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就跟著湊上去看了一眼,這一瞅我也架不住一震,眼睛嘴巴本能的張到了最大的限度,的確死人了,而且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第一個想要殺死的老四!
老四半靠在石橋的欄杆上,粗壯的身體微微有些傾斜,眼睛微微的閉著。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靠在石頭欄杆上打瞌睡。
從正麵來看,老四的身上幹幹淨淨,也看不出什麽端疑,可要是換一個角度看,老四的慘狀可就無以形容了。
就在老四的左側脖子上赫然呈現出一個血淋淋的口子,那道口子正是匕首的鋒利刀刃所劃出來的,鮮紅的血水順著他的脖子滴流了下來,全部都流入了身邊的耀眼水銀河流之中,靠後的水銀河流當中聚集著一堆鮮血,老四似乎對此毫無察覺,依然沉浸在安然的睡夢當中。
然而這一切還不是最令人震驚的。最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是他的脖子上還有字體,幾個用黑色水筆畫上去的四個字,鍾愛一生。
看到這個名字,我的內心頓時無比的震撼。這個名字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兩天的時間,如今卻是以老四的死重新回歸,那四個字卻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地刺入了我的心坎上。
這一次鍾愛一生不在躲躲藏藏的了,而是光明正大的在老四的屍體上留下了他的字跡,那正是對所有人宣布,他回來了!
“鄭岩!”
就在這時我分明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旁邊竄了上來,我閃身躲開,就看到軍師的那雙鐵指往我的喉嚨上戳了上來。
“鄭岩小心!”另一邊的劉橙大聲的提醒我。
“鄭岩是你殺了老四!他是我弟弟!他是我的親弟弟!”軍師的臉上一片的漲紅,另一隻手上操著三棱刀衝著我的下腰狠狠戳上,分明就是想下殺手!
“誰殺了老四!關我屁事!”我也是憋著一團火氣,雙手驟然一震,那副手銬哢嚓嚓的就被我震短,我麻利的抽出闖王劍,正對著對方的正麵擋了一刀。
“哢嚓!”三棱刀砍在我的闖王劍上,碰撞出一抹火花,緊接著軍師就被我強行的推出去多遠的距離,那三棱刀的刀刃上立即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口子,這兩把武器壓根不在一個層次上。
“不許動!鄭岩!你再敢動我開槍了啊!”旁邊的黑衣人見我們起衝突,其中一個當即就舉著衝鋒槍擋在了軍師的跟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我。
“草泥馬的!就知道拿槍嚇唬人!”我沒上去追擊軍師,對著那黑衣人罵了一句,心說要不是顧忌到牛五花、劉橙、托馬斯他們,以我現在的能力還真的沒把你們這些槍放在眼裏。
“開槍打死他!打死鄭岩!”軍師一把奪過黑衣人手中的槍,槍口上來頂著我的額頭:“你殺了我的弟弟。我要用你的命來還!”
“軍師你瞎了眼了吧,沒看到老四的脖子上寫著的是什麽字嗎?那是鍾愛一生,怎麽扯到我們家鄭岩的身上來了,你腦子沒毛病吧你!”牛五花嚷嚷著湊上來大聲地吼道:“而且你麽看到嗎?鄭岩的手上銬著手銬。拿什麽來殺老四,還非要在他的脖子上留下簽名!”
“鄭岩你敢說不是你殺死我弟弟的嗎?昨天你明明就開口說要殺了老四,手銬根本就鎖不住你的雙手,你趁著我們睡夢當中對老四下手的!是你!你同時也是鍾愛一生!”
我忍不住一番的冷笑,我居然成了鍾愛一生,我他媽要是鍾愛一生,不光要殺一個老四,我要把你也一起幹掉,還有你在這嚷嚷的機會!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殺人,昨天晚上我一直都趴在黎然那兒睡覺,不信你可以問問阿姨。我還沒到那種隨便殺死自己人的地步。”
“鄭岩你少在這裏狡辯,在場的這麽多人當中,也隻有你的能耐最大,隻有你具備殺人而且沒有動靜的能力。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誰是殺人凶手。”軍師的手中一直把持著槍,這是要我強行承認的節奏。
“把槍放下!我可以證明!我可以證明鄭岩沒有殺人!”就在這個時候,顧阿姨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徑直站到了我的身邊:“我可以證明鄭岩昨天一直就趴在盒子那兒睡覺。中途也從來沒有動過,我是一個醫生,對身邊的聲音都非常的敏感,這是我的職業習慣,但凡有一點動靜我能醒過來查看。”
“好了好了!都別吵吵了!大早上的就讓人不安神了!”黎明亮揉著紅腫的雙眼示意軍師道:“老四應該不是鄭岩殺的,顧醫生不會說謊,把槍放下,我看著鬧騰!”
“不是鄭岩還能有誰!黎老板你不知道,當初的那個鍾愛一生就在我們原來的那一批人當中,就算不是鄭岩,也會是他們其他人對老四動的手,老四跟他們之間的仇恨不是一天兩天了。這裏沒有人比他們更想殺死老四,照著這樣的趨勢下去恐怕下一個要死的人就是我了!”
“哎哎哎,軍師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說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嗎?我們幾個人可是被你同時用手銬困住呢?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我們還有能力出來殺人嗎?”托馬斯當即就將手中的手銬抬到跟前辯解道。
軍師估計沒考慮到這茬,不是我殺的,現在其他三個人又被手銬給銬住了,那麽老四到底是誰殺的?他一時間也說不個所以然來。
“軍師!你可真是演的一處好戲啊!”劉橙默默的盯著老四的屍體說道:“大家心裏其實都很清楚鍾愛一生是誰,從頭到尾不就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嗎?你假裝殺死了老四。然後把黑鍋拋給了我們,讓鄭岩來做這個替死鬼,然後你有順手做掉鄭岩,既打消了別人對你身份的猜測,又接手殺死了鄭岩,不正是一箭雙雕嗎?”
“放屁!我怎麽可能殺死老四!他可是我的親弟弟!死三八你簡直就在血口噴人!看我把你們這對狗男女一起收拾了!”見劉橙懷疑他,軍師的情緒異常的激動,槍口又隨之轉移到了劉橙的身上。簡直就跟一條得了狂犬病的瘋狗一般。
說到誰是凶手,我也糊塗了,首先劉橙說的這個可能性也有,軍師他是能幹出那種事兒的狠人。可要是這凶手不是軍師呢?
這個念頭讓我內心頓時為之一振,如果這個凶手不是軍師,那麽毫無疑問鍾愛一生將會是牛五花、劉橙、托馬斯其中之一,我實在想不出這三個人哪個會是鍾愛一生。不管這其中誰是鍾愛一生,那麽對他給我打來的打擊無疑就是一道晴天霹靂。
“好了軍師!別再說了!”黎明亮上來就強行拿走了軍師手中的衝鋒槍:“先把槍放下,我們再從長計議,接下來我們首要做的就是找出這個殺人凶手。但軍師你別忘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十月十八號就剩下兩天了,我們不能再耽誤了。”
十月十八號,又是這一天。李闖王複活的時間是這一天,鄭遠東口中提到的重要時間也是這一天,黎家脈象點正的時間也是這一天,所有的時間都巧合的撞擊到了一起了。
……
黎天華也上來勸說了一番。軍師這才算是被勸走了,趴在老四的身上痛哭了一陣,鼻涕眼淚都嘩嘩的流了下來。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家夥的演技太厲害了,眼淚說下來就下來,簡直就堪比影帝呀,這家夥不去拍電影真是浪費了!”劉橙來到我身邊查看我的身體狀況。
我說如果軍師不是在演戲呢?
劉橙麵色一震,突地臉色一黑:“難道說鍾愛一生是……”
“我不知道,我感覺到鍾愛一生就在我們的身邊,我又找到了熟悉的感覺,他在我們的身邊虎視眈眈,手中的屠刀舉到頭頂上……”
“對了,鄭岩。我覺得還有一個可能性,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們一直遇到的那個神秘白衣人,以白衣人的身手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殺死老四,那也是易如反掌。”劉橙靈機一動對我說道。
神秘白衣人?我的腦海中緊隨其後閃爍出那個人模糊身影。要說劉橙說的這個也完全有可能性,可從另一方麵來說也說不通啊,神秘白衣人一直都是在暗中幫助我度過難關,他沒必要連我也要計算入謀殺的行列當中吧,他不會是一邊做著雪中送炭的事兒,另一邊做出落井下石的歹毒手段?
亂了亂了,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再這麽下去沒被鍾愛一生殺死,倒是先被對方弄成人格分裂症來。
“不好了不好了!你們快來看看!”我這邊正在猜測誰是藏在我們當中的鍾愛一生,突然背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轉身就看到發出聲音的不是別人,正是顧阿姨,她趴在藍色的箱子上,焦急地嚷嚷了一聲:“黎然出現問題了!黎然的情況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