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靈說到後來,嗓音微微的沙啞,竟然略帶鼻音,他這是....哭了?
我略微驚訝了一番後,暗自搖搖頭,想必是我的幻覺吧,胡九靈怎麽可能因為我哭呢?
不過眼下我不得不承認,我慫了。我實在沒有勇氣再麵對那摧心剖肝之痛,我閉著眼睛無奈的說道:別再讓我疼了,求求你...
我話音剛落,胡玄卿的聲音就在我耳畔響起,難道你想一輩子癱瘓在床嗎?
我一驚,是胡玄卿嗎?我有些欣喜的抬眼望去,真的是胡玄卿!!
因為胡九靈在運動靈力的時候怕被人打擾,所以囑咐黃多多和敖管還有其他仙家守在我身邊為我護法,他們幾個見胡玄卿來了以後紛紛讓開路,然後對胡玄卿恭敬的欠了欠身,問好道:掌堂大教主。
見胡玄卿回來了,也不用他們幾個在周身護法了,於是紛紛向胡九靈打了聲招呼就都回了牌位裏去了。
我本以為胡玄卿見到我這個樣子,最起碼要問問我是怎麽弄得,是誰給我打成這副模樣,或者是上前關心我一陣,誰承想見麵第一句話就是問責我,是不是想這樣癱瘓一輩子?
仿佛我如果真的癱瘓在床都是由於我任性才造成的後果。我苦笑了一下,然後盯著胡玄卿問道:婉寧,是誰?
這個問題其實我老早就想問胡九靈了,剛剛見胡九靈和那個女人仿佛也是舊相識的樣子,如果我問胡九靈我想他一定會告訴我的。但我隱約的覺著,這裏麵的事一定與胡玄卿有關,所以我一定要親自問胡玄卿這裏麵到底都是怎麽回事。
經曆了這麽多,我和胡玄卿一路走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三番五次的經曆了好多誤會,這一次哪怕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我都要從胡玄卿的口中得知真相。
胡玄卿仿佛知道我會問他這個問題似的,並沒有顯得有多慌張,而是十分淡定的回道:先把腿傷治好,以後我會把所有的事全都告訴你。
我淚眼婆娑的看著胡玄卿,看來婉寧和他真的是有莫大的關係,那也就是說婉寧的存在他是知道的,今天我被打成這樣,他也早都清楚是婉寧一手幹的,所以呢,他和婉寧到底是什麽關係?
我剛要開口繼續問他,胡玄卿率先一步上前,坐在我的身邊握住我手,然後認真的說道:安寧,不論如何,咱們先把腿傷治好,至於你想問的,想知道,我以後會統統毫無保留的全部告訴你。可以嗎?
胡玄卿的眼睛清澈的像一汪泉水,那點點波光讓我沒有理由不信任他,見到他這幅樣子,我甚至都想自己騙自己,他和婉寧一定沒有關係。
胡九靈見狀有些生氣的說道:小寧的傷是隕靈杵所至,能否治愈完全我根本沒有把握,眼下,眼下小寧她承受不了那痛了,何不叫她...
何不叫她什麽?叫她癱瘓至此?然後你好趁人之危嗎?胡玄卿額角暴著青筋朝胡九靈吼道。
胡九靈攥了攥拳頭,你知道她剛剛經曆了什麽嗎?你看見了她所承受的痛苦了嗎?她忍受不了你懂嗎?你能明白嗎?!!!胡九靈前所未有的憤怒的朝胡殉情怒喝道。
胡玄卿冷著一雙鳳眼,然後淡淡的看著胡九靈說道:她能。
緊接著胡玄卿雙手匯聚著靈力,他和胡九靈的靈力不同,他運動靈力時,我見他周身的血管全部變成鮮紅色,就連眼睛都變的猩紅。
隻是瞬間胡玄卿就將全身的靈力全都匯聚於雙手,然後轉頭看向我。
我驚恐的盯著胡玄卿,恐懼感讓我瑟瑟發抖,要不是我現在被施了定身術動不了,我想我爬也是要爬走的。
我滿臉無助的看著胡玄卿,痛苦道:不要....胡玄卿...不要....我一想到那種非人能承受的痛苦我就肝膽欲裂,眼前的胡玄卿在我眼裏仿佛一隻紅眼魔鬼。
可無論我怎麽求饒,胡玄卿還在不斷的運動著靈力至雙手,全身冒著紅色的霧氣,然後一聲嘶吼將自己的狐丹吐了出來,放在手中。
胡九靈驚訝的看著胡玄卿,你....
胡玄卿好像已經聽不見外界的一切聲音,雙手來回倒換著狐丹,隻見那狐丹也是越來越暗淡無光!
他這是....他在煉化自己的狐丹?!!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胡玄卿雙手按在我的膝蓋,然後用力一壓,那撕裂魂魄的痛從我的雙腿直頂我的天靈蓋,帶的我的頭都開始鑽心的痛。
不過還沒等這痛感遍布全身,胡玄卿的唇就在同一時間朝我的唇上壓了過來。
我一愣,胡玄卿他....?
我膝蓋的骨頭此時此刻好像正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般,鑽心的癢,裂肺的痛。可胡玄卿的吻就像杜冷叮一樣,源源不斷的朝我大腦皮層輸入著麻藥。
可這終究不是麻藥,那痛感一浪蓋過一浪的傳到我的四肢百骸,我渾身顫抖著想推開胡玄卿,但我周身動彈不得,最後無奈,痛感使我發狂,發瘋,我紅著眼睛狠狠的朝胡玄卿的唇上咬去。
一股子腥甜傳入我的口中,不知道為什麽,這滋味竟讓我感到些鎮痛的效果。
隨著痛感的消失,我也逐步的放鬆下來,全身的所有器官,每一寸肌肉在過度緊張以後又充分的得到了放鬆,最後我竟然昏睡了過去。
不過我以為的睡去,其實也就是昏過去十幾分鍾,再次醒來時,是被四肢的酸痛給疼醒的。
我想起胡九靈與我說的,即使救治好我,我也要仔細休養一陣才能徹底杜絕恢複。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我嚐試著動了動胳膊和腿,我長出一口氣,還好,都有知覺了。
我剛想下地嚐試嚐試能不能走路時,一回身發現,身邊躺著個小小的紅狐,是胡玄卿。
他...怎麽變成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