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院紛紛朝霞光院圍來。

但皆不敢對梅錦出手。

隻得護在林氏的身旁,防止她再被梅錦抽。

梅錦見她掉了珠釵、散了長發,如個瘋婆子般癱坐在地上滿臉憎恨。

鄙夷一笑,道:

“本夫人隨將軍馳騁沙場多年,什麽樣的腥風血雨沒見過。

若真想打你,你以為就這幾個廢物能奈何住我?

林雲啊林雲,你就隻有在背後使陰謀詭計和在男人麵前裝腔的本事了。

趁我還能控製住脾氣不將你爆揍一頓,趕緊去跟采薇道歉。

讓你那兩個鳩占鵲巢的女兒滾出流雲院!”

林氏恨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發泄怒火般衝下人嗬道:

“都楞著幹什麽,趕緊給我抓住她,把她趕出尚書府啊。

你們身強力壯,難道還怕她區區一介女流不成!”

話音剛落,聽到動靜的俞定安便匆匆敢了過來,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下。

見林氏腫著臉癱倒在地上,連忙上前將她扶起,一臉心疼的道:

“夫人,發生什麽事了?”

隨之抬眸看向梅錦,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道:

“將軍夫人,你來尚書府做客我們很歡迎,可你以強欺弱,把人打成這樣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梅錦斜眼看向俞定安,一臉鄙夷的嗬道:

“俞尚書,全盛京城都知道本夫人倘若動手打人定有無法容忍的原因。

你這個好妻子竟敢將采薇安置在剛死了下人的西廂房,害得采薇如今身染風寒,咳得隻剩下半條命。

別說隻抽她兩巴掌,就算本夫人今日把她打殘,告到官府麵前,官府都不敢說什麽!”

俞定安清楚梅錦對俞采薇的疼愛程度遠超於她生下的嫡子,聞言一臉難色的看向在他懷中哭得梨花帶雨的林氏,低聲道:

“雲兒,這是怎麽回事,將軍夫人說的是真的嗎?!”

他雖不寵愛俞采薇,但俞采薇畢竟是林柔所生的嫡長女,如今還是定遠侯妃。

回到娘家豈能被輕怠?

林氏抹了抹臉上的淚珠,一臉委屈的哭訴道:

“老爺,妾身一直將采薇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疼愛,豈會讓她住那種房間呢?

昨日丫鬟來問妾身要將采薇安頓在何處,當時妾身正與妙雪在房間說話,便隔著門讓丫鬟帶采薇主仆三人去南廂院住。

誰知那丫鬟耳背,竟直接將采薇帶去了西廂房。

你也知道的,妾身昨夜撞了鬼不慎被摔斷腿,今日疼痛難耐,所以暫時沒過問采薇那邊的情況。

誰知將軍夫人一來就說妾身苛待了采薇,不分青紅皂白就扇了妾身兩巴掌。

老爺,妾身挨打是小,被汙蔑是大,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她話音剛落,掐準時間的俞妙雪便匆匆的趕了過來,朝梅錦福身行了一禮後,道:

“舅媽,昨日妙雪與娘親呆在一起,清楚的聽見母親讓安排大姐住的是南廂院。

南廂院向來是府中貴客住的地方,妙雪怕長姐住得不習慣,辭別母親後,還特地帶人去將南廂院收拾了一遍。

裏麵現在都還擺滿長姐喜歡的朝暮花呢。

那丫鬟聽錯話害得長姐受苦,妙雪已經將她處置了。

還望舅媽您消消氣,不要再為難我母親了。”

俞妙雪心思玲瓏,又善於偽裝,在外人眼裏一直都是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

但梅錦清楚,她的惡毒程度與她這位上不得台麵的娘親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厭惡她的口蜜腹劍,梅錦豪不給她麵子的道:

“我隻有采薇一個外甥女,你這聲舅媽我實在擔不起。

這裏是尚書府,府中的下人都聽你們號令。

就算你們硬要把黑的說成的白的,把死的說成活的,也沒有誰會跳出來指責你們。

流雲院那塊地是柔兒用嫁妝買來修建給采薇的,地契上寫的也是采薇一個人的名字。

她剛嫁人,你們就迫不及待的將其占為己有。

如今采薇回門,更是厚顏無恥的將她趕去下人住的地方住。

事已經發生過我也懶得再追究了,我現在隻有一個要求,那便是你們趕緊搬出流雲院,讓那間院子物歸原主!”

流雲院當初是一座緊挨著尚書府的茶樓,前有溪水,後有青山。

林柔嫁入尚書府後,覺得那裏環境不錯,便重金買下修建成屋。

以便將來俞采薇即便婚事不順,回來也好有個安身的地方。

為在外人麵前爭麵子,俞定安將尚書府的外牆擴過去,因此流雲院成了尚書府的一部分。

俞妙雪被梅錦的這番話說得羞憤不已,咬著牙不敢將火氣露在麵上。

緊緊的的拽住林氏的衣袖,低聲委屈道:

“娘,我不要搬出流雲院。”

流雲院修建得奢華唯美,主屋有一張千工拔步床。

她就等著將來嫁人時將那千工拔床當嫁妝帶走,以此來在婆家爭個麵子。

自然不肯輕易讓到嘴的鴨子飛走。

自知理虧,所以林氏不敢與梅錦爭辯,紅著眼圈挽住俞定安的胳膊,風情萬種的道:

“老爺,采薇如今是沈家婦,過幾日要回沈家,那流雲院她想必也住不成。

妙雪和嬌嬌都已經在裏麵住習慣了,怎好讓她們搬出去呢。

地契是死的,人是活的,您可不能聽將軍夫人的話啊。”

俞定安偏愛俞妙雪和俞嬌嬌,也不忍讓她們搬出流雲院。

細細沉思的一瞬,硬著頭皮對梅錦道:

“將軍夫人,流雲院的地契上雖寫的是采薇的名字,但位於我尚書府是地界範圍內。

也算是我尚書府的財產,作為尚書府的主人,我有權支配它。

我知道你是在為采薇受委屈一事打報不平。

不管孰對孰錯,我不計較你打雲兒兩巴掌的事,讓她跟你賠禮道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好不好?

我保證今後隻要采薇回府,定不會再讓她受此等委屈。”

梅錦聽著這番話,隻覺得惡心至極,冷著臉懟道:

“俞尚書,照你這般算的話,我現在命人從將軍府修建外牆圍至尚書府,那尚書府就屬於我們將軍府,可以由我們將軍府支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