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玄卿一邊抱著我,一邊將我往岸上帶,不知不覺他已經把我從水下帶了出來。
胡玄卿身上倒是幹爽的很,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把他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我的身上,“走吧,回去換身衣服,別著涼了。”
我望著這張熟悉的臉,哼笑了一下,“想不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到你。昨天也是你救的我吧。”
胡玄卿的眼睛裏閃出一絲柔亮,不過很快又回歸平靜,他用很淡漠的口吻和我說道:“沒什麽,你也知道...你的身子關係到婉寧她...所以...”
我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胡玄卿竟然會如此直白的和我說他救我的原因,“所以你不願意讓別人告訴我是你救的我?根本就是因為你想隻是不想讓婉寧有什麽閃失?”
我狠狠的盯著胡玄卿,渾身更加額顫抖。我用力咬緊牙關,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胡玄卿舔了舔嘴唇,然後十分落寞的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麽。
“好,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放心吧,以後我會愛惜自己這條小命的,不用你再操心了,畢竟我也想好好的活在這世上。”說罷,我就將他的外套從身上拿下來,然後伸手遞給他。
胡玄卿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開口道:“披著點吧,我送你回去。”
我苦笑了一下,一句話也沒有說將他的外套狠狠的朝他一扔,調頭就走。
身上不斷的往地上滴答著水珠,頭發上濕漉漉的黏在自己的臉上,真是奇怪呢,溺水了以後,眼睛裏竟然也會往出滴水珠...應該是我腦子裏進的水吧,嗬嗬。
胡玄卿就這麽不遠不近的一直跟在我身後,也不說什麽,我隻是當他不存在一樣,快步走回房間,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也不管胡玄卿到
我正要出門時,郝雲峰敲響了我的房門,“仙姑,你這是要去哪啊?”郝雲峰看著我背著包,氣衝衝的樣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點點頭,“嗯,回去了,你是有什麽事嗎?”我現在什麽心情都沒有,隨口敷衍了郝雲峰一句。
然後突然又想起來是郝雲峰把我找來,看太和湖水鬼一事,自己瞬間感到有些愧疚,感覺自己這個出馬弟子實在是有些不敬業了,連來的正事都給忘了。
我撓了撓頭,“啊,對,你是來找我說太和湖水鬼的事吧?那個...我仙家的的確確下水查看了,真的沒有什麽鬼祟,我昨天溺水是因為水草纏住了腳,所以這事也算可以告一段落了,至於酬勞的話我想就算了,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我說完就想要往出走,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再為了一萬塊錢和他們糾纏下去了。
郝雲峰卻趕緊攔住了我,“仙姑,你等一下,昨天晚上你溺水,是一個男子將你就上岸的,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可你不是水草纏住了腳,不信你看看你的腳踝!”
我見郝雲峰說的真切,一時間有些猶豫,不過還是把褲子挽了起來,不看不知道,我這兩個腳脖子都有著十分明顯的青紫色的手印!
“這...這是怎麽回事?”我驚慌的看著這一雙手印問道。
郝雲峰搖搖頭,“仙姑若是被水草纏住了腳,怎麽會有這樣的印記,隻有我注意到你腳脖上的這青紫印記,所以這水下的東西絕不是那麽簡單!所以仙姑,你還是想想辦法幫幫我們大家吧,這水鬼一天不除,我們就一天沒有生計可謀啊。”
我一時間陷入了沉思,心想怎麽會這樣呢?敖管說水下沒有鬼祟也就算了,可胡玄卿昨天救了我,他怎麽會看不出有鬼祟一事,還跟別人說我是被水草纏住了腳?
我猶豫了一下,如果說郝雲峰說的是真的,那既然我已經接了這事,事情還沒有得到解決,又怎麽能有撂挑子這樣的行為呢?
我剛剛被胡玄卿弄的什麽心思都沒有了,這一會冷靜下來,反思了一下,不論幹什麽事,自己都不能這麽沒有責任心。
於是我點點頭,“好吧,我先暫且留下來,把這水下的東西弄清楚,至於酬勞的事,等事情解決再說吧。”
郝雲峰十分感謝的雙手握住了我的手,“哎呀呀,仙姑,害得是你靠譜奧,我真是妹白信任你一回!”
郝雲峰激動的握著我的手,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忽然從他身後飄出一個聲音:“撒手。”
郝雲峰不知道自己身後什麽時候站了個人,嚇了一嘚瑟,回過頭去,竟然是胡玄卿。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郝雲峰,郝雲峰也被胡玄卿這個氣場給震懾住了,握著我的手也忘記了撒開。
胡玄卿抬手指了指他的手,“我說...放手,能聽懂嗎?”
郝雲峰一下子鬆開我的手,然後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位是...啊仙姑夫吧,我知道,我知道,昨天救仙姑上岸的那位。”
我連忙白了郝雲峰一眼,“別瞎說話,我不認識他!”
郝雲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夾在中間尷尬的不知所措,然後擠出一絲笑容,“你們聊,哈哈,你們聊。”
郝雲峰顯然能看出來我和胡玄卿的關係十分複雜,而且胡玄卿也不是好惹的主,對他來講,溜之大吉才是最好的選擇。
郝雲峰走後,我連看都沒有看胡玄卿,抬手就將門關上了。胡玄卿並沒有攔我關門,而且被我關在門外以後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忍不住好奇的想看看他是不是走了,整張臉貼在門上的門鏡想仔細看看,可無奈這門鏡十分的模糊,隻是感覺隱隱約約的門外已經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