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然從中間抽出了兩張照片,正是那燒烤店老板小夫妻的照片:“所有人的當中除了杜鋒我還托人找到了這對夫妻倆消息,男的叫高德斌、女的叫朱玉梅、他們原來是在上海鬧區地段開了一家燒烤店,自從那次鬥毆事件發生之後,他們倆的店鋪就被迫關門了,再然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了。”

“我讓李叔帶人去了一趟他的老家,從高德斌親戚的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這對夫妻倆現在不在上海了,他們現在在南京開了一個大排檔的攤位,差不多有了一年多的時間了,錯開的時間剛好吻合,這是他們他們的地址!”

黎然抽出一張打印好的A4紙,紙張上清楚的寫著一個詳細的地址門號,我看黎然欲言又止的樣子,斷定這些照片地址不過是她查到的一部分,她很有可能還查到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我就問她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特殊的線索。

“我不是很肯定,這些的資料我全部都查的透徹了,居然查到了一個特殊的人,我不敢對任何一個人說,鄭岩我隻能跟你說了,他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弟弟黎紹華。”黎然把那些照片重新攤在桌麵上說道:“這些小混混當中其中有三個人都是跟我弟弟一起上過中學,還有一個經常跟他一起玩賽車,混的很熟,我也認識……”

黎然說到這裏我終於理解她想表達的意思,這些人跟黎紹華有關係,也就是說黎紹華很有可能對當年的鬥毆事件非常的了解,很有可能跟那次鬥毆有關係。

我回想起第一次在快餐店遇到黎紹華的場景,那家夥看到我就像是看到鬼一樣驚恐,很顯然他心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鄭岩不可能還活著,他原本就對鄭岩非常的反感,狠心策劃出這個鬥毆案件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假設這個案件真的是黎紹華全麵策劃的,那結局就太恐怖了,親弟弟設計圈套害死姐姐的男朋友,那絕對是個亮嚇眼球的重磅炸彈。

“不可能不可能……”黎然按著腦袋連連搖頭:“這件事不可能是紹華做的,他還不至於做出這麽陰險的事情來,我們還是先從高德斌夫妻倆著手調查,鄭岩你晚上陪我去一趟南京行不行。”

黎然一副不容質疑的語氣,我居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我說沒問題,晚上我來接你去火車站,恰好能趕上南京十二點的大排檔。

黎然噓了一口氣換了個話題:“先不說這些了,我先給你看我們之前的照片,我一直都把它們存在電腦裏,一直都沒舍得刪除。”

黎然把電腦空間中存儲的照片調了出來,一點開就看到兩個人親密相擁的照片,黎然有些尷尬,找借口說去廚房,留我一個人查看這些熟悉又陌生的照片。

這些照片大多都是出去旅遊的照片我看到了鄭岩和黎然相約去鳳凰、張家界、北京、法國世界各地遊玩的照片,照片上的兩個人都笑的非常的燦爛,各種造型、各個時節的服飾搭配,見證了兩個人熱戀時期。

我心裏其實挺感慨的,淩晨的這個時分看到這些旅遊照片內心滿滿的幸福、滿足感,每一張照片我都仔細細致的琢磨,我發現我真的就是鄭岩,照片中的鄭岩我竟然找不出任何的破綻,包括我脖子上的黑痣、手中的壓痕、所有的獨家標誌都出現在那個鄭岩的身上,這個時候我的內心甚至湧上來一個錯覺,我懷疑當初跟黎然在一起的鄭岩他不是人,他可能就是我身體上出竅的靈魂。

“鄭岩,來嚐嚐我給你做早餐!”黎然柔和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沉思,抬頭看到黎然手中端著兩隻盤子,其中一個是亮眼的番茄雞蛋鹵子的烏冬麵,另一隻手上端著的是兩根金黃的熱狗。

我有些受寵若驚,長這麽大除了我媽還是第一次有女孩給我做早餐,而且還是黎然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感覺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我喜歡帶糖的番茄炒蛋,黎然的鹵子調配的剛剛好,甜鹹適當,芳香四溢、入口粘稠,半年沒回家了,我已經好久沒吃過這麽合口味的烏冬麵了。

“好吃嗎?鄭岩?”

“好吃好吃,香腸也不錯,炸的外酥裏嫩,肉質飽滿。”

“你知道嗎?以前都是你給我做菜,因為你我喜歡上了帶糖的番茄烏冬麵,這一年的時間裏,自己學著做菜了,我現在會做很多的拿手菜,以後我天天給你做飯好嗎?”

我突然鼻子一算,吃不下烏冬麵了,簡單的一句話居然讓我的眼眶濕潤了,我不知道自己那根弦搭錯了,不知道怎麽會莫名其妙的被感動,我記得我從來不喜歡掉眼淚的,有時候感動來了,誰也阻擋不了……

我別過頭盡量沒讓黎然看到濕潤的眼眶,目睹黎然我終於知道了有一種愛叫做至死不渝,我迫切的要查清楚真相,逐漸的想做回鄭岩了。

天色漸漸明朗,黎然起身要去收拾碗筷,我連忙阻止了她,我命令她去休息補充睡眠,自己去廚房把碗筷收拾幹淨,等我回過頭來的時候黎然已經睡下了,我默默的替她蓋好了被子,從上而下仔細打量著這個女孩,憔悴的麵容、零散的發梢、打心底的心疼黎然。

從黎然的公寓出來後,差不多六點鍾的時間,我打了個的士直線趕往南橋的算命街,劉橙和牛五花正在那兒等我。

牛五花的宿舍劉橙早就摸到底了,就隔著算命街的一條河,步行幾分鍾就到達算命街,是一個簡易的居民樓。

這棟居民樓的格局其實跟我宿舍樓差不多,都是用來出租給那些外地來上海務工的農民工,不過牛五花這兒的住宿條件還不錯,門前還有綠化帶花圃,比我們宿舍樓要正規幹淨多了。

還沒進去大老遠就聽到出租屋內傳來一連串的慘叫聲,仔細一聽這聲音就是牛五花發出來的,這家夥的聲音有些悶,大概是被什麽東西塞住了嘴巴。

推門進去就看到了牛五花的慘狀,這場景看著有些別扭,就見牛五花被結實的綁在了一張太師椅子上,雙手雙腳都被上了手銬,嘴巴中塞著一隻黑色的臭襪子,呼喊出來的聲音極其的短促,如果不仔細聽基本上就會被無視。

顯然劉橙早我一步來到這裏把牛五花給製住了,要說抓鬼的法術劉橙可能比不過牛五花,但要是論身手,牛五花根本就不夠劉橙玩的。

“嗚嗚嗚嗚嗚……”看到我進去牛五花就更加的激動了起來,雙手雙腳嚐試著掙紮開來,迫切地想要跟我表達什麽。

我沒急著搭理他,而是先環視了牛五花屋子裏的情況,屋子挺大、總共是兩個房間組成的,裏麵倒也收拾的幹淨,窗台上還別有情調的擺上了幾盆花草,走進這屋子還能聞到一股女人香水的味道,這一切還真附和牛五花的一貫作風。

劉橙指著牛五花哼哼道:“為了綁這老小子還耗費了好些功夫,跟一條泥鰍似得怎麽也抓不上手,我也沒跟他客氣,錘了他兩拳才安分了下來。”

牛五花的下巴都浮腫了開來,嘴上就跟掛了根香腸一樣,可想而知劉橙的鐵拳有多麽的彪悍。

我問劉橙有沒有逼出什麽線索出來,劉橙搖頭說牛五花嘴巴硬的很,連續打了幾拳都咬牙說什麽都不知道,還說好心被狗咬了。

“牛五花,我是警察,所以你也沒必要在我麵前裝腔作勢的,你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幫助鄭岩,而且你每次都是在關鍵的時刻出現在我們身邊,這足以證明你的動機不純,你最好告訴我你的動機,否則我今天整不死你!”

劉橙上去撕開牛五花的襪子,就聽到牛五花哇的一聲喊出聲來:“鄭岩救我啊,這個女人瘋了!她肯定是看上你了,就對我打擊報複,沒來由的給我扣上帽子,我冤枉啊!我是一心一意對你好的呀!”

“額……牛五花你別解釋了。”我打斷了牛五花的解釋:“首先我還是感謝你對我們的救命之恩,但是你卻是暴露了破綻,我鄭岩也不是傻子,說清楚我們就讓你走,也不會怎麽著你的,你是不是跟幕後黑手有關係?”

“我能有什麽關係呀!哎呀,我的小祖宗啊!我渾身上下都是清清白白的呀!我幫了你們那麽多,你們不能這麽對我啊!這不公平啊!”

劉橙不等他話說完,又堵上了襪子:“這家夥不到黃河心不死啊,看來我得出些絕招了!”

劉橙說著就彪悍的卷起了袖子,我一看她像是要出狠招的樣子,連忙把她拉到了一邊:“劉橙,隨便打打就算了,下手狠了會出事的,牛五花不說也不至於打死他吧?”

“放心鄭岩,不會出人命的,我有信心!最多就是投其所好!”劉橙去廚房轉悠了一圈隨後就從廚房裏拿出了一隻擀麵杖。

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