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靈麵色閃過一絲十分微妙的表情,不過稍縱即逝,我會盡力的。

我略微鬆了一口氣,如果有胡九靈的幫忙,我想,拿到赦神符的幾率會大大增加吧。

我點頭道謝,胡九靈卻盯著我瞧了片刻,小寧,你就沒有什麽別的話再與我說了嗎?

我微微一怔,剛剛的心思,全部在如何搭救胡玄卿的身上,不明白胡九靈的話是什麽意思。

見我沒有回應,胡九靈十分悲哀的神色湧上眉間,他當真住在了你的心尖尖上?

他?胡玄卿嗎?眼下胡九靈提的應該別無他人了。

我其實不是沒有話和他說,一個是時間緊迫,胡玄卿命懸一線,我沒有這個閑心和他攀談。

再一個,敖管的那番話就算是挑撥離間也好,汙蔑也罷,讓我不往心裏去我很難做到。

如果真的是這樣,胡九靈的城府,心機,不是我這種螻蟻能與之交攀的。

雖然他並沒有加害於我,但是,總歸是心裏覺得別扭。

但我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成長,我知道,不管什麽事都不能盡信別人的片麵之詞。

更不能認準一個道理就將人一棒子打死,凡事都要用自己的心去求證,去感受。

我想通以後,對著胡九靈咧了咧嘴,擠出一絲笑容,換作是你遇此難,我也會絞盡腦汁,求盡辦法去救你的。

胡九靈聽聞此言,原本霧靄靄的眸子,好像撥雲見日了一般。

暗黑色的眼仁裏,仿佛被點燃了禮花,蹭的亮了起來,炸出璀璨星河。

聲音也變得如孩童一般歡快,小寧,我就知道!說著給了我一個結實的擁抱。

我被這突如其來壯實的胸膛撞了個七葷八素,腦子懵懵的,一時間也沒明白,他說他知道了,知道了些個什麽?

咳咳咳,那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實在是那個...那個...

我聽見周四野的說話聲音,趕緊把身子從胡九靈的胸前移開。

本來我和胡九靈也沒有什麽,他給我的這個擁抱不似男女之間曖昧的摟抱。

但我這慌亂的動作和神色,落在周四野眼裏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我見周四野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長的,好像他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大秘密一樣。

於是我趕緊想翻過這篇,問道:周四野,剛才你在河邊拿個破鼓敲來敲去的是做什麽?

周四野瞪圓了眼珠子,指著自己手裏拎的鼓不可置信的說道:我?我這是破鼓!?

胡九靈在一旁笑了一下,耐心的和我解釋道:這是文王鼓,他手裏拿的另一個就是趕神鞭。

這文王鼓的製作十分考究,內含乾坤八卦,這拴著五彩布的趕神鞭更是對應著五路仙家。

這兩樣東西是幹什麽的?我聽著這東西玄玄乎乎的,好像有那麽點意思。

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麽,啊,那周四野剛剛就是在指揮仙家兵馬和那個敖管鬥法?

我回頭看看周四野,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可以啊你,周四野,本事不小啊!

仙姑,你可先別急著誇我了,先不說我能請動的仙家兵馬屈指可數,就算能請動,這是廣東。

咱們東北的仙家兵馬過了山海關就相當於仙力折了一半,很受牽製,所以請不來的。

仙力折了一半,那胡..我看了一眼胡九靈,那胡仙尊的靈力也會受到鉗製嗎?

胡九靈倒是沒有說話,周四野回道:那是自然,好在胡仙尊和胡爺修為尚可,倘若是一般的動物仙家,能不能過了山海關那把大鍘刀都是兩說呢。

大鍘刀?我聽著周四野說的玄乎其詞的,有些不太敢相信,山海關那裏何曾有大鍘刀了?是什麽建築物的簡稱嗎?

周四野揚了揚下巴,仙姑,這你就不懂了,山海關的天空上懸掛著一把大鍘刀,北方的動物精怪,或者仙家兵馬,隻要過了山海關就會被這大鍘刀一刀砍下!

周四野邊說著,邊給我比了個手勢,形容的仿佛他親臨現場一樣。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人們口中經常說,南茅北馬。聽周四野給我科普完我心裏也算是有了數。

然後又略微感激的看了一眼胡九靈,不過感謝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轉頭繼續問周四野,你剛說了這麽多,你還沒說你是怎麽攔住敖管的?

周四野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紅著臉說道:說出來,仙姑可別取笑了我。

我點點頭,你快說就是了!

文王鼓趕山鞭是胡仙尊給我的,說是管長白山的一位仙家的弟馬借來的,傳下來的老物件,神力極高。

本來是想著以備不時之需,臨時唱個請兵決,看看能不能請來東北的仙家前來相助。

但當時那個大長蟲精,眼看就要奔你們追過去了,我現唱幫兵決也來不及了,於是我就故作聲勢開始大喝起了屠龍令!

這令子是天界誅殺犯罪的應龍而生,我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想著唬他一唬,誰承想,這慫玩意,還真怕了!

哈哈哈哈,仙姑,你說我機不機智,英不英勇?周四野笑的花枝亂顫,得意的不行。

我繃著個臉,在周四野麵前給他作勢鼓了幾個掌,你棒你棒你真棒!你強你強你最強!

周四野!你還真是個賭徒,你這不是在拿我生命在賭嗎?萬一,萬一這個敖管根本不懂什麽屠龍令,或者根本就不懼怕呢!

周四野被我說的蔫了下去,耷拉個腦袋垂頭喪氣的嘟囔道:那這不是賭贏了嗎...

我剛要說話,胡九靈攔住了我,別擔心,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