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采薇看了坐在邊上為自己撐腰的林遠誌幾人一眼,挺直腰身,話音響亮的道:

“啟稟大人,我要狀告定遠侯沈彥聯合其原配妻子白月憐以及尚書府繼室林雲隱瞞真相對我騙婚。

請求與沈彥和離,並且按照律法處置他們!”

此話一出,蘇大人以及在周圍看熱鬧的眾人皆是一驚,不可置信的看向俞采薇,等她繼續說下去。

俞采薇清了清嗓子,毫不膽怯的揚著聲將自己這些年的遭遇一一道了出來。

還不忘將證據一一呈上。

蘇大人看完那張畫了押的罪書後,深歎了口氣,有些生氣的道:

“真是豈有此理,這世間竟有人城府如此之深。

若事實屬實,本官一定按照律法嚴懲不怠。

不過你呈上來的僅是一份畫了押的認罪書,不能直接證明你所說的是否屬實,可有別的物證或者人證?”

俞采薇點了點頭,讓人將白月憐和那幾個曾攔堵她的凶徒和亂造謠言毀她清白之人一一帶了上來。

指著她們一一介紹道:

“大人,這是沈彥的原配妻子白月憐。

這幾個是當初受了林雲指使前來害我汙蔑我之人。”

那幾人被押跪在地上,看著一身官服、正義凜然的蘇大人,被嚇得連連顫聲狡辯道:

“大人,草民們一直安分守已,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實在不知犯了什麽錯,竟要被綁來公堂之上啊……”

白月憐則一臉淡定的看著公堂上的眾人,柔弱嬌軟,我見猶憐。

似一朵不諳世事的白蓮般,看得周圍的人紛紛很是疑惑的議論道:

“這就是定遠侯的原配妻子?”

“長得這麽孱弱無害,一看就不像有心機的人,怎會如采薇夫人所說的那般密謀出這麽惡毒的計劃?”

“是啊,且再聽聽吧,萬一事情的真相並非如此,這些隻是采薇夫人的一麵之詞呢。”

“……”

見底下的人討論得越來越大聲,蘇大人猛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嗬道:

“安靜!”

隨之拿出狀之看著上麵的名字一一念道:

“阿彪、李四、王二……三年前你們可曾受人指使當街攔堵還待嫁閨中的采薇夫人?”

“宋二娘、秦九妹,你們可曾在坊間胡亂造謠采薇夫人在山洞中與人苟且?”

幾人聞言,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盛氣淩人的俞采薇,連連搖頭矢口否認道:

“冤枉啊大人,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小老百姓,平日裏連與人發生點口角都懼怕不已,豈會做這種膽大包天的事。”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采薇夫人是誰我們都不知道,怎麽會害她呢。”

“還請大人明察,不要隨意冤枉好人啊。”

“……”

俞采薇早知她們不會輕易承認,冷聲嗬道:

“時過三年,我雖不記得你們的模樣,但你們所做的事卻一輩子刻在我的腦海中。

這些事你們有沒有做過,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把自己摘幹淨的。

我把你們綁來這裏,自是有足夠的證據。”

“公堂之上向來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既然事到如今你們還要狡辯,那我便將證據甩你們臉上!”

說完,將一份文書遞給蘇大人,道:

“大人請看,這是我拖琅琊閣的人調查出來的文書,上麵清清楚楚的記有這幾人拿錢坑害我的過程。”

在場的人皆聽過琅琊閣的名號,紛紛低聲道:

“這世間就沒有琅琊閣查不了的事,看來這件事屬實了。”

“這幾人做了惡事還嘴硬,呆會板子下來,可有他們苦頭吃。”

“都到這個份上了,逃也逃不過,還不如坦白從寬,說不定還能減緩一些刑罰……”

公堂上的蘇大人看過文書後,什麽都沒說,隻是猛地拍了一下驚堂木,跪著的那幾人便被嚇得連忙顫聲道:

“大人息怒,草民們當初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確實坑害過采薇夫人。”

蘇大人瞪了他們一眼,麵色陰沉的嗬道:

“指使你們的是誰?把過程一一說出來!”

幾人皆一口咬定是受尚書夫人林雲身邊的掌事丫鬟清香指使。

一一將當年行害的過程說出來後,惹得圍看的眾人紛紛氣憤的對他們吐著唾沫。

蘇大人命人一人打了他們五大板子,將他們隨意拖在一旁等候發落,盯住一直默不作聲的白月憐嗬道:

“白氏月憐,你可是定遠侯沈彥那早死的原配妻子?”

白月憐深情恍惚,眼神空洞,緊閉著嘴既不點頭又不搖頭。

蘇大人見她無視自己,有些氣憤的又道了一句:

“本官問你話,你啞巴了不成?”

白月憐依舊不肯說話。

礙於她可能有沈彥撐腰,在事情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蘇大人不敢對她用刑。

將俞采薇呈上來的證據整理好後,拍著驚堂木嗬道:

“來人,去定遠侯和尚書府分別把定遠侯與尚書夫人請來!”

*

尚書府,林氏正坐在院中和俞定安悠哉的曬著太陽。

管家突然急匆匆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老爺,夫人,不……不好了!”

他響亮的話音將林氏觸不及防的嚇了一跳。

俞定安連忙心疼的摸著她的肚子,轉頭瞪了管家一眼,嗬道:

“冒冒失失的,若是嚇到夫人肚中的孩子,我拿你是問!”

管家連忙賠笑著道:

“老爺息怒,開封府來了好幾個官兵,說要把夫人帶走問話,把小的嚇到了。”

俞定安和林氏聞言皆是一驚,連忙起身有些氣憤的道:

“真是豈有此理,我夫人這段時間都好好的呆在家中,又沒惹什麽事,他們開封府憑什麽上門來帶人!”

“把他們堵在門口,本官親自去會會,若他們給不出個合理的理由,我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林氏也是一驚,因暗地裏做的虧心事太多,臉色嗖地慘白。

頓時抓住俞定安的胳膊,紅著眼圈楚楚可憐的道:

“老爺,妾身如今懷有身孕,最受不得打擊。

呆會不論他們說什麽,老爺您可要幫妾身啊,妾身實在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