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玄卿坐火車一路趕往西安,這火車上不比鎮裏的長途汽車,管控的很嚴格,胡玄卿沒法再化成狐狸讓我抱著了,為此他還很不高興。

沒辦法,隻能隱身跟著我一路上了上了火車,雖然這位爺是隱身,但我可不敢讓他站著我坐著。

隻好讓他坐在我的位置,旁邊的人看著我守著個空座不坐,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好在這輛火車中途上車下車的人很多,到後麵一直都有很多空位,不然我要是全程站著去到西安我估計我這腿要僵了。

抱著順道來玩玩的心情到了西安,一下車就看見各種小吃店,什麽肉夾饃,羊肉泡饃,臊子麵,看的我眼花繚亂,恨不得衝進去挨個嚐試一番。

不過看到胡玄卿手裏拿著的畫,還是決定先辦正事吧。我們找了個賓館歇了歇腳,就決定去往慈恩寺。

不過胡玄卿卻把畫遞給了我道:你自己去吧,這種千年古寺,我沒法進。

我愣了一下,然後接過胡玄卿手裏的畫,忽然明白過來他雖然是胡仙,但這種叫法也就是在我們東北地界,出了山海關對於動物修仙的稱呼基本就都是妖畜之類的了。

尤其還是這種千年的古寺,他更是不能輕易靠近,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當做妖精處理了。

但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埋這幅畫啊,還有在哪能找到媚陰和尚的骸骨呢?

我一頭霧水,秋水?他能出來了嗎?胡玄卿回答我道:他的靈識現在就在這畫卷之中,雖然到時候你看不見他,但是能聽見他說話的,你放心吧。

既然如此,想來我自己去慈恩寺應該也沒問題。抓緊把這個事情辦好,不然這畫每天在我身邊放著,我真是擔心哪天它又把我吸進去了。

我拿著畫來到了慈恩寺,感歎著以前多年前的宏偉建築,突然感到手中的畫卷一熱。

緊接著耳邊就響起秋水的聲音:如今這長安城已經是這般模樣了,著實叫人唏噓感慨啊。

我看秋水真的能跟我說話,於是趕緊問道:秋水,你聽的見我說話嗎?秋水輕輕地回了一句,可人,你說,我聽著呢。

我在這慈恩寺裏來來回回轉了幾大圈,發現到處都有遊客不說,還有管理員隨時盯著,別說去什麽佛龕下挖出媚陰和尚的骸骨了,就是靠近佛像都是不可能的。

秋水,我接下來要怎麽做?我有點犯難的問道。

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秋水歎了口氣,突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麽,當年唐玄奘親手在寺中栽種了一顆娑羅樹,你找到此樹,想辦法把畫埋到樹下。

我想了一下,這確實要比讓我跑到佛龕下挖骸骨要簡單一些,剛才我就見到一棵茂密的參天大樹,周圍被圍欄圍了起來,樹前立著一塊石碑,當時急著找佛龕也沒顧得上仔細看,想來那顆應該就是了。

不過等我找到那顆樹的時候我就傻眼了,這上麵介紹寫的是這顆隻是唐玄奘種的那棵樹的子樹,人工培育種植的,我就說嘛,一千多前的樹要是一直好好的活到現在該是要成精了吧。

秋水見狀也無奈的歎了口氣,在我耳邊輕輕的用懇求的語氣問我:沒辦法了,安寧,你能收留我嗎?我不明白秋水是什麽意思?我收留他?怎麽收留?

秋水你的意思是要讓我把這畫放在身邊嗎?可是這畫不是媚陰和尚的血肉骸骨所變,隻有在寺廟才能慢慢消除他的魔性嗎?

秋水聲音略帶沙啞,低聲向我解釋道:如今時過境遷,想把這畫埋到佛龕下幾乎是不可能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把畫供奉在你的堂口,我受著這香火努力修煉,一來,可將媚陰的心魔壓製,二來....我還能天天見到你...

後邊的話秋水說的很小聲,我沒有聽清,於是問了句:二來什麽?秋水趕緊說道:二來,我還能庇佑你,為堂口貢獻一份力量。

確實,之前秋水說過,如果他死了那媚陰和尚的心魔會強大百倍,那麽同理,如果秋水能逐漸強大,媚陰和尚的心魔也就會被徹底壓製甚至消失。

如今,秋水沒辦法留在慈恩寺繼續修煉,如果能留在我的堂口受著我的香火供奉,加以修煉確實能愈發強大。就像動物修仙一樣,在堂口吃香火,積功德,才能逐漸強大,然後飛升。

不過我沒有立馬回複秋水,畢竟我不確定把這幅畫留在身邊到底安不安全,再加上胡玄卿能不能同意才是關鍵。不過,這畫不管怎麽樣肯定是不能再交到普通人手裏了。

我答應秋水回去考慮考慮再決定,他便安靜的回到了畫卷中,我拿著畫卷從慈恩寺走出去,準備回酒店。

剛出了大門口,發現有好多小商販,賣著一些小玩意,我也忍不住好奇停下腳步看看。

這時,我身邊突然出現一個老頭,穿著打扮猶如乞丐一般。不過雙眼如炬,看起來精氣神足的很。

我雖然看到他在盯著我看,但是我沒敢和他目光有過多的交集,低下頭,身子也躲開了許多。

沒想到他竟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嚇了我這一大跳,尖叫了一聲:你幹嘛!

這老頭笑眯眯的看著,姑娘,算命嗎?

我長出一口氣,原來是個打卦算命的先生,但是他這身打扮,真讓我以為是什麽流浪漢或者精神病呢。

我抽出我的手,皺著眉搖了搖頭:不算。

姑娘,你恐怕正在遭遇著此生此世的情劫!如果不能化解,你恐怕連個完屍都留不下啊!

我被這老頭說的心頭一驚,情劫?現在與我感情瓜葛的不就隻有胡玄卿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