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胡九靈說著這些事的時候,我緊張的都不敢大聲喘氣,我有些著急的說道:難道是被人埋伏了?
胡九靈點點頭,有人將我營救父親的事給告了密,天兵直接給我來了一招請君入甕。胡九靈苦笑著說道。
我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胡三太爺?是他告的密?
胡九靈隨即搖搖頭,不會,他隻是告知我父親他們被關押在何處,至於我什麽時候去,或者用什麽手段營救我並沒有同他講,不過...倒是有一人知道我的行動計劃。說罷,胡九靈看了看我。
我一怔,難不成又是胡玄卿?
胡玄卿當日和我約定好要一同去營救我父母,可我等他到深夜都沒有見他出來,我將婉寧安頓好後,無奈之下我才隻身前往,也就是這麽巧,我的計劃再次暴露,又被天兵伏擊了。
胡九靈雖然沒有明說,可是他的言外之意我已經聽得明明白白,他就差點脫口而出,胡玄卿就是那個小人,就是那個背叛他的人,就是那個告密者!
不過我看著眼前這個完好無損的胡九靈,有些納悶道:可是仙尊,如今你人在此處,說明你當日並沒有被抓啊,你是怎麽逃出來的?我十分困惑道。
胡九靈沉默了一會,眼角竟然被濕氣氤氳,良久他看著我道:天帝認為我白狐一族,私藏罪族遺孤,謀逆之心昭然若揭,鐵了心要鏟除後患,將我們全家處死,奈何我父母力求讓我明哲保身,不再辯白,攬下所有罪責,隻是求天帝能饒我一命。
胡九靈忽然眸子一沉,周遭的空氣瞬間變得冰冷無比,茶幾上的茶杯都瞬間上了霜,我驚訝的看向胡九靈,不知何時他的眼睛從幽藍變成了藍白色,周身不斷地散出寒氣,仙尊,你...
天帝知我白狐一族乃天生靈狐,不能盡數殲滅,於是順勢答應我父親的請求留我一命,可他卻讓我親手殺了我父親母親,清繳叛黨,以示我投誠之心!胡九靈咬牙切齒的說著,一揮手一道寒氣逼出,茶幾轟然而裂,上麵擺放的一應物件紛紛碎落一地。
我被嚇了一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怯生生的盯著胡九靈,動都不敢動一下。
我一時啞然,我記得許久之前胡玄卿諷刺過胡九靈弑父殺母,當日我隻當是胡玄卿故意譏諷而說的胡話,想不到,竟然是這麽一回事。
我看著胡九靈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動容,看著他如此痛苦我心裏也十分不好受,仿佛一塊大石頭重重的壓在了我心上讓我難以呼吸,我伸出手想安慰安慰他,胡九靈一把拽住我的手,用力往自己的懷裏一帶,我先是一驚,剛要掙脫,胡九靈把頭埋在了我肩頸上,嗚咽著說道:小寧....不要離開我,就一會兒,好嗎?
我本要掙脫的身子一下子僵硬的怔在原地,我從沒見過胡九靈如此脆弱的一麵,更不知道他的身世竟如此悲涼,自己雙手被逼著染上自己父母的血,這種事換作是誰都要崩潰了吧。
想到這我心裏對胡九靈的心疼之感油然而生,身子也軟了下來,摩挲著他的後背,看他哭的傷心,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靜靜的陪著他。
胡九靈痛苦的伏在我的肩上從小心翼翼的啜泣,到放聲痛哭,能看出來他隱忍著這份情緒這麽長時間到底有多痛苦,瞬間我也明白了胡九靈為何一提到前塵往事就閉口不談。
我此時此刻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兩撇子,倘若不是我因為胡玄卿和婉寧的事前來質問胡九靈,他又怎麽會著急的為自己辯白,而自揭傷疤,讓我知道他和胡玄卿與婉寧二人的事並無幹係。如果不是我,胡九靈又怎麽會讓自己好不容易塵封的記憶,再度惹的自己如此傷心。
窗外的天光越發的黯淡,映的屋子裏都沒了光亮,胡九靈也不知道是趴在我肩上哭了多久,許是哭的累了,竟然不知不覺的趴在我肩頭上睡著了。
聽著耳邊傳來他清晰又均勻的呼吸聲,我鬆了一口氣,我小心翼翼的想把他放在沙發上,誰知道他剛剛躺下身子,嘴裏含糊不清的呢喃道:母親,孩兒好生思念你...我借著暗光看見胡九靈緊閉的雙眼還掛著淚珠,眉頭緊鎖,仿佛很是焦慮的樣子。
我內心的柔軟再度被擊中,無奈隻能躺在胡九靈的身邊,摩挲著他的背,像哄小孩般,不斷的安慰道:九兒乖,睡覺覺...
無奈之下我隻能側身躺在他身邊,與他一同委身在這沙發上。
夜色降臨,房間裏更是昏暗,四周沒有一點動靜,不知不覺的我的眼皮也開始沉了起來,一股困意襲來,不知不覺的竟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已是深夜,我晃動了一下自己酸疼的脖頸,忽然感到自己的腰腹上一陣溫熱,我朝上摸了摸,竟然是隻人手!
我嚇了一跳,頭皮都開始發麻,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即才反應過來,這裏是胡九靈的家,是在他家的沙發上,而這隻手是胡九靈的手。
也就是說,胡九靈此時正在我的身後,抱著我...他的胸膛緊緊的貼著我的背部,我小心翼翼的把摟在我腰間的手挪開,剛想起身,胡九靈的手再度壓在我身上,同時那大腿又席卷過來,重重的壓在我身上。
胡九靈這是...醒了?我小心翼翼的聽著動靜,發現胡九靈的喘息聲還如沉睡般均勻,原來還在熟睡。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竟然壓在他的左手手臂上,右手又環在我的腰間,此時腿又壓在我身上,這可真是把我當人形玩偶了,三百六十度將我包圍。
忽然我感覺到我臀部處一鉻,好像什麽硬物頂了我一下,我臉瞬間又紅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