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府。
“噗嗤——”
齊商看著笑出聲的胡言,眯著眼問道:“你笑什麽?”
胡言想到齊商剛才說的宋元襄一個頭兩個大地被留下來學了一個多時辰的琴技,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我是覺得有意思。”
“那位郡主我之前也是打過交道的,她可厲害著呢,誰都不怕見誰都敢懟,今兒個這是怎麽了轉了性兒了?怎麽這麽乖巧地學起琴技來了?”
“我還以為這些千金貴女們身嬌體軟的,隻怕被那郡主一推就要飛出二裏地了。”
齊商白了胡言一眼。
“如果被郡主知道你在嘲笑她,我估計她會一腳直接把你踹飛出去二裏地。”
胡言:“……”
這話他真信。
畢竟郡主她是真的敢。
胡言立馬捂住嘴,聲音悶悶地從指縫之間透出來:“我不笑了還不成嗎?這件事你告訴給主子沒有?我不信主子能忍著不笑。”
刺蝟似的郡主也有被裹脅被迫去做事的一天,難道這不值得笑一笑嗎?
“主子還真沒笑。”
齊商一臉認真地看著胡言:“主子很生氣。”
胡言:“?”
是他現在有點跟不上盛京的節奏了嗎?為什麽齊商說的話他聽不太懂呢。
主子這有啥好生氣的?
該生氣的好像是郡主吧?
“主子覺得這種事本來應該他來做的,被那些人給搶先了。”
胡言:“……”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幹巴巴地開了口:“主子這喜好……是真有點獨特。”
教那位郡主學她不感興趣的東西難道真的是個好差事嗎?
主子難道就不怕那位郡主一生氣,直接一腳給人踹出二裏地?
“而且主子是個男子也不好進入女學啊,想要做這些事也沒正當理由。”
“我覺得主子應該把心思放到其他的事上,這種事還是交給那些千金貴女來做吧。”
齊商想要撬開胡言的腦子看看這家夥到底是在想什麽。
“你可真蠢啊你,怪不得主子要把你換掉!”
齊商臉上帶著點無奈,他經曆過上次覺得伺候主子這活其實也不好幹,還想著要是有機會再還回來呢。
那位郡主著實不好招惹,還是主子心尖尖上的人,他可不想一不小心就被主子流放出去不許回來了。
他心底也明白,這可不算是主子重色輕屬下,而是主子給未來女主人的尊重。
作為屬下他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該有的想法千萬不能有,不然自取其辱的就是自己。
“什麽啊,怎麽就扯上這些事了。”胡言覺得齊商有點莫名其妙。
齊商無奈地搖搖頭:“你個蠢蛋,擺明了主子是想要借著教導郡主琴棋書畫這種事拉近跟郡主的距離,你說這種事要交給別人去幹,你要不信你就去主子麵前說這個話,看主子會不會直接一腳把你踹飛出去。”
胡言:“……”
齊商搖頭頗為無奈地說:“之前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起碼比我聰明,現在看來你還不如我呢。”
胡言竟是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還有些委屈巴巴的開口:“那我哪裏知道主子跟郡主之間到底到哪一步了?我如今又沒跟著主子。”
齊商:“那我們換回來?”
胡言直接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那不成,既然換回來了可不能再換回去了。”
胡言光是聽齊商說的就知道那位郡主不好惹,跟在主子身邊還要小心翼翼伺候著那位,他害怕。
雖然看熱鬧很有意思,但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他可不敢太造次。
“其實那位郡主脾氣也還好,隻要你不惹人家生氣還是挺好伺候的。”
胡言翻了個白眼:“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什麽叫做不惹人家生氣還是挺好伺候的,你這不是說了等於白說嗎?那我不知道不惹人家生氣啊,關鍵是你惹了人家你知道嗎?”
齊商沉默了。
顯然他就是因為不知道這個所以心底才很忐忑。
“得了,主子既然不開心那我也不往主子跟前湊了。”
“反正最近也沒什麽事,咱們也能放鬆放鬆。”
齊商挑眉:“最近沒什麽事?難道大家都很安分?”
胡言伸了個懶腰:“也不能說是安分吧,但大家都沒什麽動作,可能都在蓄力吧。”
“估計是郡主這一番震懾,導致那些有想法的人都藏起來了。”
“那郡主可真是誤打誤撞啊。”
盛京城一直都是風起雲湧表麵上風平浪靜實際上背地裏風雨欲來的鬼樣子。
所以他們就不愛回到這裏來。
可偏偏主子的身份,他們也是沒辦法避免的,能拖到如今這個時候再回盛京已經是主子努力的最好結果了。
他們可不敢再多說什麽。
如今宋元襄一個人直接攪弄風雲,全盛京都盯著她看,其他人有心想要做點什麽隻怕也不敢了。
萬一撞上了這位,那搞不好就是被連根拔起。
大理寺的人對宋元襄那是又感激又排斥。
感激的是因為宋元襄連親爹都敢告,以至於盛京城內不少人都安分了下來生怕撞到她手裏直接被攪得渣滓都不剩。
排斥的是宋元襄做的事實在是離經叛道,大家都很擔心她還會鬧出什麽大事來讓大理寺夾在中間上不去下不來。
其他人那就更不必說了,做了虧心事的怕得要死。
沒做虧心事的兀自看熱鬧。
盛京城內一派繁榮景象,和從前並無區別。
隻有牽扯其中的人才知道,從宋元襄開始針對宋廣霖的時候開始,盛京城的天,已經悄然在發生改變了。
“行了,我要去找主子了,你長點心,該做的事可別忘記了,別因為日子輕鬆就憊懶了。”
胡言擺擺手:“你放心,我曉得的。”
兩個人還沒有分開,就看到一個小廝匆匆進來。
“兩位大人。”
齊商見那小廝匆匆忙忙的樣子,一臉納悶地問:“何事如此著急?”
那小廝垂頭開口:“女學那邊主子的人送了一封口信出來。”
“說是郡主請主子去女學正式授課。”
齊商跟胡言齊刷刷怔住了。
“什麽?”
郡主居然主動出擊?
等等,齊商跟胡言都有點懵了。
兩個人不是鬧得挺不愉快的嗎?這怎麽又互動上了?
而且還是郡主率先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