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雪與魏如畫隔空相望,她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

“長姐,你怎麽來了?”

陸月霏隨著魏如畫的目光看到了陸月雪。

她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胳膊,那裏是被魏謙和打的傷口。

陸月霏站起來把陸月雪迎了過去。

看到陸月雪總是時不時的看向魏如畫,才想起來,陸月雪曾經告訴她,她是被魏如畫活活掐死的。

現如今,她倒是和魏如畫相處的這麽好,她有點不自在。

“姐姐,怎麽想起來來普光寺?現如今看銀杏王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陸月霏有點懷疑,她也是衝著疫病來的。對她有了警惕。

陸月霏這三個月並沒有坐以待斃。

她聽從了姨娘的意見,又給魏謙和納了三房妾室。

其中,其中已經有一個妾室死了。

還有兩房奄奄一息。

不過她的日子倒是好了很多。

她讓自己身邊的紅袖盯著魏如畫,發現魏如畫雖然偶爾會發狂,但是並沒有魏謙和的病來得重。

甚至和她相處的時候,魏如畫展現出來的都是柔弱,不堪一擊的樣子,讓她放下了戒心。

今天好不容易得空,她想到自己囤的那些藥材,再看看現如今京城並沒有疫病的跡象。

想到當時疫病的源頭就是普光寺,她忍不住就跑過來看看。

當她得知普光寺住持身體不好,已經在一個月前去世,至於其她弟子多多少少有咳嗽的症狀,這才安心了下來。

打探到了確實的消息以後,她原本想著待在這裏看一會,然後就回府的,不然的話,她被感染了怎麽辦?

陸月雪聽到她說這話,就知道想來京城大肆收購疫病藥材的神秘商人,就是她做的。

她好心勸了一句。

“我來這,是有我自己的要事。

對了,我聽說京城的藥價竟然漲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冤大頭花那麽多的錢才去購買藥材。

我看她呀,肯定是要虧了。”

陸月霏知道陸月雪摻和一腳。

但是她不明白,再過半個月疫病就會擴散,她怎麽會虧呢?難不成陸月雪做了手腳?

“你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

陸月霏想到陸月雪是學醫的,莫不是她已經有了治疫病的方子,不可能。

當時之所以造成那麽多人死亡,就是因為沒有研究出來救人的確切方子,就憑陸月雪那半吊子,怎麽能可能研究出來?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收手吧。”

陸月霏氣極了,不過好在她現在在忠勇侯府,並不差錢。

她做這個也隻是早做打算罷了。

“你,看在你給謙和治療方子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

陸月霏看著陸月雪,又看著魏如畫,拉陸月雪到一個偏僻的地方。

“你剛剛是什麽意思?莫不是你真的有治療疫病的方子?”

陸月雪點頭。十分爽快地承認了。

“不錯,現如今,京城已經沒有疫病了,不信的話,你可以讓你身邊的紅袖出去問一問。”

陸月霏隻當這一局自己輸了,並沒有氣惱。

“我自然是信得過姐姐的。

姐姐,我們同氣連枝。魏謙和真的不能人道了,難道你就不能治一治?”

陸月雪驚詫的看著她,不可思議的說道。

“他有瘋病,你竟然還想給他生孩子?”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然我能怎麽辦?”

陸月霏這三個月裏麵雖然被挨打了,但是榮華富貴權利,她也沒少享受。

哪怕忠勇侯府的下人小瞧她,背地裏說她壞話,那又怎麽樣?

她通通把她們發賣了。鍾永侯知道這件事情也隨著她鬧。

可是讓她好好的出了一把氣,就連鍾永侯繼夫人現在都要讓她三分。

她知道現在侯府上下都等著她,看她笑話,但是她又能怎麽辦?

她覺得姨娘說的話是對的,她現在除了生一個孩子,沒有其她的出路。

陸月雪不明白她的想法,不過看她現在過的確實比自己上一輩子來的要好,想來忠勇候府更適合陸月霏。

“我不敢保證一定能行,而且就算你很幸運的生下孩子,那孩子有沒有瘋病都不好說?”

陸月雪上輩子之所以一直不要孩子,一是魏謙和有瘋病,二是他被人喝了絕子湯。還有就是她自己不想生。

她自己放棄了。

“還有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魏謙和雖然有天生頑疾,不能人道,他還被下了絕子湯。

即便是我,我也無能為力。”

陸月霏睜大眼睛。

“你說他還被下了絕子湯。”

這可把她的路給堵死了,這要是不能人道還好。

但是他天生頑疾不能人道又被下了絕子湯,這下藥的人肯定還在府裏麵,這讓她怎麽懷?

“是誰?”

陸月雪搖搖頭,沒有把自己心裏麵的猜測說出來。

就怕她更加絕望。

陸月雪想起自己是過來幹嘛的?

“你知不知道顧長風上輩子那個妾叫什麽?”

陸月霏知道這是要交換情報了,但是還是搖搖頭。

“那女子之前一直被他當做外室一樣養著,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帶著孩子。

她一直蒙著麵紗,說父親是姓白的官員,她是清白家的女子。

我後來派人打聽,可惜一直沒打聽出來,不久以後我身邊的紅袖也被遣走,我在顧府孤立無援,甚至連掌家之權慢慢的也丟了。

你可千萬不要跟我學,哪怕顧長風外調,你也不要跟著他一起去。

我都在懷疑他之前外調是故意而為之,就是為了在那個破地方當個土皇帝,山高路遠,無人管理,好和那個妾室逍遙自在。”

一說起顧長風,陸月霏咬牙切齒的。

“你怎麽問起這個了?怎麽你查出來那個人是誰了?”

陸月霏其實也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狐狸精,她倒是想看看那狐狸精長得是何模樣,勾得顧長風,神魂顛倒的。

“你那麽長時間了,都不知道是誰,我怎麽會知道,隻是查到了一點線索。

本想著你能知道呢。”

陸月霏被梗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天色也不早了,陸月霏也沒有什麽話和陸月雪敘舊的,再說了,知道自己收購那些藥材已經是一盤廢棋,她還是回去收拾爛攤子吧。

陸月雪注意到剛剛她一見到自己捂著自己的胳膊,想來是手受傷了,於是給了她藥方。

“給,這是給你的。”

又從自己的衣袖裏麵掏出一個藥。

“這個藥可以讓人無知無覺,力氣變小,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你就用吧,信不過我,你找個地方扔掉算了。”

這個藥是後來陸月雪慢慢自己琢磨出來的。隻可惜還是太遲了。

陸月霏咬著嘴唇,把那藥收了起來。

“姨娘總是誇你,說我比不過你,現如今看來,我並不這麽認為,你心太軟了,幹不成什麽事情。”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