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進了屋就看見我大舅媽盤腿坐在炕上,手裏拿著針線布料,正仔仔細細的縫著什麽。

“安寧啊,你這咋才知道來啊,我天天都快悶死了,你大舅說外麵天冷路滑哪也不讓我去,天天我都快呆出病了。”大舅媽一邊和我打著招呼,一邊用針撓了撓自己的頭。

隨後舉起自己手中布料給我看,“安寧你看大舅媽,繡的小鴨子咋樣?你肚子裏的小娃娃也有一件。”

我笑著點點頭,“謝謝大舅媽,手真巧。”

“大舅媽,你說我媽和胡玄卿之間到底咋整啊,昨天兩個人不知道出去說啥了,回來以後,兩個人都不對勁,我媽到現在還沒起,說是病了,要在屋裏睡覺,可我看她應該是有啥心病,昨天我看她回來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

大舅媽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看著我說道:“唉,這種事啊,沒法調節,要是誰把我肚子裏的孩子弄沒了,你大舅都得找他拚命。”

“你大舅這一個凡人都會如此呢,胡仙家人家是仙,他更不可能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點點頭,“現在,我媽懷疑胡玄卿是殺人狂魔,胡玄卿懷疑我媽是殺人狂魔,兩個人昨天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什麽了,回來以後都情緒大變,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本來我想今天問問我媽,可是她卻死活不給我開門。”

說到這大舅媽徹底放下手中的活,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我,“哎呀,你媽到現在都不給你開門?那你說話她應聲嗎?”

我皺了皺眉,“應聲啊,她就說叫我別來煩她,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兒。”

大舅媽蹙著眉,眼睛提溜轉了一圈,微微搖搖頭道:“這聽起來不太對勁啊...你媽就算是生病了難受也應該要吃藥吃飯啊。要是心情不好的話,也沒道理不給你開門啊,開開門跟你說一聲要好好休息一下,你也不會再去打擾她啊,這不像我大姐性格啊。”

大舅媽沒說之前我還沒覺得什麽,可是經她這麽一說,我瞬間就覺的,好像確實是不太對勁。

大舅媽擺擺手,“安寧你先別著急,你媽還應聲應該也沒什麽事,這樣你先回去,敲敲門看看她開不開門,要是不開門你給我打電話,我去一趟。”

我感激的看了大舅媽一眼,不過隨後又有些猶豫,“可是大舅媽,那屋子裏橫死過人,你家老仙不是囑咐過你不要接近那屋子,對你腹中胎兒不好嗎?”

大舅媽揮揮手,“那我也不能看著你媽有事不管啊,去吧,一會給我打電話。”

我點點頭,隨後快步轉身走了出去,大舅看見我往出走還納悶道:“咋呆這麽一會兒就走了呢?”

我一邊快速往出走一邊回了一嗓子,“一會我還回來!!”

回到家以後,我先趴著西屋的窗戶看了一下,窗簾擋著死死的,什麽也看不清。

隨後我敲了敲門,“媽,媽你好點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可是無論我怎麽敲門我媽也不開門,倒是我媽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些虛弱了似的,不過還是那句話,讓我別來煩她。

有人應聲我倒是稍微放下了心,但是我還是得讓大舅媽過來勸勸我媽,不然這人不吃不喝也不是個事啊。

我給大舅媽打完電話,回東屋去看看二丫醒沒醒,結果這孩子,我走的時候什麽姿勢,現在竟愣是一動沒動,睡得死著呢。

可是二丫睡得太死了,反倒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似的,以為二丫是生病了,我趕緊上前摸了摸她,體溫正常,呼吸正常,心跳也正常,這我才稍稍放下了心。

沒一會兒大舅媽就來了,她一進這院子先是一愣,隨後皺了皺眉:“怎麽這麽大狐狸味?”

我有些尷尬,“胡玄卿最近在這住,所以...”

大舅媽搖搖頭,“不是那個意思,這個狐狸味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很血腥似的。”

我沒聽明白大舅媽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這個什麽味我倒是不是很關心,“大舅媽,你快去勸勸我媽吧,總不能這麽不吃不喝。”

大舅媽點點頭,然後上前敲門道:“大姐啊,我是桂蘭啊,聽安寧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大姐開下門啊。”

可是大舅媽怎麽敲門我媽都不應聲,大舅媽蹙了蹙眉,低聲朝我道:“給我找三根煙來,我總感覺哪不對勁,我請我家老仙進去看看。”

我點點頭,搜羅了一圈屋子裏也沒有煙,趕緊跑去小賣部買了一包給大舅媽拿了過來。

大舅媽十分熟練的用煙代香,隨後便請來了白一林附了身,大舅媽的眼神瞬間變得精光迸射,在門口踱步了幾下,隨後開口道:“這屋子有結界,我什麽也看不到。”

這下輪到我驚訝了起來,“這屋子有結界?”我瞬間就回想起胡玄卿上次也給屋子設置過結界,難道是胡玄卿設的結界?

“白仙家你能看出來,這結界是誰設的嗎?”我知道我問的有些多餘,但是我實在不能理解胡玄卿為什麽要設置結界,所以我有些不敢相信是他把我媽關了起來。

大舅媽搖搖頭,“憑看是看不出來的,但是這結界所用的靈力相當醇厚,不是我等散仙能破的,裏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也進不去,就別費力氣了。”

“這結界要是小三爺設置的,你進不去很正常,之前設置的那種可能是有他氣血的就能隨意進出,你肚子裏懷著他的孩子,孩子身上自然流淌著他的血脈,所以你能進出結界。但這次的明顯不是,隻能他本人親自來打開,或者用他的血,不然就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