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以後,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可是我聽她話裏話外的意思有點不想讓我和胡玄卿回去。

但是我一想到,那個殺人狂魔可能隨時再去我媽那,我就不寒而栗。

“不行,要不然你來市裏和我住,再不然就是我們回去,最起碼,在這個殺人狂魔落網之前,咱們不能分開。”我十分堅決的和我媽說道。

我媽在電話裏猶豫了一會兒,最後也妥協了,“那,那行吧。”

我回到家收拾了一些貼身的東西,王寧剛送我媽和二丫到了家,我和胡玄卿隨後也趕到了。

胡玄卿看了我媽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帶著自己的牌位轉身走進了屋子。

不知道胡玄卿是覺得和我媽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別扭還是怎麽的,他並沒有選擇在我媽眼皮底下來回晃**,而是特意囑咐我帶上他的牌位,好能棲身。不過他給出的理由是,這樣在暗中保護我們比較方便。

不管胡玄卿是出於什麽目的,既然他自己主動要進牌位裏,有效的避免了和我媽尷尬的相處,我也是樂不得。

胡玄卿嗅了嗅空氣裏,“這屋子裏真的有我的氣味。”

我一愣,“有你的氣味?什麽意思?會不會是因為你之前來過這裏,所以留下的?”

胡玄卿搖搖頭,“不是,這個氣味明顯在這個空間裏彌留很長時間了,更何況我都多久沒來過這裏了,怎麽會有我的氣味?”

胡玄卿十分納悶的四處走著,然後他忽然回頭看著我媽淡淡的問道:“這些個孩子昨天是睡在哪屋的?”

胡玄卿和我媽說話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稍微怔了一下,隨後道:“啊有六個孩子是在東屋睡的,還有五個孩子是跟我睡的。”

胡玄卿點點頭,隨後他將目光落在二丫的身上,抬手指向她,“她呢?”

我媽看著二丫回憶了一下,“剛開始是在我這屋睡的,可是這孩子吵著鬧著要找三喜哥哥,後半夜的時候好像自己跑去那屋了。早上我發現她的時候,是在那屋的衣櫃裏發現的。”

“那也就是說,這個殺人狂魔在動手的時候,你全程渾然不知,而且他隻殺了你身邊的四個孩子並沒有動你?”

“這個小女孩因為躲在了衣櫃裏所以僥幸躲過一劫,但是她卻目睹了這個殺人狂魔的全部作案過程?”胡玄卿暗自猜測道。

我媽想了一下,“應該是這麽回事。”

胡玄卿繼續在屋子裏來回查看,包括所有的門窗縫處。

“胡玄卿你找什麽呢?”我有些不理解他到底是在幹嘛,“警察在你來之前,應該把能搜集到的物證都已經搜集走了,現在應該也沒剩什麽了。”

胡玄卿搖搖頭,“警察能搜集的無非就是些指紋腳印還有現場的屍體,但是我分析,他們是被人用了什麽東西給迷暈了,所以沒有一個反抗的人,至於這種東西,我想應該不屬於凡間的東西。”

我瞬間就明白了胡玄卿的意思,如果按照他的想法,那就能解釋的通,為什麽現場沒有抵抗打鬥的痕跡。

我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我拍了拍胡玄卿的肩頭,“胡玄卿,會不會根本就不是什麽迷藥,而是一種術法?你想想要是什麽迷藥的話,彌漫在空氣中,那二丫即使躲在衣櫃裏她也不完全不受影響,所以唯一一種可能,就是有人用了一種什麽術法,將所有人控製的沒了意識,隨後大開殺戒。”

胡玄卿點點頭,“有道理,隻是這樣的術法有很多,定身術,離魂術,等等,都是能短暫且有效的控製人的術法,而且會這種術法的人有很多,我們長生山就能找出不下十幾號人。”

本來以為稍稍有一些破案的頭緒了,但是沒想到轉頭又斷了線索。

胡玄卿隨後又看了我媽一眼,“而且最主要的,你不好奇為什麽幾次三番在這個屋子睡覺的人都被人掏了內髒而死,唯獨,唯獨你媽媽什麽事都沒有,隻是沉沉的睡了一大覺?”胡玄卿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很多言外之意想要說。

我一時間不覺有些生氣,“胡玄卿,你說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想說,我媽她就是殺人凶手吧?她絕對不可能!她又...”

胡玄卿趕緊擺擺手,製止住了我,“你別激動,我隻是在理性分析問題,我就是在想,現場留有的赤色狐狸毛,還有每次你媽都是幸存者,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人想製造個什麽假象?”

“目前來看,這個人要是衝我來的話,想誣陷我是凶手,那麽目的僅僅是為了拆散你我的話,那沒必要再殺這十個孩子。”

“要是為了栽贓陷害你媽是殺人凶手的話,那現場留下的證據又沒有任何指向性能證明你媽是凶手。”

“所以這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胡玄卿仿佛也陷入了這個怪圈,就像我一樣,走進了這個謎團就出不來了。

“現在這個村子裏已經人心惶惶,每個人看我媽都像看怪物一樣,要是再不找出凶手,我想這些人都要用唾沫淹死我媽了。”一想到這我就有些難過。

姥姥家住在整個村子的最中心,也叫十字街的位置,每天吃完晚飯大家都會不約而同的聚在這裏,男女老少東家長西家短的閑扯一會。

可是自從這幾天的事出了以後,姥姥家門前再也沒有了聚堆的人,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甚至有兩戶人在鎮上有親戚,已經連夜搬過去想躲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