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

這話說出來現場的氣氛就不對勁了,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往托馬斯所指的方向瞅了一眼,這一看還真看到了一個詭異的畫麵。

就在那櫃台的後麵擺放著一張木頭格子狀的貨架,貨架上擺放的是什麽貨物我們看不清楚,但貨架的邊緣上卻站著一個人。

手電筒的光亮打在那人的身上,依稀看到了那人特殊的背影。

這個人中等的身高。身上穿著一件碩長的長袍,類似我們平時看到的長袍馬甲。留的也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那種老式寸板頭,一隻手貼在長袍的口袋中,另一隻手放在貨架的格子邊緣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整理貨架上的貨物。

僅僅從背影我們無法判斷出這個人的年紀和樣貌,但從他的穿著來看。應該像是這家店鋪小老板的身份。

小老板背對著我們一動不動,對我們這群不速之客的到來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是一尊雕塑矗立在原地,沒人知道他是死是活、是人是鬼。

手電筒的燈光照在他的長褂上,黑色褂子上布滿了灰塵,脖子處路出的皮膚也顯得幹枯、蒼白。

“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軍師望著那小老板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隨即他就第一個踏進了這破爛不堪的小賣部。

隨後我們其他人也都跟著一起踏進這店鋪。小賣部的四個門麵房都是並排排列的,每一個櫃台也都是搭配著一隻貨架,貨架上陳設的大部分商品都已經腐爛破爛,迷迷糊糊中還能看到幾隻色彩分明的熱水瓶空殼子。

小賣店的地麵上也被湧進了一大波的水漬。空氣中滲透著一股潮濕的味道,發黴發臭的味道尤為的強烈,走進這屋子總是讓人的心裏極其的不舒服。

然而這些都是次要的,最值得注意還是那個小賣店的店主,大家走進來之後所有的手電筒光束全部都集中在那小賣部老板的身上,走進來之後也是進一步的看清楚了這個人的確切的麵目。

很奇怪,原來我一直認為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幹屍,可當我靠上來之後卻意外的看到了這個人的麵容。

這是一個差不多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嘴邊下巴上留著一撮白色的小胡須,一雙深沉的眼膜仔細地看著貨架上的貨物,自身呈現出一絲不苟的態度,跟一個正常人沒什麽兩樣。

這怎麽回事?我的腦海中緊隨其後跳出相關的問號出來,按理說這東門村已經有二十多年都沒住人了。這裏本身就不應該存在人,即便是有人那也有可能是死人,或者是什麽東西偽造出來的真人?

“你們說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東西?”托馬斯手電筒打在那人的眼眸上查看究竟:“依我看這個人應該是一尊塑像,一尊栩栩如生的塑像!如果是人他身上的肉質就會腐爛,包括身上的纖維組織都會腐爛。”

我也覺得這人應該是個塑像,死人不可能保存的這麽完整。這個塑像是有人特意設計在這個地方,隻是我一時之間看不出這個塑像矗立在這裏的用處,它又跟東門村的秘密有什麽聯係。

托馬斯說著就從身上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出來。他用匕首的刀刃去觸碰那中年人摟在外麵的手腕。

這一碰居然出現了意外,匕首觸碰皮膚組織的時候居然不小心劃開了一道刀痕,刀痕過後迅速的蔓延出一抹鮮紅的血液,托馬斯看到這一幕連忙就縮了回去,往後退開了幾步遠,詫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特殊的中年人。

“怎麽會有血?軍師軍師!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個是人?他是人?”

鮮血不斷的從中年人的身上滴流下來,鮮紅的血液很快就沾染在他身上的長袍,渾濁的空氣中又多出了一陣讓人作嘔惡心的血腥味道。

這麽一來大家都主動的跟這中年人保持了相當的一段距離,他身上流淌著的是新鮮血液那就證明了一點,這個人絕不是什麽塑像了,這是貨真價實的人。

軍師圍著屍體轉悠了一圈說道:“這個屍體應該是被人特別處理過的,從這個人的穿著打扮來看,他的身份應該也是東門村的村民,或者說他就是這個店鋪的小老板,死了之後就一直被人晾在這裏。”

牛五花看到這一幕連連搖頭說道:“這得是造了多大的孽啊,死了之後不能入土為安,卻要被放在這裏一臭拜年,做出這般舉止的人真狠啊!”

繞開流血的屍體,我們又去了小商鋪的裏麵轉悠了一圈,這裏麵的東西基本上就維持著一個小商鋪的模型,貨架的後麵就是這個小商鋪的臥室。

臥室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還有一張古董式辦公桌,辦公桌的表麵上還壓著一張透明的玻璃,玻璃底下壓著幾張照片。

這是幾張全家福的照片,同時這些照片的內容也驗證了我們的猜測,我們在照片上看到了那個中年人,中年人和另一個女人,手中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隻是這個屋子沒有再看到女主人和孩子的下落,我想應該已經葬身於黑沼澤水域了。

“鄭岩你看!”劉橙翻了一圈之後從抽屜中找出了一本暗紅色的本子,抹幹淨上麵的灰塵我就認出來這是一本戶口本,正是當年的那種老式款式的戶口本。

掀開看了一眼我心裏就咯噔了一下,這小商鋪的戶主名字叫鄭海山、他的老婆叫鄭秋雁、而他的兒子名字也叫鄭大石。

三個人都姓鄭,而且這女人也姓鄭,恰好就跟我同姓,我隱隱就覺得這裏麵有什麽暗藏的關聯,可短時間內腦袋亂哄哄的,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們就離開了小商鋪,繼續往東門村的村落深入進去,東門村的大概分布情況很簡單,中間是一條寬闊的主幹道,各個村民也都是分布在主幹道的兩邊,再往兩側就是村民們的責任田,不過這些責任田現在已經都被長江水給衝垮了,我們能看到的就是一片汪洋的慘狀。

緊接著我們又去了相鄰的農戶家中,這間房屋相對而言就稍稍的簡單了些,一件房屋搭配了一個羊圈,當然了這些自然也都全部淹沒在積水當中,路過羊圈的時候我甚至看到了羊圈中還矗立著一隻動物的骨架,那骨架的脖子上拴著一縷麻繩,這應該是羊圈中的圈養的山羊,災難降臨的那一刻,連同這隻山羊也沒能逃得過這一浩劫。

推開這家農戶的房門,我們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張方桌,與此同時又看到了一副詭異的畫麵,方桌的兩邊居然坐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分別呈現出兩個不同的姿態,左側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的麵前擺放著一隻瓷碗、瓷碗的邊上分別盛放著幾個裝著食物的盤子,不過這些食物已經不能稱之為食物了,經過了歲月的風化洗禮三隻盤子已經是幹巴巴、黑壓壓的一片,隻有其中一個盤子中呈現出顆粒狀的食物,估計是花生米之類的東西。

桌子的另一邊站著另外一個人,這個人穿的是藏青色的工作服,麵色紅潤、表情淡然、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樣子,他的手上卡著一瓶白酒瓶子,另一隻手做出了一個遞給的動作,顯然這是要給那老頭倒酒的架勢。

這一老一少的表情定格在半空中,仿佛他們倆的時間突然靜止了,兩個人的動作戛然而止,交織出這麽一番奇詭的畫麵。

看到這裏托馬斯完全看不懂了:“鄭岩、軍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兩個人的構造跟剛才小賣部的老板是一樣的,這分明也是兩個活人製造完成的,也是有人故意把它們製作成這個摸樣,難道就是讓他們深藏在這個村子中嗎?”

軍師也是對此苦苦搖頭:“我跟老鍾經曆了這麽多次的探險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詭異的現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東西應該是當初那個老道士的所作所為,整個東門村也隻有老道士具備這樣的條件來做到這一切……”

軍師分析的道士有幾分道理,但我們現在對那個老道士也是一無所知,老道士就是一個死結的結口,隻要將他解開,所有的秘密就將全部的解開。

“各位能不能聽我一句勸!”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階段,牛五花開口說道:“我早就感觸到這東門村的陰氣繁重,尤其當我們正式的踏入東門村,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我此時的感受了,說白了,這裏的陰氣已經不是我們這些人所能夠抗拒的,哪怕有鄭岩在,我們也不夠對方玩的!”

我說牛五花你就不要跟我拐彎抹角的了,有什麽你就直說。

“我感覺到這裏的陰氣已經在身邊不斷地來回旋轉了,這是什麽意思,意思就是說東門村的陰氣已經被認為的操控了,這個區域的陰氣足以吞噬我們所有人,我們已經掉進了別人設置的一個陣法當中!”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誰知牛五花話音剛落,熟悉的哭聲再次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