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麽多了,這會兒也不是飯點,沒準小廚房都沒有人呢。

我躡手躡腳的朝小廚房走了過去,一路小心翼翼,好像自己在幹什麽壞事似的,弄的我這個緊張。

到了小廚房以後果然沒有人,自己這時也反應過來,要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是我自己餓了,想弄點吃的不就得了嗎,何至於這幅做賊心虛的樣子呢?真是不理解自己。

從小就不是嬌生慣養的我,不能說練就了一身好廚藝吧,但燉炒烹炸我還是熟練的,但做飯這個東西需要天賦,而我就恰恰是沒有天賦的那類。

隻能說我做的飯菜,就是說普普通通的家常飯,味道隻能說平平無奇,和羽姑姑的手藝自然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做一碗酸菜肉絲疙瘩湯,一個是因為這東西不複雜,再一個,我總覺得這東西連稀帶幹,酸酸溜溜的很開胃,胡九靈他不用咀嚼也能吃。

想到這我也沒有再猶豫,擼起袖子就開始幹。

好在小廚房的東西都是一應俱全的,食材都準備差不多以後,開始起鍋燒油。

可這時那木門卻‘支呀’一聲被人給打開了,我嚇了一大跳,手上的水珠不小心滴落到熱油鍋裏,冷水遇熱油,一下子就開始霹靂啪啦的炸開,熱油花濺到了我的手臂上,直接就是個紅點,火燎燎的疼。

“安寧姑娘,你怎麽還跑到這裏來了,你要是想吃什麽就跟我說嘛!”羽姑姑在小廚房發現是我以後,連推帶趕的就要把我往外趕,生怕我再多伸一手。

“哎哎哎,羽姑姑,我,我這就快好了,你就別占手了。”我連忙走回灶台邊,試圖把這道疙瘩湯給做好。

可羽姑姑卻怎麽都不肯,“安寧姑娘啊,你可快讓我過兩天好日子吧,要是叫老祖知道了,你自己下廚房來生火做飯來了,老祖又要罵人了!”

羽姑姑怎麽說都不聽,可我又非常的想做好這道菜,無奈下,隻能使出我的殺手鐧了,“羽姑姑,我是想親自下廚,為九靈做一道菜,這個事我不想假手於他人的,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吧?”

果然,羽姑姑一聽,一下子樂的嘴都咧到了耳朵根,她最樂於見到的,無非就是我對她們老祖好。

羽姑姑連連點頭,“嗨,是我這個老麽哢吃眼的沒有眼力見兒了,還以為....得!我也別在這耽誤你了,不過你要是實在做不來就叫我,老祖知道你有這一番心意就足夠了。”

“是是是,羽姑姑你放心吧,我做的來,做的來。”邊說著,邊把羽姑姑往出讓。

其實剛剛和羽姑姑說的也的的確確是我的心裏話。胡九靈昏迷的這些天,我見他日益消瘦不說,傷勢也不見好轉,一直昏迷不醒,我這心別提有多愧疚了,一直就想著,能為他做點什麽。

可是我每天除了在一旁看著他,治療方麵的事有白醫仙,衣食住行方麵有朗田,就連我自己的吃喝拉撒都要派個人另行照顧。

我總覺得自己在這,非但沒有任何作用,還總給別人添麻煩,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麽個事,能為胡九靈做點吃的,我當然不想假手與他人。

我認認真真的,切著每一根酸菜,每一條肉絲,蔥薑的配比也精心研究,甚至鍋裏填的水多一寸少一寸都要經過一番琢磨。

終於,這一碗熱氣騰騰的酸菜肉絲疙瘩湯出鍋了。

我看了看這色澤,聞了聞香氣,又砸了砸味道,確認無誤以後,也顧不得有多燙,我端起來就一路小跑的回了胡九靈的寢殿。

可等我把吃食端到寢殿時,我突然犯了難,我該如何能將這食物喂到他嘴裏呢?

胡九靈他現在昏迷不醒,先前喂他喝水都喂不進,他若是依然唇齒緊閉,該當如何是好呢?

我稍微思索了一下,構思了好幾種方案,最後決定用吸管!

我托朗田找來了喝奶茶的粗吸管,想著這頭自己將疙瘩湯吸上來,然後那頭連到胡九靈的嘴裏!完美!

不過,我看了看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疙瘩湯,腦補了一下翻車的畫麵...這要是操作的不順利,或者根本喂不進,嘖嘖嘖,那可真的得把他燙個好歹。

想到這我決定,還是先用涼水試試,即使翻車大不了擦幹就是了,這疙瘩湯若是翻車,不知道的還以為胡九靈吐了呢。

說幹就幹,我裝了一杯水,嘴裏含著根吸管,小心翼翼嘬了一口,確保這水沒進我的口後,然後用手堵住另一端,把吸管往胡九靈的嘴邊挪。

可這樣一來,我嘴吸過的那端就要入胡九靈的嘴,若是用我拿手堵住的這端,難免灑他一臉。

算了不想那麽多了,我輕輕的把胡九靈的口捏開,還好還好,他沒有唇齒緊閉。

我將吸管的一頭輕輕的塞進他的嘴裏,緊著把另一端提起來,小半管水就順利的滑進了他的嘴裏。

這下我可很犯起了難,也幸虧提前用水試了試,不然要是這一口疙瘩湯在口中不咽下去,燙不燙的先不說,這吐也吐不出來,吞也吞不下去,到時候我還得用手給摳出來,可就尷尬死了。

我嚐試著抬了抬他的下巴,又捏了捏他的臉,可怎麽鼓搗這口水都下不去。

忽然我腦子裏閃過一個經典電視劇的畫麵,還珠格格裏,香妃喝了鶴頂紅以後也是這般唇齒緊閉,不會吞咽。我記得小燕子當時拿著那顆藥丸塞進香妃嘴裏以後,嘴對著嘴,朝裏一吹氣,那香妃就將那麽大一顆藥丸給吞下去了。

要不....我也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