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張半仙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不太感興趣的搖搖頭,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什麽好看的。

我從來都知道張半仙重男輕女,不太注重他這個女兒,從上次要彩禮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他跟我小舅媽關係很淡。

但是我沒想到竟然連看都懶得看,想想這個時間反正他們也都沒睡醒呢,不看就不看吧,我也沒多說什麽。

我躡手躡腳的進了屋,拍拍我姥姥,想悄悄地讓她醒過來跟我走。

哪知道我姥姥睡起覺來堪稱雷打不動,拍了她半天她依舊鼾聲如雷。

倒是給躺在旁邊的我媽弄醒了,小寧?你咋回來了。

然後她爬起身子往窗外看了看,發現天都還沒亮,你咋這個點兒回來了?

我媽以為我出什麽事了,趕緊坐起身詢問我。

我擺擺手,媽你快躺下繼續睡吧,我回來接姥姥去趟市裏。

去市裏?怎麽突然要接她去市裏幹嘛?看來我媽還不知道我姥姥辦的這坑人的事,自然是我姥姥也沒和她說。

媽我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解釋不清楚,但肯定是正事,等我辦完了,我再跟你細說。

然後我媽拍拍姥姥的臉,輕聲說道:媽,你快醒醒,張歡說她肚子疼。

話音剛落,我姥姥一下子就睜開眼睛,迷迷瞪瞪的下地就找鞋穿,要往東屋去。

邊找鞋還邊嘟囔,咋又肚子疼了啊,我這大孫子可不能有啥事吧...

我在一旁給我媽豎了個大拇指,我媽可真是有一套。

然後我走上前攔住我姥姥,姥姥你別著急,我舅媽沒事,我找你有事。

這我姥姥才發現我回來了,安寧你啥前兒來的?然後看看外麵的天色,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這是幾點了啊。

哎呀姥姥你快點換衣服吧,是張平的事,你得現在跟我去趟市裏。

姥姥一聽張平兩字一愣,然後立馬反應過來,幹,幹嘛去?

當然是救人啊,時間緊迫,你先跟我走,在路上我再跟你細說。

姥姥這才不情不願的慢騰騰的套好衣服,邊穿鞋還邊嘟囔,連覺都不讓人睡好。

我歎口氣搖搖頭,也沒跟她計較,等她出門一看見張半仙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姥姥一把甩開我的手,十分生氣的喊道:我不去!安寧你怎麽還夥著張大瓜來騙我呢。

我一臉懵,我騙你?我沒騙你啊,確實要去救人啊。

姥姥指著門外張半仙的車說道:他是不是來要錢的?還騙我去救人,實際上就是讓我還他錢!

原來姥姥忌諱的是這個事,想來上次我跟她說讓她做好還錢的準備,她聽進去了。

不過不是做好了還錢的準備,而是做好了不管誰來要錢都不給的準備。

我趕緊拉住要回屋的姥姥,我跟你打保票,絕對不是來要錢的,上了車他要是跟你提一個錢字,你就不認我這個外孫女總行了吧。

見姥姥猶豫了,我趕緊把她往外拽,姥姥你就快點跟我走吧,去晚了,一條人命可就活不成了。

我是連哄帶拽終於把姥姥弄上了車,張半仙見了姥姥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礙著有張平在一旁,也就是胡玄卿,他也沒多說什麽。

一路車開的飛快,天色不等大亮的光景,我們就到了。

朝陽溝殯葬服務中心。

我一抬頭看見這幾個字,心想應該就是這裏了。

張半仙把我們送到地方以後,有點猶豫,我見他麵露難色,便問他:你是有什麽事嗎?

仙姑,我能不能不跟你們上去了,我這也一天一夜沒合過眼了,一直開車我有點受不了了。

我點點頭,想想也是,剛要回答,張平在一旁輕哼一聲,你是怕去了看見那個所謂的大佬,找你麻煩吧。

張半仙被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果然,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不過我還是覺得,既然這裏也沒有什麽用到他的地方,那還是先讓他回去休息吧。

你先回家吧,不過不能再跑路,後續如果有什麽需要用到你的地方,你必須得積極配合。

張半仙聽我說完連忙點頭稱是,然後等我們都下車,他一腳油門就溜走了。

姥姥看我們把她帶到殯儀館了有點感到害怕,你,你們把我領這來幹嘛,上這能救誰,還能救死人不成?

我沒有回答我姥姥,而是看向張平,咱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張平推推眼鏡,我在這個身體裏不能離開,不然這身體就是行屍走肉,在這青天白日下怕是受不了。

但想要解除那個婚約,必須得讓這女孩自己把頭發剪斷。我不能附她身,那就得你來。

我來?我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問道,我不會啊!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這個本事,說著隻見張平輕輕的張開嘴,然後湊向我。

那顆熟悉的狐丹從他嘴裏就渡到了我的口中。

現在你有這個本事了。

前兩次我受用狐丹都是因為自己魂不附體了,都是為了救我小命。

現在我全須全尾的站在這,身體健壯的很,再受用這狐丹隻感覺通體難受的不行。

不過,我再次看向張平的時候意外的發現,竟然是胡玄卿的臉。

你!你怎麽變回來了?

胡玄卿搖搖頭,不是我變回來了,是你能看見我了,不信你看看你麵前的這些東西。

再看殯儀館的主樓,也是散發著一股股黑煙,難道這些都是....鬼?

也對,這裏是殯儀館,火葬場,盛產鬼魅,隻不過我剛剛看不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