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後排的車窗,看著窗外的風景,本想著迷瞪一會卻怎麽也睡不著。不是我不想睡,而是身體是實在是太難受了。

摸了摸自己愈發滾燙的臉,應該是退燒針沒起什麽作用。我感覺我現在一張嘴都能噴出火來,燒的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所有關節都疼的不行。

看來真的是病來如山倒,好多年沒生過這麽嚴重的病了。車子應該已經駛入鎮子了,開往村屯的道路十分泥濘顛簸。

我坐在後排更是顛得厲害,接連著晃了兩下我就感覺胃裏止不住的翻江倒海,連忙叫師傅停車,我蹲到道路兩側的田地裏狂吐不止。

吐完以後回到車上又開始感覺胃疼,肚子疼,總之渾身上下是沒有一個地方不難受的。

一路又吐了幾回,司機都開始沒有耐心煩了。把車開的飛快想著趕緊把我送到地方。

終於到了姥姥家門前的大鐵門,小灣溝年八輩都進不來一個轎車。雖然是個出租車,可還是引來好多男女老少的圍觀。

一看下車的是我,大家夥又是驚訝好奇,又十分熱情的跟我打著招呼,安寧咋回來了?安寧坐轎子回來了?安寧這是從城裏念書回來了啊?

我臉色慘白,強忍著身體的難受跟他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趕緊進屋。還沒等我走到門口,姥姥許是因為聽見門口這麽多人說話出來看看,正好迎上我。

哎呀安寧你咋回來了?你,你這是咋了?姥姥趕緊過來扶我,看著我難受的直不起腰,佝僂著彎腰向前走著,關切的詢問著我。

姥姥,我好像是胃腸感冒了,上吐下瀉的還發燒,我媽呢?我虛弱的被姥姥攙扶進屋。

你媽去飯館了啊,不過這個點應該快回來了。那你這咋整啊,上衛生所吧,去打一針。姥姥有點著急的問著。

我搖了搖頭道:我剛在我們學校打過針了,但好像是沒有用,我讓我媽給我帶點藥回來吧。說著就要拿起電話給我媽打過去。

你快點上炕躺著吧,把被蓋好,我給你先整點熱水發發汗。姥姥一邊把我扶著躺在炕上,一邊幫我蓋好被,然後轉身去外屋地燒水去了。

我媽聽見電話裏我生病了,沒有一會就回來了。手裏拎著一大兜的藥,進屋先摸了摸的我要的頭,哎呦媽呀,這咋這麽燙?

小寧啊,媽回來了,快把退燒藥吃了吧。我媽輕輕的叫著我,然後扶我坐起來吃藥。

我眼前看著我媽都感覺她已經重影了,我眼睛都燒的竄花了。吃過藥以後,開始上困勁,這退燒藥快趕上安眠藥了,每次一吃退燒藥,那困得眼睛扒都扒不開。

我就這麽倒頭睡過了去,睡夢中我做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夢,有怨靈胎,有胡玄卿,甚至還有胡晶晶一些人,鬧哄哄的在我腦子裏揮之不去。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我感覺到我肚子裏的火苗好像逐漸弱了些,身上每一寸皮膚都有一種清涼感,隨之而來的就是口幹舌燥的感覺。

迷迷糊糊的開始找水喝,直到閉著眼睛被灌入口中大口的甘冽清涼的水,意識才慢慢回來。

我睜開眼睛,看看周圍的人,腦子裏的記憶好像都已經被燒空了一樣,刹那間竟不認得這些人都是誰,緩了好一會才看清,原來是我媽和大舅媽還有姥姥他們。

見我醒了,我媽趕緊把手裏端著的水放到一旁,激動的坐到我身邊,小寧你終於醒了,怎麽樣,感覺好點了嗎?

我回憶了一下,我想起我先前好像是胃腸感冒了,上吐下瀉還發燒。不過這會倒是感覺頭腦清爽的很,點點頭回道:嗯,我好多了媽。

姥姥見我好點了,也放心下來,叫著小舅,你和張歡先回屋吧,安寧沒事了,我去做點飯,一會吃完飯就能好利索了。

屋子裏就剩下我媽和大舅媽,我媽看人都走了,立馬問我道:小寧啊,你這是怎麽回事啊?是不是當弟馬遇上什麽事了?不然怎麽會被老仙磨成這樣啊?

我聽著我媽這麽問我,我十分不解,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媽我沒遇上什麽事啊,我不就是胃腸感冒了嗎?估計是那天吃西餐什麽的我這胃腸不適應吧。

大舅媽攔下我的話說道:安寧你這可不是普通的吃錯東西胃腸感冒這麽簡單,你回到家燒了兩天,高燒一直都沒低於四十度過,你再這麽燒兩天肯定就燒傻了。

要不是我家保家仙幫你渡了氣,穩住了你體內血氣逆轉,你到現在還遲遲昏迷不醒呢。不過,我家仙家的能力也有限,隻能幫你穩住這一兩天。

安寧到底發生什麽了,你快跟我說清楚,我好想辦法幫你啊。大舅媽著急的問我,好像我有了什麽事故意瞞著他們似的,可是我真的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啊!

我被她們問的也無奈的緊,回想起這些天,我也沒幹什麽啊,胡玄卿跟我也好好的,怎麽會磨我讓我生病呢?上次那些怨靈胎也都被胎神帶走了,回到家然後就去了學校,再接著就回到了小灣溝,要說有什麽怪事.....

我媽和大舅媽一起湊上來對著我耳朵研究了半天,我媽驚訝的說道:你出生的時候沒有這塊胎記啊,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塊胎記呢?

我媽看著大舅媽表情十分嚴肅,還在捏著我的耳朵擺弄研究問道:桂蘭啊,你看出這是怎麽一回事了嗎?

大舅媽搖了搖頭,皺著眉頭歎了口氣,我沒看出來有什麽不對勁,但從外觀上來看,這就是類似於鳳尾花一樣形狀的胎記而已,實在是看不出跟安寧這次生這場大病有什麽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