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站了起來上前一把揪住老四的領口,將地上的幾隻手銬一腳踢開:“王八犢子!把這些惡心人的東西給我拿開!信不信我揍你!”

老四瞪著眼珠子哼了一聲:“鄭岩!你敢?你敢打我嗎?你打我!你敢打倒黴的就是你們!”

老四神情囂張的示意身邊的那些黑衣手下,那些手下的槍口也都隨之指向了我們四個人,幾十隻槍口不約而同的端了上來。

我終究還是忍住了內心的怒火,在這種情況下的確不是我發飆的時候:“黎明亮!你剛才在上麵是怎麽答應我的?不會連這點事兒都沒辦法兌現吧?這也對不起你黎家高貴的身份吧?”

“這事兒跟黎老板沒關係!”軍師主動替黎明亮開脫道:“這件事是我臨時做的決定,鄭岩,你現在手上有了這把寶劍,對所有人的安全都造成了威脅。所以為了大家的安全,為了你們自己的安全,還是帶上手銬比較妥當。”

“難道你們說話就跟放屁一樣嗎?”劉橙板著臉嗬斥道。

“有什麽火氣都衝著我發吧,我才是目前這個隊伍的隊長,鄭岩,最好別鬧大了,否則對大家都沒好處,你是聰明人,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你心裏比誰都清楚。”軍師活動著他兩隻堅硬的手指頭說道。

“切!軍師!你還就別在這兒嚇唬誰!我們要是不戴呢!你能拿我們怎麽著!”牛五花不甘心的切了一聲嗬斥道。

在這個過程中我看了一眼黎明亮的反應,老頭子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什麽,顯然也是默認了軍師的提議,敢情這就是把我們幾個人當成猴子耍了一回。我千辛萬苦的除掉了那些致命的黑鳥,現在好了,看我沒什麽利用價值了,就讓我再次戴上手銬。這跟拴住野狗的鐵鏈子又有什麽區別。

“鄭岩,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好好的配合黎老板對大家都有好處,你複活你的李闖王,我找我的寶藏,黎老板點正脈象大家誰都不妨礙誰,沒有絲毫的利益衝突……”軍師這般的說著,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副手銬塞在我的手上。

我安耐住內心想要揍他的衝動,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這筆賬我記住了,不用等上十年,在出去之前不報此仇,我鄭岩誓不為人。

任由黑衣人給我們四個人戴上了手銬,牛五花。劉橙幾個人神情失落到了極點,被他們這麽壓製著心裏的確不舒服,很欣慰牛五花、劉橙、托馬斯還是強忍了下來,大家心裏達成了一個統一的口徑。

“哈哈哈哈……”見我們戴上了手銬,老四上來嬉笑了兩聲:“鄭岩,看到了沒有,有時候人要有自知自明,不管你能耐多大,真槍實彈才是說話的權利,就算你再怎麽能打,你也比不上那些子彈的速度。”

“是嗎?別讓我找到機會。我第一個殺的就是你!”我狠狠地盯著這王八蛋一眼。

“哦?等你有機會?等你有機會了,恐怕你早就去跟閻王爺報道去了,哈哈哈哈……”老四站在我的跟前豎著中指,做出了一個挑釁的動作。

“好了。老四!你在這瞎說什麽呢!少說兩句!”這時候黎天華板著臉趕走了老四,手中用方便袋子拎著一些食物上來說道:“鄭岩啊,這事兒你可別怪我爸,墓室中的細節都是軍師說了算,他們好像早就達成了這個協議,而且軍師懂得點正脈象的法子,所以隻能先委屈你們了。”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我保證軍師不會對你們造成傷害,我用我的人格擔保那些黑衣人不會對你們開槍。”黎天華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看黎天華的態度很認真,也看出來他對我們是真的上了心,隻可惜雖然他是黎家的大公子,但終究生性軟弱。在這個隊伍中的話語權微乎其微,說來也怪,在同樣的一個環境下長大,黎家居然生出了三個不同性格人孩子。老大黎天華生性軟弱,膽小怕事、黎然敢愛敢恨,脾氣固執、黎少華好吃懶做、生性懶惰。

黎天華嘮叨了一會我就有些犯困了,正準備眯眼休息會。托馬斯小心翼翼的靠了上來:“鄭岩,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我全部都聽你的?”

“接下來的打算就是睡覺,托馬斯現在最好別想別的心思,如今正是軍師他們最強勢的時刻,中國有個成語叫做田忌賽馬,先讓他們囂張一會,回頭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眯著眼睛假裝睡覺,沉聲在他的耳邊嘀咕道。

“我隻是沒想到……我沒想到軍師和老四居然是這樣的人……之前問你還都是野狼隊的成員,現在居然變成了敵人……”

“想不到的事兒多著呢,我也沒想到我們倆現在成了隊友,我現在相信野狼隊是無辜的了,野狼隊從頭到尾就是被軍師利用了,現在我更加確定老鍾是軍師殺死的了,老鍾的目的就是野外探險,而軍師和老四始終都是抱著尋寶的態度,當老鍾選擇要退出去,軍師當然會毫不顧忌的殺了對方,這個軍師其實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那鍾愛一生呢?鄭岩你說的那個鍾愛一生到底存在嗎?”

“存在當然存在!”我很肯定的回答,從我進入東門村水域的時候,鍾愛一生就開始給我打電話、發短信、甚至這一路上行的許多詭異事件都留下了鍾愛一生的痕跡。我能清楚的感觸到他就在身邊,用排除法來排除,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軍師和老四了,可我一直沒有這方麵的證據來證明。目前看來隻能等等我們反撲回來,再找那兩個混蛋問個清楚。

一想到鍾愛一生我的腦袋就有些亂,索性就安慰托馬斯說道:“接下來的闖王墓中肯定還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平常心對待,別的人我不管,我們四個人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從闖王墓走出去。”

“對了鄭岩,就是那個阿力和山炮……”托馬斯先是抬頭看了一眼繼續說道:“從大家下到墓室之後,那兩個人的眼神就一直盯在你的身上看,很奇怪……”

我睜開眼看了看那兩個人,既然托馬斯都說這兩個人有鬼,那他們就真的有鬼了,劉橙之前和我提及我也沒怎麽上心。現在托馬斯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這兩個人有些詭異,從見到這兩個人開始,我就沒聽到他們說過話,簡直就跟兩個啞巴似得。

難道說這兩個人在這個闖王墓的探險中也充當著什麽特殊的角色?

隨著時間的度過,被托馬斯這麽一提醒我反而沒了睡意,索性就起身在石橋上來回閑逛了兩趟,周圍的人大多數都靠在石橋欄杆上休息,留下兩個黑衣手下在石橋的兩端負責守夜。

兩個家夥看到我起身就謹慎的盯著我看。手中的槍口條件反射的正對著我,估計軍師跟他們說過要特別照顧我,兩個人的情緒反應多少有些緊張。

“鄭岩……回去!”其中一個黑衣人挑動槍口喝道。

我沒搭理他們倆,而是緩步往藍色的盒子靠了上去。輕微的腳步聲驚醒了看守的醫生阿姨,阿姨正色瞧了我一眼:“幹嘛呢!大晚上的不睡覺?”

“阿姨,我看看她,你睡你的不用擔心我。”

“你在這兒我還怎麽睡得著,我聽過你們的故事了。兩個小孩都挺執著的,一個為了心愛的人殺人,一個為了心愛的人跳樓,倆小孩都挺好,就是太執著了,看看鬧成這個樣子了吧?”阿姨還挺好對我的態度不差。

“阿姨你怎麽稱呼?”

“我姓顧,他們都叫我顧醫生,你就叫我阿姨吧。我喜歡這個稱呼。”

“阿姨你相信有什麽靈丹可以把黎然救活嗎?”

“不信,但是到了這個地步我就不得不相信了,原來我還是半信半疑的,現在看到黎老板為了這個靈丹付出了這麽多。而且還死了很多人,現在不相信也不行了,他們都說那個藥在你的手上,我就不懂了,你既然那麽愛黎然,怎麽不把藥拿出來給她?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我淺笑著回答道:“阿姨,這事兒我跟你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我從來沒這麽糾結過,我的心裏還沒想好最終的答案。”

“好好好……我相信你小夥子,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在乎黎然,雖然沒見到那個藥的樣子,但我心裏又一種預感,我覺得黎然她一定會重新站起來的。”

阿姨跟我聊了很多事兒,說了她正在財務局上班的女兒,說了她醫院的一些細節瑣事,也不知道聊了多久,最後我們就趴在透明外罩上睡著了。

“啊啊……啊……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兒了啊!”突然尖銳的尖叫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連忙起身查看情況,看到石橋的另一端聚集了很多的人依稀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死人了!死人了!”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心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