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胡玄卿會和我說這麽句話,我剛想說不用,胡玄卿又繼續說道:“若是鬼祟,我反倒可以輕而易舉的幫你解決掉,然後我就走,可現在是有人在算計你,我反而不能輕易把他們鏟除。你離開小灣溝以後從未獨自處理過什麽事,我實在是怕你應付不來,有個什麽閃失,被人加害。”
“我...”
“可以,那你可看好了我,別讓我小命交代在這太和湖了,再讓婉寧受了牽連。”我率先一步打斷了胡玄卿的話冷冷的說道。
胡玄卿神色十分複雜的看了看我,然後小聲的說道:“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
他那樣子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十分的小心翼翼。
不過不管他現在做什麽表現,在我眼中看來他都是以婉寧的安全為出發點,所以他越是表現的在乎我的安危,我越是感覺到生氣。
既然已經決定留下來將事情查清楚,那麽我總得想個具體的方案,於是我將身上背包放了回去,然後看著胡玄卿說道:“既然你懷疑害我的那兩個人和害那些遊客的是同一批人,然後又不讓我去找周大國,那你說到底應該怎麽辦?”我沒有什麽好臉色的看著胡玄卿說道。
“我不是不讓你去找,而是不能這麽直接的去找。”胡玄卿正說著話,忽然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門外,示意我門口有人在偷聽。
我和胡玄卿的關係已經形同陌路,但曾經的默契還是有的,他朝我比劃了兩下,我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於是我清清嗓子故意大聲道:“昨天晚上到底是什麽東西抓住了我的腳?難道這水下真的有水鬼?”
胡玄卿也十分配合我,“哪有什麽水鬼,隻不過是一些水草纏住了你的腳罷了,好在我救你及時,不然你真就交代在這了。”胡玄卿邊說著邊給我比了比數錢的手勢,右手有比劃一個1字給我看。
我立馬心領神會,“可那些村民那我要怎麽交代,我還指望著把那一萬塊錢賺到手呢。”
胡玄卿頓了頓,然後假裝怕被人聽到似的,故意壓低了嗓子,但聲音卻一點沒有小,“一會你出去就說昨天水下水鬼將你抓住,你下水晃一圈,再上岸就說收服了水鬼,一萬塊不就到手了嗎?”
我不明白胡玄卿為什麽會這麽說,不過礙於有人在外麵偷聽,我也隻能回道:“行,就按你說的辦!”
等我說完以後,過了有個兩三分鍾,胡玄卿長呼一口氣說道:“人走了,是周大國。”
我點點頭,我果然猜的沒有錯,這周大國見一次沒有得手,肯定又再找機會將我除掉。
想到這裏我忽然看向胡玄卿說道:“你故意讓我以捉水鬼的由子再下一次水,就是為了引他們再對我出手?”
胡玄卿點點頭,“沒錯,既然你說周大國想除掉你,那麽他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到時候就順著他們的計劃,你假死,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要幹什麽?!”
“我假死?”如果他們像昨天那麽將我拖住在水下,我不用假死,那我必死!胡玄卿他站著說話不要疼,還讓我假死?我十分不理解的看著胡玄卿問道。
他可能也意識到我的顧慮,然後一翻手,掌心中間突然出現一顆白色的小藥丸,“這是息寧丸,你吞下以後呼吸係統會全部暫停,心髒也會停止跳動,身體儼然一副屍體的模樣不能動彈,不過你還有意識,身體的感官係統也會存在。所以等他們拖你在水中的時候你就服下此丸,任誰都不會看出你是假死。”
我暗自咂舌,這世間竟然還有這種東西?也不知道研究這種丹藥的仙人是為了什麽,不過我現在也沒有心情去鑽研這些,接過息寧丸以後看了一眼胡玄卿,“你就不怕我心髒不跳的那段時間,你們家那位祖奶奶有什麽閃失?”
胡玄卿一愣,隨之把臉別了過去,不再看我,“不會。”他淡淡的回道。
我嗬嗬一笑,“怪不得,你敢讓我用假死這招,估計你早都考慮到這點了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知道了胡玄卿來救我的目的是為了婉寧時,我就一個勁的想抓住這點去嘲諷他,可是到頭來仔細想想,被挖苦的是他,可是受嘲諷的不是我嗎?一時間頓感自己的可悲可笑!
胡玄卿也不再與我爭論,低下頭默不作聲,那樣子真的像一個出軌被抓包的丈夫,無論妻子怎麽樣的諷刺他,挖苦他,怎麽罵他他都無動於衷,反正已經出軌了,你愛怎麽著怎麽著吧!
隻可惜,我和婉寧之間,我好像才是那個第三者吧?又有什麽資格在這對他冷嘲熱諷呢?
我苦笑了一聲便走出了門,徑直朝周大國的辦公室走去。
我知道周大國十分有煽動力,我與其去和那些村民浪費口舌說水下有水鬼,我還不如直接找他。
我到他辦公室的時候,他好像已經猜到了我要來找他一樣,茶案上剛沏的熱茶,他正在倒第二杯,而此時這個屋子裏也隻有我倆。
我看了他一眼,他現在滿臉堆笑的樣子落在我眼裏就是一副假惺惺的奸詐模樣,而他沏的茶我更是連碰都不敢碰,生怕他等不及到我下水的時候再對我下手,現在就要直接給我下毒,要了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