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紅狐二字的時候,我心裏咯噔一下,這裏麵一定涉及了胡玄卿的很多事,我屏氣凝神認真的在一旁聽著。

胡三太爺這一小眾紅狐是與別的山頭的狐族首領爭地盤沒爭過,被打的七零八落才逃到我們長生山腳下,他們說到底隸屬同族,父親便收留了他們。

甚至後來有其他仙家前來找胡三太爺尋仇,都一一被父親給解了圍,新來的這一小眾紅狐也一直以父親馬首是瞻,日子倒也過的風平浪靜,長生山的眾生靈也都勤於修煉,從未惹過什麽災禍。

三百年後,胡玄卿就出生了,他不滿百歲時便與我和婉寧十分要好,我們三人終日遊**在長生山的各個角落,嬉笑玩耍,過了好一陣沒心沒肺的日子。

不知道為什麽,胡九靈在提到胡玄卿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下來,觀察了一下我的反應,見我沒什麽表情,才繼續說下去。

不過,胡三太爺對這個唯一的孫兒極為看重,他剛剛年過百歲就開始悉心教他法術,讓他刻苦修煉,十八般武藝幾乎樣樣精通,也幾乎不怎麽讓他和我們出來玩耍了,不過這小子想幹的事,沒有人能攔得住,他經常偷溜出來,就這樣我們大家慢慢的都長大了。

我一邊聽胡九靈慢條斯理的講述著從前的故事,腦海裏好像就出現了一幀一幀的畫麵,仿佛我就站在了當年的長身山一般。

隨著我們一點點長大,我才意識到有一點十分不對勁,那就是,我和胡玄卿都是狐狸,雖然一紅一白但總歸是一個物種,可婉寧她卻不是狐狸,小的時候意識不到這些事,可長大後慢慢聽著其他人非議,越發意識到這個事的嚴重性。

那就是婉寧她根本不是我的親妹妹!我想到這點後,立馬去找父親母親求證,可剛開始父親母親根本不理睬我,隻是隨口敷衍。耐不住我軟磨硬泡的挖掘事實的真相,無奈下這才跟我說了當年的事,這我才知道原來我倆並非一奶同胞的親生兄妹,她是蚩尤部落的遺孤。

可是當今天帝乃是黃帝一脈,曆九世劫難才飛上九重天稱帝。然而蚩尤部落當年就是被黃帝炎帝聯手給絞殺的一個不剩,婉寧作為蚩尤部落的遺孤,天帝定不能容,如果這層身份被捅了出去,那白狐一族定要背上個包藏的罪名。

我暗自咂舌,沒想到婉寧的身份如此特殊,於是我更加好奇他們之間的故事。

父親母親跟我說完以後,叫我嚴防死守這個秘密,否則會給白狐一族帶來滅頂之災,不過當時我並沒有往心裏去,我對婉寧也沒有任何改變,依舊待他如親妹妹一般親厚。

見胡九靈半天沒有說話,我看了看他,自知此時多說一句話都容易踩雷,於是我輕輕的拍了拍胡九靈的肩,以表安慰,自己並沒有多說什麽。

胡九靈睜開眼看看我,我沒事,隻不過我沒想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久,我一想到這個畫麵我還是恨得不能自己。

胡九靈喝了口水,繼續道:無巧不成書,我告訴胡玄卿的第二天,天兵就派人來給長生山圍剿了,父親率長生山的三千白狐拚死抵抗,可不知道為何長生山的密道卻被人打開,天兵進入後裏外夾擊,打的我父親一個措手不及,至此三千白狐無一生還,父親母親也被抓入獄。

我張了張嘴,驚訝而又自責的看著胡九靈,想不到他竟然將自己滿目瘡痍的往事講給我聽,這對他來講無疑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

此時此刻胡九靈的聲音都略帶沙啞,能看出來他有多麽不願意回憶起當年的那一幕,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胡九靈,隻能試探的說道:仙尊你當年年紀還小,所以也沒有能力救下他們,你實在無須過於自責。

胡九靈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搖搖頭道:當日我並不在長生山,胡玄卿邀我和婉寧下凡界遊玩,長生山遭難時,我們正變幻人身暢遊在人世間,也幸好當時是隱匿與這凡俗市井,身上的氣息被掩蓋了去,否則也免不了那牢獄之災。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麽回事,不過可以想象,胡九靈從人間回到長生山時那屍橫遍野的場景,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刺激啊。

我回到長生山時,知道了這場變故,我發了瘋一樣的就要上天界要人,不過當時胡三太爺告訴我,天界關押犯人的水牢在何處。

我一愣,水牢?我一下子想到了什麽,你的意思是,通天河底的那個水牢就是...?我不太敢相信的問道。

我懵懵的看著胡九靈,難道?

胡九靈點點頭,沒錯,那條密道就是我挖的,所以我再熟悉不過。

胡三太爺告訴我水牢所在的位置後,我就連夜趕了過去,偷偷的挖了密道,想要將父親他們都偷偷的救出來。密道挖成功了,人我也從水牢中救出來了,可正要往出走的時候卻被天兵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