

其餘的等有空了再說。”

說著便對身後的人吩咐道:

“把人抬進來,動作輕柔一點,可別一屍兩命。”

身後的人應了一聲,掀開轎簾將被黑布袋裹住的白月憐和侍女抬進府中。

因不知道綁自己的人是誰,白月憐在布袋中拚命扭曲著身子掙紮。

想大呼救命,奈何嘴被堵得嚴嚴實實,隻能發出“嗚嗚”聲。

剛一被抬進屋中,梅錦便將下人全部遣退,親自解開布袋。

被嚇得花容失色的白月憐剛一探出腦袋被拿掉口中的布條,便驚慌的大聲嗬道:

“你們是誰,綁我來這裏幹什麽。

不想惹禍上身的話趕緊放我離開!”

話音剛落,便一眼瞥見了站在梅錦和林遠誌身後的俞采薇,恍然想到了什麽,有些不敢相信的結巴道:

“你……你是……俞……俞采薇!”

縱然俞采薇的這張臉在她的記憶中並不熟悉,可她還是僅看一眼,便認出了她。

擔心自己與沈彥這些年密謀的事已經被她知曉,一顆心跳如雷鼓,臉上滿是驚慌之色。

俞采薇緩緩朝她靠近,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上一世自己油盡燈枯之際,她居高臨下鄙夷自己的那副得意神情。

頓時眸露寒光,二話不說抬起手啪啪往她的臉上扇了兩巴掌,淩著眉冷聲嗬道:

“白月憐,你與沈彥真是好深的心機啊。

為了扶搖直上,竟把我這個無辜之人牽扯進你們的計劃之中。

若不是我及時發現你們的陰謀,接下來你是不是打算陷我於死地,好光明正大的踏進侯府,與沈彥雙宿雙.飛,做他的定遠侯夫人啊!”

白月憐被那兩巴掌扇得腦袋嗡嗡直響。

能明顯感覺到臉龐腫起五個明顯的手指印。

頓時睜著毒蛇一般陰冷的雙眸瞪向俞采薇,氣憤的嗬道:

“你個賤人,竟敢扇我,信不信我……”

她話音未落,俞采薇抬手又是一巴掌扇上去,盯住她的眼冷聲嗬道:

“我勸你嘴巴最好放幹淨一點,你現在落在我手上,別說扇你,就算掐你打你踹你,全都在我一念之間。”

她的眼神透著幽幽寒光,似一把染滿血跡的鋒利冷劍,嚇得白月憐一下子便沒了脾氣。

她沒想到自己機關算計,萬萬沒算到俞采薇竟會在這個時候得知真相。

明明她與沈彥行事謹慎、處處小心,就連知道他們計劃的人也沒幾個。

清楚俞采薇既然得知了真相,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咬著牙憤憤的道:

“俞采薇,你想幹什麽。

我如今有了侯爺的骨肉,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汗毛,侯爺他一定找你算賬!”

俞采薇冷笑一聲,麵不改色的半真半假道:

“他找我算賬?你以為我會怕他?

別以為你在他心目中能有多重要,實話告訴你,這段時間他已經深深的迷戀上了我,對你隻有厭煩。

就連你在雲夢山莊的事也是他為了求得我原諒而親口告訴我的。

你覺得若是我讓他在你和我之間二選一,他會選擇誰?”

白月憐聞言,頓時被驚得踉蹌幾步。

聯想到前段時間信紙上說沈彥為討俞采薇歡心,送禮邀遊親繡長圖的種種事宜,頓時有些崩潰的扯著嗓子吼道:

“不可能,侯爺他對我一片真心,明確的說過此生隻愛我一人。

不可能會移情別戀,也不可能會將我們之間的秘密告訴你。

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

一定是你這些年不論如何努力都得不到侯爺的心,所以因愛生恨想要離間我們的感情。

我告訴你,若非侯爺親口對我說,我是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的。

你若不想侯爺怨恨你,就趕緊把我放了。

我如今有孕在身,定遠侯主母的位置非坐不可。

我放了我,作為補償,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侯爺將你降妻為妾,繼續留在定遠侯府伺候侯爺……”

俞采薇聽著白月憐的這些話,隻覺得可笑至極。

隨手端起桌上的茶水猛地潑在她的臉上,讓她清醒一點,嗬道:

“我對沈彥這種德不配位的人渣可沒興趣,也就隻有你才把他當塊寶。

趁我還有耐心好好跟你說話之前,趕緊將你與沈彥這些年的謀劃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邊說邊看了溪風一眼,示意她坐在一旁提筆記下白月憐所說的話。

白月憐不確定俞采薇究竟都知道了什麽,也不相信沈彥會如她所說的那般,為了求得她原諒,將自己在雲夢山莊的事告訴她。

恨恨的瞪著她道: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什麽都知道了嗎,又來問我幹嘛?

休想讓我吐出一個字!”

俞采薇自有辦法對付她,聞言冷冷一笑,不以為然的道:

“是嗎?

你覺得倘若你肚中的孩子有生命威脅,你還會不會如此嘴硬?”

說完故意轉頭對梅錦道:

“舅媽,我記得你府中有一味藥,孕婦喝下去不僅會流產,而且還會終身不孕,一逢陰雨天氣就周身疼痛抽搐。

讓丫鬟拿些來給這位白夫人嚐嚐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