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洛一手擦眼淚,向夜風伸出另一隻手,委屈巴巴,“奶茶。”
她雙手塗了藥包著紗布,奶茶一到她手裏,就差點掉到地上,霍雲炤隻能拿過去,插好吸管,遞到她嘴邊。
“謝謝小叔了。”
夜風回頭,就看到霍雲炤拿著奶茶,秦洛洛在低頭喝。
老板今晚是被整得服服帖帖了。
“我奶奶的病,到底是什麽情況?”
“醫院專家都看不好的病,我怎麽知道。”秦洛洛喝完奶茶就不認賬了。
“秦洛洛!”
車內的溫度頓時下降。
夜風從後視鏡看了看在危險邊緣反複橫跳的秦洛洛,這丫頭是真膽大啊。
“霍雲炤,你要是這種態度,那咱們就沒什麽好談的了。”秦洛洛半躺半靠在椅子上,一副擺爛的模樣,“動不動威脅我,辱罵我,輕視我,羞辱我,打我,霍雲炤,對狗都不興這樣的!等你們霍家人學會什麽叫尊重,再來和我談。”
“秦洛洛,適可而止。”剛才他已經破例低頭了。
秦洛洛無語,“又來了。”
“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秦洛洛身體往座椅上一靠,閉目養神。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不看不看,王八下蛋。
霍雲炤又憋了一肚子火,可秦洛洛明顯不接他的招。
他實在氣不過,拉過秦洛洛,把她按在自己腿上,照著她的屁股打了兩下。
“啊”
捅馬蜂窩了。
秦洛洛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翻身騎坐到
霍雲炤腿上,雙手對著他的胸口瘋狂輸出。
奈何她的手上纏著紗布,又因為有傷口,也不敢用勁,拳頭對霍雲炤來說不痛不癢。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鬧。
這個揍法不解氣,秦洛洛湊過去,一口咬在霍雲炤的鎖骨處。
霍雲炤吃痛,“秦洛洛,鬆口。”
“唔”秦洛洛跟小狗似的,發出嗚嗚的聲音,咬著不肯放。
夜風想看熱鬧,又怕撞車,隻能抓緊時間從後視鏡看幾眼。
想笑又不敢笑。
秦洛洛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才鬆開。
霍雲炤鎖骨處頓時出現兩排牙齒印,他抽了張紙,嫌棄地擦幹秦洛洛的口水。
“舒服了?”他問。
“沒有!”秦洛洛咬著唇,“再惹我,全身都給你咬爛!”
霍雲炤:
夜風還是第一次看到老板吃癟,秦洛洛真的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秦洛洛這樣的,裝可憐,耍賴皮,嘴巴硬,似乎沒有什麽事是她不敢做的。
到了莊園,霍雲炤臉色依舊陰沉,下車揚長而去。
秦洛洛全身包著紗布,行動不方便。
“夜風哥哥,可不可以扶我進去?”秦洛洛可憐兮兮地問。
“好。”夜風哪裏敢拒絕,生怕自己也被冰錐戳個窟窿,同時也覺得應該替老板辯解一下,“秦小姐,在醫院的時候,霍總打過霍臨桉了。”
“霍臨桉是他打的?”秦洛洛倒是沒想到。
她剛要把手給夜風,霍雲炤去而複返,抱起她徑直進了
別墅,送她回了房間。
“好好休息!明天去給奶奶治病!”
“我說了,你們霍家的人學會什麽叫尊重再說!”
“秦洛洛,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霍雲炤的臉越發陰沉。
“霍雲炤,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我治病也是有原則的,不是誰都治!像你奶奶這種嚴重的寒痹,恐怕得找到失傳的九風大通散才能治好哦。”
霍雲炤的神色頓時變了,她竟然和秦會長說的一模一樣。
這混球,總是在他徹底失去耐心的前一秒,來撩撥他。
而且直掐他的七寸。
四兩撥千斤,他是被撥的那個。
“有了藥方,你就能治療?”
“世界上沒有百分百的事情,即使拿到藥方也不能立即治,得先幫你奶奶調理身體。現在請你出去,這是我的房間!”
霍雲炤終是沒再說什麽,沉著臉離開。
秦洛洛從**爬起來,從桌上的帆布包裏拿出一瓶黑色的凍傷藥,她自己做的,比醫院的好用。
霍雲炤剛到書房,想起竟然把手機丟在秦洛洛房間,又返回來,推門進去,就看到秦洛洛上半身不著寸縷,正背著手笨拙費力地給自己背上塗藥。
胸前也一覽無餘。
白皙嬌嫩的皮膚上,到處都是凍出來的紫紅色傷痕,嚴重的地方還在滲血。
在醫院上藥時他沒好意思看,此刻才知道她傷得比想象中嚴重。
心莫名緊縮。
秦洛洛嗖地鑽進被子裏,瞪著雙眼,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這就
是她為什麽要他學會尊重!
特麽的!
敲門不會!
別墅裏所有的門霍雲炤都可以開,反鎖都沒用!
“霍雲炤,你會不會敲門!”
霍雲炤走過去,將被子掀開一角,找到手機,走了幾步,又折回來。
“藥給我!”
“你想幹嘛?”秦洛洛氣呼呼地看著他,“藥也不讓人擦?”
“我幫你擦!”
霍雲炤奪過藥,拽著秦洛洛的胳膊翻了個麵,讓她趴在**,手指挖了一坨黑乎乎的藥膏,塗在傷口上。
藥塗上去很疼,秦洛洛不停地倒吸涼氣。
塗完背上,霍雲炤聲音低沉地道,“翻過來。”
“不要!”秦洛洛拒絕,“霍雲炤,你出去!”
“啊”下一秒,秦洛洛就被翻了過來。
“又不是沒看過!”霍雲炤不以為意。
“霍雲炤,你要不要臉!”秦洛洛又氣又急,雙手抱在胸前。
霍雲炤沉著臉,去抓她的手,秦洛洛雙手奶貓打架似地抵擋。
最終還是霍雲炤占了上風,他單手抓住秦洛洛的雙手,壓在枕頭上。
另一隻手取了藥,給她塗藥。
秦洛洛的耳根頓時紅了,身體僵直一動不敢動,兩個眼珠子定定地看著天花板,完全忘記了傷口的痛。
“喜歡霍臨桉?”霍雲炤突然問他。
他也覺自己魔怔了,怎麽會在意她喜不喜歡霍臨桉。
“喜不喜歡關你什麽事!”
“喜歡他,說明你眼光不行。”霍雲炤冷笑。
“喜歡你眼光就行?”秦洛洛無語,“你們
霍家沒一個好人!”
霍臨桉比他更不堪。
“好人命不長。”霍雲炤扯過被子給她蓋上,看著手指上黑乎乎的藥膏,頓時惡心得要命,快步走進盥洗室,足足搓洗了五分鍾。
抬頭,從鏡子裏看到了鎖骨處的兩排牙印。
不由得伸手摸了摸。
這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