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玄卿表情微微一怔,然後苦笑了一下,“嗯,不客氣。”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隨口一說,這三個字仿佛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心上。

胡玄卿沒有再和我糾纏,起身走向胡九靈,然後身後探了探他的額頭,“他的元神到底在哪我現在並不能確定,隻是猜測他去了地府,但實際上此時在不在地府,我們誰也不知道,所以我也隻是盡力一試。”

我瞬間又有些猶豫,上次胡玄卿去地府許久沒有回來的時候,我十分希望胡九靈能下去幫我找找他。可眼下....我不知道為什麽,聽胡玄卿這麽一說,我竟有些猶豫,“如果胡九靈他不在地府,你去這一遭可有危險。”

胡玄卿沒想到我會說這話,眼睛裏燃起一絲光亮,“可是擔心我?”

我抿了抿嘴唇,也沒有再說什麽,“總之,萬事小心。”

胡玄卿剛剛燃起那一絲光亮,又晦暗了下去,扯了扯嘴角,“放心吧,我死不了。”

接著胡玄卿隨意擺了個姿勢,便捏決入了定。

我看著胡九靈和胡玄卿兩人都入了定,我卻在一旁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幹等。

時間過的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的慢,明明已經感覺天好像都要亮了,怎麽一看時間好像才剛剛過了五分鍾呢?

我心急如焚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不停的走來走去。

朗田隻能站在一旁安慰我,“安寧仙姑,你別著急了,想來老祖福澤深厚,不會出問題的。”

我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看看胡玄卿一動不動的身子,心裏暗暗想到,希望他也福澤深厚吧。

不知不覺已經淩晨三點多,再一會兒天就大亮了,我記得胡玄卿曾經說過,去地府的人不能聽雞叫,如果到了公雞打鳴還沒回來,多半就是出了事了。

而且胡九靈剛剛已經莫名其妙的吐了血了,想必是遇見了困境,說不定已經被人糾纏一番,經曆了一場惡鬥。

這回我也不來回走了,我坐在一旁的矮椅上,想讓自己想辦法靜下心來,否則我遲早讓我自己的胡思亂想給折磨瘋了。

忽然我腦子裏一隻紅狐的輪廓浮現,我心裏感應到是胡玄卿回來了,我連忙睜眼朝胡玄卿的身子看過去。

果然他動了動手,然後活動一下自己的脖子,站了起來。

我驚喜的湊上前去,“如何?胡九靈他可在地府?”

胡玄卿看著我如此關心胡九靈,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他忍了忍脾氣,也沒有發作,指著胡九靈說道:“他不在地府。”

“不在?怎麽會不在呢?”我有些想不通的問道。

“我說不在就是不在,我都已經肯為你去尋他,我還會騙你不成?從我回來到現在你可曾問過一句關於我是否安好的話?每一句都離不開胡九靈,胡九靈,胡九靈!怎麽?你是他媽嗎?!”

我莫名其妙的瞪著胡玄卿,“你在這發什麽神經,你肯去找胡九靈我感覺你還是很深明大義的,如今你好端端的站在我麵前,你還要我怎麽關心你呢?難道拿個放大鏡從頭到腳的查看你一番?看看你頭發絲有沒有開叉?手指蓋有沒有劈裂?”

“胡玄卿,你精神病吧?!”我這回也沒有慣著他,本來就又著急又上火,他還在這沒由來的朝我發無名火,沒事找事,我真是已經無語死了!

“能不能別吵了!”朗田忽然在一旁大吼一聲,顯然我和胡玄卿在他眼裏,沒有一個是為胡九靈真正辦事的人。

“不好意思什麽不好意思?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跟我們喊?你算個什麽東西?”胡玄卿指著朗田,把剛剛對我沒有發出去的怒氣,全部發泄在朗田的身上。

朗田看胡玄卿一眼,鐵青的臉色,顯然他被氣的夠嗆。可是他已經壓抑著自己,朝胡玄卿拱了拱手,然後彎著腰道:“小三爺息怒,敢問小三爺,剛剛走地府一遭,為何沒有瞧見我家老祖?”顯然,朗田是因為有事想問胡玄卿,所以才忍住了自己的脾氣。

胡玄卿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句,“為什麽沒瞧見,他壓根就沒去我上哪瞧見去?”胡玄卿一副冷嘲熱諷的樣子。

我看了看朗田,“可,你不是說....”

朗田麵無表情的和我們複述著這件事。

我也點點頭,“對啊,而且胡九靈他確實入了定了,剛剛不知道經曆了什麽,還吐血了,如果他不是去了地府,元神還能去哪呢?”

胡玄卿冷哼一聲,“天大地大,人家想去哪就去哪,誰能管的著?還害的老子去了趟那陰晦的地方,真是有病!”

這一下我也沒了主意,如果說胡九靈沒有去地府,那他會去哪呢?又為什麽會受傷呢?

我正思索之時,突然想到,對啊,如果說胡九靈元神出竅是為了尋我的魂,那麽我隻要告訴我,我已經活過來了不就好了嗎?

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然後拍在腦門上,我怎麽這麽笨呢?

我想到這點以後,趕緊將手上的心形符號照著樣子畫了一邊,那符號一下子變得又熱又燙,緊接著發射一道光亮照在了胡九靈的身子上。

“咳咳~~”胡九靈他竟然就在這時醒了過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東西也太神奇了吧!

我趕忙湊上前去,“仙尊...仙尊,你怎麽了?”

胡九靈嘴角掛著血跡,人虛弱的不行,我見狀有些著急,也忘了胡玄卿就在一旁,“九靈,你到底怎麽了?你可是受傷了?”

胡九靈許是聽見我喚他,然後費力的眯起眼睛,看了我許久,“寧兒,別怕,我下來陪你了。”

“下來陪我?”我一時間不知道胡九靈到底在說些什麽,有些莫名其妙,“九靈,你到底哪裏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