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她, 溫逐青確實從這個化著蹦迪妝裝穿著吊帶小短裙在舞池裏搖頭晃腦的女人的外表中,認出了她。
並且他百分之兩百肯定,沒有一丁點質疑。
哪怕她繼續裝傻充愣。
剛才邀請失敗的那位男士走過來, 一副護花使者的姿勢站她身後:“喲美女,要不要幫忙?”
溫逐青冷冰冰看著男人, 在男人的手快要搭上她肩膀之前,握住她手腕將她扯入懷中。
沒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被溫逐青拽著往酒吧外走去。
這邊是酒吧一條街,門口各種車停得雜亂無章。
溫逐青不喜歡停這種地方, 雖然車不是什麽豪車, 但他一直很愛惜。
路上越過她的小藍他也沒看一眼, 直接將她帶到一個漆黑的院子。
不知道是誰家倒閉的餐館, 臨時被用作停車場, 雖然沒劃車位, 但大家都停得挺整齊。
遠遠地, 宋棠音發現一輛卡宴車身在晃,以一種十分詭異的頻率。
突然意識到什麽, 她趕緊挪開目光。
溫逐青拽著她走向相反的方向,末端停著他的黑色SUV。
她正要拉開副駕駛車門, 卻被他塞入後座。
緊接著,男人高大的身軀也跟進來。
車門“嘭”一聲被關上。
三伏天越來越熱,宋棠音嫌他以前的車膜不夠防紫外線, 給他在網上買了更好的, 上周剛去修車店請人貼上。
新車膜還有防窺功能,從外麵看一片漆黑, 溫逐青肆無忌憚地壓上她。
吊帶短裙,接著是絲襪。
他幾乎啃著她的唇, 低啞氣聲帶著癢意鑽入她齒縫:“上次我就想這樣了。”
上次……
宋棠音混混沌沌的腦子突然靈光一秒,想起他所說的上次。
在江灘邊的停車場,他威脅她,逼她第一次叫了老公,卻最終沒動她絲襪,而是無比紳士地站在車外為她守門。
可這次他不會放過的,豈止是一雙絲襪。
宋棠音被他從身後抱著,手扶在車窗上的時候,光影模糊的眼前浮現出剛才那輛晃動的卡宴。
應該不會那麽明顯吧……
一緊張,卻被男人掐了下腰,宋棠音緊咬住唇,還是忍不住丟盔棄甲。
後來她哭著認錯,男人摸著她的臉,氣息粗重而灼熱地鑽入她耳朵:“哪錯了?”
宋棠音哭得梨花帶雨:“我不該去酒吧……蹦迪……”
溫逐青笑了一聲,唇瓣掠過她的唇:“以前經常去?”
“沒有。”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謊話,被男人眼光一掃,她立刻乖乖改口:“結婚之前去得有點多,後來住你那裏不方便了……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去……”
“沒不讓你去。”像是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狠狠欺負過後,他安撫地親她,“跳得很好,回家再跳給我看。”
宋棠音眼眶紅紅:“不要。”
“那就現在多來幾次,反正時間還早,我不急。”他貼著她耳朵使壞,“你自己選一個。”
宋棠音忿忿地搡他:“我都不選。”
男人沉聲笑著,把她放下去:“老公幫你選……”
回家路上,宋棠音穿著他放在車裏的備用襯衫,外麵披了條巨大號披肩,用手臂把自己緊緊裹著。兩條光腿晃悠悠地跟在他後麵,不敢和遇到的鄰居對視。
生怕別人知道她是怎麽弄成這副模樣的。
其實外表看上去挺正常,oversize襯衫加民族風披肩而已,這季節小姑娘也都露大腿。
隻不過她心虛得很,畢竟是第一次在車裏。
她沒想到溫逐青看上去像個老幹部,能玩那麽野。
再也不敢輕易惹老男人了。
回家後宋棠音洗了個澡,卸了妝,變回清清爽爽的樣子。
溫逐青把她抱在沙發上,電視裏播著八點檔電視劇,小三和原配互掐的劇情,狗血到讓人沒眼看。
男人手指溫柔地纏著她洗得香噴噴的頭發,問:“你還有什麽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宋棠音搖搖頭:“沒有了。”
溫逐青摸著她微濕的耳垂:“真沒有了?”
“……真的。”突然想起自己暗戀過他這茬,心想這不算什麽會讓他生氣的秘密,於是她選擇繼續瞞著。
頓了頓,她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去酒吧蹦迪的女孩?”
男人望著她勾起唇:“不是。”
宋棠音眨眨眼:“那你喜歡啊?”
他不假思索地說:“是你就喜歡,至於別的女孩怎樣,跟我沒關係,談不上喜歡或討厭。”
“……又說好聽的哄我。”宋棠音戳戳他臉頰,“溫老師,你是不是進修過什麽情話課?”
男人挑眉:“有這種課嗎?那我得學學。”
宋棠音“噗嗤”一笑,抬手揉他的臉,可惜沒多少肉,手感一般。
但他皮膚不錯,不是她想象中男人那種粗糙油膩的皮膚,雖然不如她Q彈柔滑,卻也沒什麽瑕疵。
宋棠音故意逗他:“那我以後經常去玩啦?”
溫逐青笑著摸她的頭發:“嗯。”
“還穿那樣,可以麽?”宋棠音眨了眨眼。
男人皺著眉,不置可否,似乎自己也在為難。
他倒不是介意她去蹦迪,也不是介意她穿成那樣。
而是介意她穿成那樣被別的男人搭訕,那個男人的手還差點搭上她肩。
想一次,就窩火一次。
所以在車裏就沒忍下來。
但即便他再如何吃醋,也不能限製她的娛樂活動和穿衣自由。
麵前女孩無比認真地望著他,在等他回答,溫逐青無奈地捏了捏她的手:“算了,你開心就好。”
見她瞬間亮起來的眸,囑咐道:“不過要注意安全。”
宋棠音在他臉上“吧唧”一口:“我老公最好了。”
難得她大方,溫逐青抵住她額頭,邊蹭她鼻尖邊誘哄:“這麽好,多叫幾聲?”
宋棠音心情不錯便讓他如願,又甜甜地叫了聲:“老公。”
男人眸底深邃如墨,抱著她吻下來。
一陣溫柔交纏過後,宋棠音貼著他的唇輕笑,雙眸近在咫尺地望進他瞳孔:“溫老師,你那麽喜歡聽老公嗎?”
男人微皺著眉:“除了叫我溫老師。”
宋棠音眨眨眼:“那別的呢?”
不知道她葫蘆裏賣什麽藥,溫逐青有點警惕:“隻要不太過分,都行。”
女孩笑盈盈望著他,柔軟的唇湊到他耳朵邊,嗬出一陣熱氣。伴著熱氣散發出的馨香,兩個字鑽入他耳朵:“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棠音感覺他摟著自己的手臂一僵。
她隻是想做個實驗。
之前在網上見過一個帖子,說很多男人都受不了女朋友叫哥哥,她不信邪,心說就一聲哥哥,難不成比甲魚海參還要立竿見影?
果然,溫逐青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異常,隻是低聲回她:“你不如叫叔叔。”
宋棠音笑出聲來:“我沒有嫌你老。”
溫逐青淺淺勾著唇,揉她的手:“知道。”
“叫叔叔有點過分了。”宋棠音用手指輕輕描他的眉毛,若有所思,“其實哥哥挺合適的,你看著根本就不像三十多歲,不說年齡的話,也就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是不是哥哥?”
男人望著她,唇瓣微抿著,沒說話。
宋棠音揪了揪他的眉毛,手指再輕掃他睫毛:“哥哥?”
聽見男人恍惚加重的呼吸,她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可還來不及縮回手,整個人被他拽過去,前一秒還喋喋不休的唇瓣被奪走了呼吸。
這晚,她記得自己能說出的最後一句話:“關燈……”
第二天早上起來,嗓子是啞的。
溫逐青給她拿潤喉糖,倒熱水,哄了很久才哄開心。
嗓子潤了潤,聲音也逐漸恢複,雖然不如平時那麽清亮,聽上去也大差不差。帶著輕微鼻音,許是昨晚大汗之後吹空調有點著涼。
宋棠音坐在**一本正經地和他商議:“溫老師,我覺得這件事以後不能這麽頻繁了。”
“頻繁嗎?”男人淡淡看過來,“我覺得還好。”
宋棠音:“你忘了你老師跟你說的……什麽聲,什麽色……”她想不起完整的話,破罐子破摔,“反正就那個意思,太頻繁不好。”
溫逐青麵不改色地替她補全:“聲色有節。”
“就是。”宋棠音點點頭,“讓你節製點。”
溫逐青笑了笑,忽然顧左右而言他:“今天的小龍蝦給你換清蒸吧。”
宋棠音委屈巴巴地睜大眼睛:“我要吃麻辣的!”
“吃太辣不好。”男人意味深長地望著她,“要節製。”
“……”宋棠音知道和他說不通,索性轉過身去,帶著滿肚子氣,床都被她彈得震了震,裹著被子碎碎念:“隨便你吧,反正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夜路走多了總要撞鬼的。萬一我真的懷孕了,你就去辭職,你去帶孩子。”
“不會懷孕的。”男人淡淡地接過她話。
“你怎麽知道不會。”宋棠音哼了聲,“你這麽頻繁,孩子不找你找誰。”
“我預約了結紮手術。”溫逐青認真地看著她後腦勺,“本來想做完再跟你說的,不過也無所謂。”
宋棠音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卻對上男人一雙無比平靜的眼睛,仿佛要開刀的不是他自己。
“你……”她哽了哽,沒能說出話。
“近兩年都不要孩子的話,這是最好的辦法。”溫逐青笑著摸摸她頭,“你再躺會兒,我去開門。”
門鈴響了有幾聲了。
溫逐青出去開門,宋棠音躺得骨頭都軟了,也不想再躺,雖然折騰了大半宿的骨頭像是散架一般。
她起床伸了個懶腰,沒聽見外麵什麽動靜,以為人已經走了,便直接穿著睡衣出去。
打著哈欠,眯著眼挽住玄關口男人的胳膊,像往常一樣帶著撒嬌的輕哼:“溫老師,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