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把你這個受害人當作目標了,怎麽沒想到那個張晨呢?鄭岩你提醒我了,也許他們謀殺的對象不是你,而是另一個死者,富二代張晨!”

我看劉橙突然變得很興奮,也終於體會到她為什麽處心積慮的跟蹤我了,這件案子已經成了懸在她內心的一塊心病了,如果不治好它,那就是一輩子的病。

趕到手機店的時候也差不多到了飯點,我提議兩個人想吃點東西再進去調查,調閱幾天的監控錄像也不是個輕鬆的活兒。

劉橙剛好接到了一個電話,好像是王隊長打來的,她對我點頭默許,簡單的匯報了工作情況,同時也是讓王隊長就張晨的線索展開調查。

趁著劉橙打電話的檔口,我就去旁邊的一家快餐店準備打兩份快餐,結果看到快餐店門口排隊了長長的隊伍,我也沒多想拿著錢跟了上去。

排在我前麵的是一對小情侶,這兩人差不多二十多歲的樣子,穿著都很講究,那男的摟著女的細腰,女的手中握著一部手機在那兒自拍照片,兩個人一邊排隊還一邊擺出各種自拍的姿勢。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自拍,偏偏前麵排隊的這對小情侶還拍上癮了,短短的幾分鍾連續換了十多個姿勢,還樂此不疲。

換姿勢也就算了,關鍵這一對男女拍照片的尺度越來越大膽,從一開始的剪刀手,再到後麵兩個人就開始摟摟抱抱、旁若無人的撫摸接吻。

我這心裏正亂著呢,看到這場麵真心無語了,你倆大庭廣眾下秀恩愛考慮到別人的感受了嗎?那女的還算漂亮,小臉、小巧玲瓏、飄逸的長發染成了酒紅色,反看那男的也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雖然身上穿著一身的名牌,可行為舉止上還是掩蓋不了身上濃濃的鄉土氣息,錫紙燙的卷發下遍布著密密麻麻的青春痘,整張臉上跟自然災害似得,尤其那嘴巴特別大,大的能吞下去一隻拳頭。

不光是我,估計別人看到這麽一對組合在麵前秀恩愛,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我也是象征性的咳嗽了兩聲,提醒這對活寶相對低調一下。

這一咳嗽那卷毛男回頭瞥了我一眼:“咋的,哥們你嗓子不舒服嗎?是不是裏麵塞住狗屎了啊!”

這男的一開口就濃濃的火藥味,擺明了是想從我這兒挑事,我下午還有正事,沒心情跟他鬧事,幹脆就選擇了沉默。

沒想到那男的說著說著還來勁了:“說啊!怎麽不繼續往下說了啊!我看你小子不僅吃了狗屎,還走錯門了吧?你老媽就應該把你塞回去!你他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個丟人現眼的貨!”

這家夥這麽一說,我心裏也燒起了一團火,居然扯到我媽了,想死的是你吧!

草!我大喝了一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大腳對著那醜男就是一大腳。

“轟隆隆……”這一腳揣在那男的屁股上,直接就把那男的踹倒在地,連著旁邊的那個女的也被摔倒在地。

“嗎的!你敢打我!我看你活的不耐煩了!”那男的嘴上罵罵咧咧地叫嚷著,起身就準備對我動手,可就在他站起來的瞬間,整個人突然怔了怔,臉上的表情突然間的僵化了。

“鄭岩……”醜男突然喊出了我的名字,剛要站起來身體突然就癱軟了下來,臉上呈現出驚恐萬分的表情。

我已經做好跟這家夥打一架的準備,誰知他這麽一叫我也是被嚇了一跳。

“鄭岩……你是鄭岩……”不僅僅是醜男,包括他旁邊摔倒的女人也是驚恐地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也是納悶了,這都是怎麽回事啊,這兩個人我從來就沒見過麵呀,更別說認識他們了,怎麽他們都像跟我很熟的樣子。

我同時在他們的身上掃了一眼:“你們是誰呀?”

“鬼鬼……鬼……啊啊啊……”那醜男當即就尖叫了起來,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接連著往後退開了兩步。

那女看到我也跟見了鬼似得,架不住渾身哆嗦了起來:“鬼鬼鬼,見鬼了啊……救命啊……”

那女的手機掉下來都沒顧得上去撿回來,兩個人的像是躲瘟神一般瘋狂跑了出去。

周圍的人也是被這一幕嚇到了,人們紛紛投以詫異的目光,他們當然不會理解其中的緣故,恐怕也隻有一種可能性了,他們把我當成一年前已經死亡的鄭岩,很顯然剛才這一對是認識鄭岩的,從他們激動恐怖的表情來看,他們和鄭岩之間也必然有過某種交集。

劉橙聽到動靜從外麵跑進來,我把事情的經過陳述了一遍,她激動的撿起地上的那部手機:“鄭岩,看來我們有戲了,那兩個人肯定認識你!我們又多了一條調查的線索。”

我們隨便打了兩份盒飯回到車上討論,特意看了一下,那女孩的手機也是個蘋果6手機,粉紅色手機套跟金珊珊的那部血咒手機有些類似,這讓我突然聯想到了金珊珊,心底不由的直犯怵。

這部手機同樣也上了密碼鎖,劉橙擺弄了一會兒也沒轍,隻能等回局子的時候交給技術科。

吃飯的過程中我們閑聊了幾句,劉橙好奇的問我有沒有女朋友。

我說沒有,劉橙就追問我為什麽,說我長得還不錯,電子廠的女生又特別多。

說起這茬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劉橙,本來我來上海找工作我家裏人就堅決不同意,他們鐵了心要我留在家裏的機械廠打工賺錢。

但我心裏一直惦記著三叔的情況,同時我也不想一輩子窩在老家沒出息的混一輩子,家裏人呦不過我的烈性子,最後就由著我來了上海,但是在臨出發之前我媽特意囑咐了我一句。

說我來上海打工可以,但一定要窩在電子廠老老實實上班,絕不可以找女朋友。

我當時就鬱悶了,我也是二十四歲的小夥兒了,正直陽剛血液澎湃的年紀,怎麽就不讓我找女朋友。

我媽就說她給我算過命,今年是我的劫數年,命中注定這一年克水桃花,如果我今年碰女人了,就會克死家裏人,從上而下逐一克死。

我聽我媽這麽說就覺得可笑,但為了穩住他們我也隻好先答應他們,來上海的這段時間我媽基本上每星期都打電話詢問我的情況,重點都在問我有沒有找女朋友。

我跟劉橙無奈地歎了口氣:“情況就是這樣,我這歲數在農村老家天天被催著結婚生孩子,我父母倒好天天防著我交女朋友。”

劉橙撲哧一聲笑開了:“鄭岩,你家裏這是逼著你去搞基呀,你不會真的信他們不去找女朋友吧,你這種情況真新鮮,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我說我本來也沒在意過,但也沒有遇到好合適的人選。

不過我倒是覺得劉橙的外貌聽符合我選女朋友的標準,隻是這妞兒的作風太彪悍了,動不動就發飆而且下手凶殘,我估計我這身板架不住她折騰的。

吃完飯我就去了手機老板的店鋪,自從小老板出事之後這店鋪就沒法開下去了,小老板也是孤身一人,家裏人這幾天就盤算著將這家手機店賣出去,門口赫然的貼著轉讓的字眼。

我們進去之後看到是一個中年人在打理店鋪,自稱是小老板的三舅,聽說我們要來調查資料,三舅就從店鋪的角落搬出了一台電腦。

我們還真在主機上找到了上個星期的錄像視頻,為了能盡快的查清楚誰在裝神弄鬼我們直接就在店鋪點擊查看了開來。

我記得那天的上午我來手機店以一千五的價格賣了手機,當天晚上的十二點小老板就出事了,第二天大海就給我打電話說徐小紅有一部蘋果手機。

這麽一來時間就能縮小到一定的範圍圈子,從我賣手機到大海給我打電話,這中間差不多二十四小時,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肯定有人搞鬼了,他把手機陰錯陽差的設計到了徐小紅的手中。

根據這個線索調出了當天的監控錄像,視頻顯示我是早上的八點鍾左右將蘋果手機賣給了小老板,走出手機店的時候監控視頻就顯示小老板急匆匆的打了個電話,仔細一看那小老板打電話的表情我不由得心裏一緊。

小老板的表情反應似乎非常的緊張,悶著腦袋做賊心虛,視頻中他打電話的手臂微微地顫抖著。

“鄭岩,這個老板肯定有鬼……”劉橙火眼金睛也是看出了這個老板的詭異。

情況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電話打出去一會兒,不到九點鍾的時候,我就看到監控視頻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流水線上的徐小紅。

她穿的是一件紅色的毛線衣,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和小老板兩個人交代了幾句話。

看到這裏我也是猜到了一些可能性,從他們倆的交流來看徐小紅顯然是跟這個小老板是認識的,如果說當年金珊珊被強奸是因為徐小紅造成的,那麽是不是這個小老板也參與了進來,會不會小老板就是那個強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