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窗外,夜幕降臨。

每到這個時候我心裏總會有少許不安,因為我總能在不經意間發現佇立在窗外的女子,她一身白衣,頭發淩亂,麵貌被頭發遮擋著,看不清楚。這個女子怎麽看都沒有活人的生氣,就像個冤靈,陰魂不散。爺爺曾經說過有些人是有陰陽眼的,可以看見普通人所看不到的東西(所謂的靈魂),可我心裏清楚的很,自己並不具備這個先天的優勢。

每晚看她站在窗口的時候,我心裏就有點發毛,湊巧今天還下著大雨,陰氣極重,讓我感覺有些膽顫心驚。最可怕的是在過去的三年裏,這個女子每到這個時候都會出現,就像是恐怖的夢魘一樣,揮之不去。

我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著窗外,唰的一條閃電劃過天際,晃著她陰沉的背影,顯得更加詭異。我有些緊張,很怕下一秒她就飄到麵前,張開血盆大口就猛的咬來。

“呸。”我吐了一口,“她要是敢過來,我就用匕首戳過去,管你娘的是人是鬼,非戳你幾個窟窿不可。”我想著握緊匕首,慢慢的站起身子。

“咣啷”一聲,窗戶被一陣猛風吹開,木質的窗框撞在了一旁的牆上,玻璃應聲而碎,稀裏嘩啦的散落了一地。冷風呼嘯著吹進屋子,吹的我一身雞皮疙瘩,屋頂的吊燈一閃一閃,像鬼火一樣。再怎麽說我也是文化人這世道哪裏有鬼,說著壯起膽子慢慢走向窗戶,我暗自決定今晚一定要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是什麽變態思想讓你給我“站崗”站了三年。吞了口吐沫,隻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走的步子比蝸牛還慢。

往前走著,發現那女子並沒有想要逃跑的跡象,心裏有些發虛,可我畢竟是個爺們,怎能被一個女的唬住,況且現在手裏還有匕首,想著我心裏就有了點底,給自己打足了氣,握住匕首朝那女的就衝了過去,可當我馬上就要跑到她麵前的時候猛然發現:不對啊,我住在六樓,這棟樓是老式的建築所以比平常樓都高,按道理人是不可能一動不動的站在窗戶那兒的,若是站在護欄上,這麽高的窗外也站不了多久啊。

“難道真的是鬼?”我想著心裏猛的打了一個寒顫,剛才那點底氣早就沒了,腿開始不聽使喚,一股冰冷的寒意,驟然自心底衝至腦門,“呼!”就在同時那女子突然竄進窗戶裏,速度快的驚人,就像是狐狸,順勢就把我撲到在地。她看上去很消瘦,可力氣卻大的驚人,我拚命的想推開她,可掙紮了半天竟然沒有絲毫效果。我驚呼著救命已經自亂了陣腳,她兩隻枯瘦的手就像是死人骨頭一樣,使勁的掐著我的脖子,陰氣逼人。

從她淩亂的頭發裏透出血紅色的雙眼,她咬著牙,嘴裏似乎還在喊著:“為什麽不來救我,為什麽不來救我,三年了……”我被她掐的有些窒息,大腦開始缺氧,她後半部分說的全都沒聽清楚,人在求生的時候不管旁邊有什麽,都會拚命砸去,我也不例外,慌亂間手裏的匕首猛的戳向她,用盡了所有力氣使勁戳入了那女子的腦袋。

“啊!”的一聲慘叫,一股劇痛瞬間竄遍全身,我努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躺在了地上,手裏握著破碎的玻璃茬子,左手掌心被刺破了像拇指大小的口子,鮮血正在不停流著。我打了一個冷顫,費力的爬起來,身子已經被雨水淋濕大半,屋子裏的燈滅了,那扇破窗戶也在風的呼嘯著搖個不停。

“靠,又是做夢,可這次的夢怎麽這麽清晰!”說著我撇掉手裏的玻璃茬子,打開吊燈,趕緊去抽屜裏找紗布包紮,可就在拉開抽屜的時候,一條項鏈晃進我的眼睛裏,我拿起它:“咦,這條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