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雪詫異地看著忠勇候。

忠勇候現在已經不惑之年,而且也有了兩個兒子,就算魏謙和死了,但他還有和繼夫人一起生的孩子。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他已經18,也該是時候娶妻了。

好好的,忠勇候為什麽還會想要孩子?

就連那群大夫們也沒有想到忠勇候想要孩子,左右看了看,不知道他在搞什麽。

他們也沒聽說忠勇候有特別寵愛的小妾。

不過即便他們不理解,他們也老實上手診脈。

按照規矩,應該是讓王太醫先行把脈。

隻是王太醫擺了擺手,他正沉浸在那些方子裏麵,無法自拔,於是就讓其他大夫診脈。

其他人切完脈都說的忠勇候年歲已大,想要孩子隻能順其自然。

當然也可以用陸月雪給的方子加以輔助。

不過到了一個老大夫把脈,老大夫切了許久,忠勇候都有點不耐煩了。

終於,老大夫鬆了手。

“怎麽了李大夫?

是本王的身體有什麽隱疾嗎?”

李大夫正在猶豫,要不要說,不過到底看了看同僚,搖了搖頭。

“候爺身體並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子嗣恐有點困難,還要多加調養才好。”

忠勇候多看了一眼李大夫。看向陸月雪。

“要不陸姑娘也試一試,你賣了那麽多方子給本侯。

不如看看本候的脈相也好搭配你那些方子。”

忠勇候一開口,就讓在場的人全部都看向了她。

陸月雪硬著頭皮上去。

忽然她發現忠勇候的脈象不對勁。

這個脈相和上輩子魏謙和的有些相似,隻是魏謙和中毒入骨。

已經無力回天,而忠勇候的脈相顯然是剛剛服用的那個斷子絕孫藥。

這個斷子絕孫的藥比陸月雪下給顧長風的藥來的巧妙。

“陸姑娘,可是本王身體出了什麽異樣?”

忠勇候眼睛緊緊盯著陸月雪。

眼神裏卻充滿了探究。

她知道,忠勇候這是還在懷疑她給的那些方子到底能不能治療男子不育的事情。

可是為什麽?

忽然,她靈機一動。

忠勇候身上的脈象為什麽和上輩子魏謙和的脈象那麽像?

而且見到他追根究底的詢問治療子嗣的方子。

該不會?

陸月雪猜測陸月霏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而且陸月霏說這個孩子是魏謙和的。

這也能說明忠勇候為什麽勞師動眾了。

陸月雪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嚇了一跳。

“陸姑娘,你到底看出了什麽?但說無妨,本侯不會怪罪於你。”

忠勇候又催促了一遍。

陸月雪看了一下,剛剛把脈很久的老大夫。

想來那個老大夫也查覺了不對勁,隻是礙於這麽多同行在這,其他大夫都說沒有問題,他不好說出來。

這個老大夫怕得罪在場的所有大夫,所以老大夫才不會說出來。

陸月雪假裝和老大夫有同樣的想法,於是支支吾吾搖頭。

不過她裝的功夫不到家,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所以不好開口。

王太醫一直在觀察陸月雪,自然也看出來陸月雪這麽明顯的暗示。

於是他好奇的拿起忠勇候的手把起了脈。

這一把頓時皺起了眉頭。

在王太醫把完脈以後,另一個太醫也把起了脈,不過那個太醫並沒有查出什麽不對勁,好奇的看著陸月雪以及王太醫。

忠勇候把沒有看出來的大夫以及太醫全部都送了回去。

現在隻留下了王太醫那個李大夫,以及陸月雪三個人。

忠勇候對王太醫的態度自然恭敬了很多。

“不知王大人可是看出本侯身體有什麽不適。”

王太醫並沒有說話,反而是看向了陸月雪。

“不知這位姑娘有什麽高見?”

陸月雪不管陸月霏是不是像她所猜測的那樣。

她把自己從脈相中看出來的東西說了出來。

“從候爺的脈相來看。想來最近應該是中了毒,這種毒影響子嗣,好在中毒尚淺。

隻是這毒素難以發覺,讓人防不勝防。

我能看出來的隻有這麽多了,就是不知道忠勇候身上還有什麽異樣。”

忠勇候欣喜若狂地看著落月雪。

“謙和身上的毒當真是你解的。”

陸月雪的手狠狠的掐在手掌心裏。

魏謙和身上的毒素,她怎麽可能解得了。

上輩子她嚐試過,雖然失敗了,但是也找到了研究的方向。

後來,魏千和中毒太深,她又對他起了殺心,也就沒有再研究了。

如果忠勇候讓她拿出解毒的方子,她也隻能拿出個半成品。

麵對他的提問,這下子倒是讓她不好回答。

“這個…”

王太醫看出了陸月雪的為難,於是幫她解圍。

“候爺,你這也太為難陸姑娘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候爺身上中的毒,名叫大力神丸。”

陸月雪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忠勇候見王太醫說出了這個來曆,也不瞞著。

“不錯。那藥的名字確實是大力神丸。

這藥乃是我父親求藥王穀的穀主得來的。”

王太醫卻打斷了他的話,否認道。

“不可能。這個藥在20年前就已經斷絕。

老夫年輕的時候,曾經有幸見過藥王穀穀主,我師父說穀主親口說他銷毀了所有的大力神丸。”

忠勇候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本候的父親有幸得到20多枚大力神丸,那個時候穀主還未把藥丸摧毀。”

王太醫恍然大悟。

“這就對了。

當年藥王穀穀主研究出大力神丸,就是為了抵抗外敵。

大力神丸之所以有這個名字,就是吃了使人力氣大,不過卻有很多後遺症,有礙子嗣以及發瘋就是最明顯的特征。

當時那些蠻夷已經踏入中原,好些將士以身殉國,心甘情願赴死吃了那藥丸。

想來忠勇候父親也…”

王太醫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來,他從未聽說過忠勇候父親有瘋病。

反倒是忠勇候父親的兄長及弟兄全部都死了,都是戰死的。

最終因為他家傷亡慘重,隻留下忠勇候父親一人,於是皇上令封賞他享有爵位,世代延襲。

這樣的結局很耐人尋味。

想到這裏,王大夫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忠勇候。

忠勇候不自在地撇過眼去,知道王太醫是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