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這樣渾濁的水質中不可能存在任何的生物,可王隊長他們卻在其中遇到了食人魚,的確是讓人匪夷所思。

但也會有另一個可能,王隊長所說的東門村到現在已經經曆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的時間足以讓東門村有一個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沒有食人魚更好了。我可不想碰到什麽食人魚。

“每個人的身上都要拴著一根繩子,跟氣墊船上的成員拴在一起,這樣既可以保證一定的安全,也可以使得氣墊船增加一定的穩定性,氣墊船不會那麽容易翻船,大家盡可能的小心行事。沒問題的話,我們可以出發了!”老鍾最後籠統的吩咐了一句說道。

“有問題!這裏有問題!”就在這時,牛五花的聲音突然從人群中響了出來,我轉身看到牛五花就站在黑沼澤邊上,麵色凝重地望著麵前這個碩長的黑沼澤。

我說怎麽也沒看到牛五花出來,原來他一直就蹲在黑沼澤的邊上。

“這個黑沼澤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牛五花的手中捧著一隻半透明的羅盤:“你們看這羅盤的指針!”

大家紛紛圍了上去,這才看到這隻羅盤的異常,羅盤粉紅色的指針在玻璃中不斷的上下搖晃,而且晃動的幅度非常大。

“羅盤晃動的幅度越大就越說明一個問題。這個黑沼澤的怨氣非常的重,也就是說這個黑沼澤淹死了不少的冤鬼孤魂,在所有的冤鬼當中唯有淹死鬼的氣韻最為強烈,最迫切找替死鬼上去投胎,這裏麵有多少鬼,我們幾個人就有多大的危險。”

牛五花說的玄機重重,托馬斯愣是沒聽清楚其中的意思,著急的詢問老鍾什麽意思,老鍾簡單的翻譯了一句:“他說這裏麵有鬼吃人。”

“什麽鬼?在哪裏?”托馬斯指著麵前的黑沼澤疑惑不解地問道。

老鍾連忙製止,客氣的詢問牛五花:“牛師傅,照你這麽說我們豈不是要遭到這些鬼的騷擾,這些鬼要把我們拉下去做替死鬼嗎?”

“正是這個意思,再看這個黑沼澤的整體外形。有沒有看出這是什麽邏輯?”

被牛五花這麽一提醒,我還就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黑沼澤大體上呈現出一個正圓的造型。沼澤的中間依稀插著幾顆鬱鬱蔥蔥的枯樹,乍一看這些並不怎麽起眼,如果結合整條黑沼澤的外形來看,就好像平湊出了一副畫麵,至於是什麽圖案,我自己也說清楚,但牛五花看出來了他肯定知道其中的含義。

“這個圖案是一個反八卦的造型,大家都知道八卦是用來降鬼去邪的,但如果是反八卦,那就是用了養鬼煞人的,可以說這個黑沼澤就是有人單獨設計出來的,這是一個邪惡的陣法!”

牛五花的話音落下,眾人一陣的唏噓,本來這漫長的黑沼澤就夠嚇人的,被牛五花加工了一番,反而變得更加陰森恐怖了,仿佛黑沼澤就是一個無形的魔鬼,此時此刻正張大這嘴巴,等著我們這些魚餌自動送上門去。

“牛師傅,照你這麽說我們應該怎麽辦?是不是應該注意些什麽啊……”老鍾似乎很相信這一套,很注重牛五花所說的情況。

“必須要做一場特殊的死祭法事,我們才能上路,否則後果會很嚴重。”牛五花轉過身來嚴肅地說道。

連我和劉橙也都不由自主的聽信了牛五花的言論,在抓鬼這方麵我們一直很相信他,如果他說這個黑沼澤有鬼,那就百分百的有怪異,不過他所說的死祭法事在我聽來又有些陌生,從來沒聽到過這麽一回事。

“死祭法事顧名思義就是給冤鬼送上祭品,讓他們吃飽喝足就會網開一麵給我們讓開一條道兒,我這羅盤剛才晃動的幅度就是三大三小的節奏,這也就是它們給我們傳遞的一個信號,我們必須要送上三個祭品,這些冤鬼才會給我們讓出一條道兒來。”

“這個好辦好辦!”老鍾接話應到:“我們身上也都有隨身帶的食物,牛師傅你就幫我們做一場法事,讓這些冤鬼給我們讓一條道,無冤無仇的,我們隻是路過,麻煩借道借道……”

“老鍾你錯了,如果這些祭品用食物可以代替那就簡單了,這些冤鬼要的是人,要的是替死鬼,替他們守在這地方的鬼。”

“牛師傅,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必須要用人來祭奠嗎?”老鍾麵色一怔,緊跟著問道。

“嗯,必須是人,否則這些淹死鬼不會買賬,到時候就得要拿我們開刀!”

“不可信不可信,牛師傅你說的這些都不科學呀,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要用人來貢獻死人的。”托馬斯對牛五花的這個說法不認可,連連搖頭辯解道。

老鍾反而把他勸住:“托馬斯,你參與的探險太少了,有些東西根本就無法用科學理論來解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對神靈尊重他們也會尊重你,跟你們西方的耶穌瑪利亞是同一個道理。”

“那……那按照他這樣的說法,我們是不是要三個人上去死,才能度過這個黑沼澤,這也太荒唐了吧?鍾老大?”

老鍾一下子也犯了難,突然靈機一動:“我們這兒不是有兩具屍體嗎?那個船長和水手的屍體我們可以拿出來做祭品嗎?牛師傅?”

“那才有兩具屍體呀!不是說要三具屍體的嗎?我們到哪裏去找第三具屍體?”李慧晴忍不住插了一句。

“唉……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地方。”牛五花歎了一口氣,麵色為難、躊躇不已。

“牛五花,總不能我們中間殺死一個做祭品吧?”劉橙站起來道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即使要殺死一個人,那殺死誰呢?”

“如果要殺人送祭品的話,那麽這個想法也太愚蠢了!鍾老大我第一個不同意這樣的做法!”托馬斯一直站在科學角度來考慮問題,對這個說法意見很大。

“要不然這樣吧?”牛五花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我們這兒有兩具屍體,但我們想辦法把它變成三具吧,我們這麽做,利用四周圍的枯草、以及身上的裝備去偽造出一具屍體,待會祭奠的時候,就把這具屍體架在船長和水手的中間,這樣就給冤鬼造成了一個假象,希望可以借此蒙混過關。”

“騙鬼?”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牛五花這次可算是玩大發了,連鬼都敢騙。

“沒辦法,現在隻能這麽做了,這方法雖然不保險,但有人曾經用過,成功的騙過了惡鬼,躲過了一劫。”

“牛師傅,那如果被惡鬼發現了該怎麽辦?”

“那也沒辦法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能撕破臉皮打一架了!”

牛五花說的很輕鬆,但明眼人早就看出了其中的恐怖,如果冤鬼發現了,那麽勢必會對所有人展開報複進攻,尤其是在這不受控製的黑沼澤上,那將是一個恐怖到極點的戰鬥。

老鍾見沒有人反對就分開招呼大家,一部分人按照牛五花的說法去整理船長和水手的屍體,先要將連個人的屍體清洗幹淨,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裳,再接著就是要在它們的屍體上灑上特殊的香油,據說是為了給祭品提香,以此來刺激冤鬼的味蕾。

另一部分的人負責手機枯草準備工具造出一個跟真人差不多大小的臨時稻草人,讓它來冒充第三祭品,這事兒對老四來說不難,差不多幾分鍾的時間老四就整出了一個稻草人的軀幹,身體、外形跟普通人差不多大小,穿上衣服、扣上帽子那就是一個完整的稻草人了。

同樣也在這個稻草人的身上灑上了一些香油,基本上一眼很難認出來是假的祭品,再加上老四的手藝,足以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最後牛五花讓人在潮岸上點燃了一堆篝火,一次畫了三個圓形的八卦,貼上黃符、點上蠟燭,形成了一個臨時的祭祀台。

再接著牛五花就將三具屍體同時堆放在一起,稻草人的屍體夾在當中,順手在每個人的額頭上點了一顆紅點,最終三具屍體就這麽被人推進了黑沼澤當中。

雖說船長和水手是個死人了,但我心裏還是覺得慎得慌,不管是活人死人、沒有人願意成為別人口中的祭品,如果我沒有活回來,我知道我也不可避免的成為冤鬼的祭品,那是一種悲哀,上天注定的結局……

很奇怪,三具屍體被推下去之後居然緩緩的漂浮在黑沼澤的水麵上,不是應該直接沉下去的嗎?

“叮鈴鈴……叮鈴鈴……”再接著牛五花手中的招魂鈴就響徹了起來,隨著招魂鈴的聲音,三具屍體上點著的蠟燭也亮了。

“急急如律令,我來給各位送祭品了!粗茶淡飯莫要嫌,懇請為我來讓道,待我凱旋再歸來!”

牛五花念叨了一連串的咒語,隔空對著三具屍體喝了一聲。

動了!動了!

三具屍體居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