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田,如果你老祖現在已經去了地府,我們現在更應該趕快阻止他,他去了以後找不到我的魂魄,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真出點什麽事,你能擔待的起嗎?”
郎田眨眨眼睛,好像還是有猶豫似的,其實我也能理解,在他的心中,胡九靈說的話就是聖旨,是不可違背的。
“行吧,那你們跟我來吧。”說著郎田撤了一眾仙兵,然後帶著我們穿過蘭竹林,七拐八拐來到了胡九靈的寢殿。
看見緊閉的大門,朗田無奈的說道:“老祖應該是設了結界,我打不開。”
我一聽,結界?然後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我試試。”
在朗田和胡玄卿異樣的目光注視下,我快步走上前,伸出手朝門的正中間輕輕一摁,門‘支呀’一聲,就被我推開了。
朗田十分驚訝的看著我,“安寧仙姑你,你怎麽會有老祖的靈血?”
我一愣,胡玄卿也不明所以的看著我,“什麽靈血?”我一頭霧水的看著朗田,不明白他說的靈血所為何意。
“我們千機閣的結界都由老祖親自所設,就算靈力淳厚至上者,也要頗費周折,更何況安寧仙姑你,並非修煉者。隻有一種可能,老祖的靈血在你身上。”
胡玄卿在一旁的臉色十分難看,想必在他心裏也知道了這其中的緣由,不過他這回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冷冷的開口道:“先去看看他怎麽樣吧。”
我一下子才反應過來,眼下糾結這結界是如何打開的有何意義呢,胡九靈現在已經入了定,去了地府了,這才是重要的。
我沒有再多想,直接推門進了寢殿。果不其然,胡九靈此刻正盤坐在紫雲墊上,雙手捏著決,一動不動,連眼皮都不抖動一下,顯然已經是入了定了,元神已經不在了。
胡九靈麵前放著我的‘屍體’,臉色慘白,麵部腫脹,四肢都被泡的發白,一看就像溺水而亡。
看來他應該是打聽到我去了太和湖,見我遲遲沒有回來有些擔心,才來尋我。想不到竟然見到我的屍體橫放在太和湖邊。心下一急,就把我的‘屍體’帶了回來。
我一下子沒了主意,胡九靈入定是不能被打擾的,否則容易亂了心智,元神受擾,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我看看朗田,又看看胡玄卿,“現在怎麽辦?”
胡玄卿緊鎖著眉頭,“我與他相識上千年,從未見他如此對待過誰。”
都什麽時候了,胡玄卿竟然還在這想這種事,我頓時有點無語,沒好氣的道:“你倒是幫忙想想辦法啊,他不會有什危險吧。”
胡玄卿把目光挪回到我的身上,“危險到不至於,以他的身手,就算去了地府也不至於有去無回。”
“不過...我們動物仙家是不允許做這種你逆天改命的事的,尤其是這種明目張膽的去地府要人,是會受重罰的。”
“那,那我們怎麽才能告訴他,讓他趕快回來?現在叫他回來應該還來得及吧?”也不知道胡九靈到底去了多久了,我心急如焚道。
胡玄卿搖搖頭。“沒有辦法,入了定了,別人不管說什麽他都是聽不到的,如果強行終止他的入定,元神受擾,容易有生命危險的。”
“那,那我們就隻能這樣幹等著?”我說話的語氣都有些不好了,聽起來像是埋怨胡玄卿似的。
胡玄卿看我著急了他也有些急了,“你能不能別這麽大脾氣?”
我一愣,意識到自己的剛剛的態度有些不好,我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望著胡九靈不知所措了起來。
胡玄卿拽住我的手,將我往懷裏帶,我嚇了一跳,看了一眼旁邊的朗田,有些不自在的問道:“你要幹嘛!”
我以為胡玄卿這個時候竟然要抱我,我不覺有些生氣,這人怎麽想的?
胡玄卿這回真的是生氣了,嗷的一嗓子朝我喊道:“我幹嘛!我能幹嘛!我把你體內的狐丹取出來,然後將你送回你身體裏!把你處理好,我再去地府找他!行嗎?!行嗎?!行嗎?!”
胡玄卿喊得脖子粗臉紅,青筋暴起,隨著他一聲高過一聲,最後竟氣的一拳砸在了身旁的玉石矮桌上,‘嘩啦’一聲,桌子粉碎,我嚇了一大跳。
我從未見過胡玄卿發過如此大的脾氣,他以前就算再生氣,也從沒跟我如此喊過,感覺他那記重拳仿佛是想要砸到我身上一樣。
我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驚恐的看著他,生怕他下一秒再他怒火轉移到我身上。
就在我們陷入僵局之時,胡九靈入定的身子竟噴了一口鮮血!我見他原本就蒼白的臉,現下更加沒有了血色。
胡玄卿此時也恢複了平靜,“沒時間了,快點!”
我知道他是讓我趕緊回到身子裏,他好去地府找胡九靈。我點點頭,趕緊配合他,走回他的身子裏。
胡玄卿將狐丹從我體內取出以後,把我的魂送回了身體裏。
用不上一秒我便清醒了過來,隻不過我動動自己的四肢,酸疼無比,尤其是自己這個嗓子,被水淹的已經腫到封喉。
胡玄卿無奈的搖搖頭,然後伸手在我的身上從頭到腳拂了一邊,這次我沒有再敢亂動,我知道他是在為我療傷。
一道道溫熱的氣息緩緩的注入我的身體,這感覺我十分熟悉,他從前救治我的時候就是這樣。
等他收了手時,我再活動身體便輕鬆了很多,酸痛感已經消失殆盡,喉嚨也不再腫痛,也能開口說話了。
“謝...謝謝你啊。”我無比生澀的對胡玄卿說著這句話,心裏十分的不是滋味,麵對胡玄卿,我竟說出這種客套話,真是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