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說話呢,便是被他堵住了唇瓣,意識被消磨,隻能跟著堪堪地攀著他陷入一次又一次的纏綿。
“.......”
因前幾天紀庭生讓賀銘傳的話,在紀老爺子算得領證日子的前一天,他帶著沈清阮去了老宅。
不止是他們兩人去,還有紀銘衡。
餐桌上,沈清阮坐在紀庭生身邊,麵色看似平靜柔和但是心中卻是打起了鼓,她雖然已經住到了京禾灣,但是沒有和紀庭生接觸的機會,他幾乎不回京禾灣,一問就是有工作在忙。
現在這餐飯,讓人感到忐忑,像是鴻門宴一般。
紀銘衡坐在紀庭生帶著對麵,他輕垂的眼眸深邃難辨,指尖輕輕摸著手腕上的表,看著表針一分一秒地旋轉流逝。
紀老爺子坐在主位,眼神在他們兩人身上流轉,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上次轉身就走,態度強勢,不把他放在眼裏,如今主動組織這場飯局是什麽意思?
想通了?準備明天乖乖去和沈清阮把證給領了?
當然,這隻是老爺子最好的猜想,最壞的猜想,他倒是摸不準紀庭生真正的意圖。
在這張桌子上,每個人都各有自己的心思。
待菜上齊以後,紀老爺子輕咳了一聲,率先開口,“明天的日子最好,你和清阮去把證領了。”
說完,沈清阮笑著點頭應下,紀老爺子的目光看向紀庭生,出乎他的意料,紀庭生居然應下了,“是。”
這般,不讓紀老爺子覺得是好的,反而是其中有貓膩,今晚這場飯注定不會簡單。
紀銘衡微微抬起眸色,暗眸湧動中透著陰森森的笑意,“庭生成家,老爺子是最高興的,你在天上看著你的父母也會安心。”
紀庭生不緊不慢道,“大哥年長於我,也該找個人共度餘生,免得讓爺爺擔心。”
紀老爺子唇角扯了扯,沒有說話,這時,兩個傭人拿了醒好的酒上來,分別倒在老爺子和紀銘衡的杯子裏,隨後又是去斟滿紀庭生和沈清阮的。
賀銘從門口進來,站到了一旁,不動聲色地看向紀庭生,輕輕點頭示意,他已然接收,隨後端起酒杯,“從來沒有和大哥喝過一次酒,今天這杯,我敬你。”
紀銘衡的目光落向杯中深紅色的酒水,他斂下眼眸,深沉的眸子裏藏著探究,遲遲沒有動作,沈清阮的微皺著眉心,眼神在兩人身上流轉,紀老爺子見狀,便道,“庭生敬你這個哥哥,你什麽情況?”
他抬眸,眼神晦暗不明,最終端起那杯酒與紀庭生相碰撞,眼睜睜地看著紀銘衡喝下那杯酒,他的眸色閃過一絲精意。
飯局倒是有些順利,沒有什麽幺蛾子,但是沈清阮怎麽心裏越發慌亂,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
紀銘衡沒喝多少酒,卻是麵色泛紅,有些醉意了,紀老爺子便是讓人扶著他回房間去休息,沈清阮瞧著不由得擔心起來,這麽一些酒不足以讓他醉。
晚飯結束後,紀庭生有話與紀老爺子單獨談論,便是去了書房,沈清阮不用跟著,倒是有了機會,她實在是擔心紀銘衡的情況,沒有多想,便是悄悄地躲開所有視線,去了他的房間。
她一進門,就是瞧見躺在**的紀銘衡臉頰身子全都泛紅,他皺著眉頭,難受地去撕扯領帶扔到床下,整個人都像是被火燃燒了一樣。
她皺緊眉心,趕忙走了過去,伸手去摸,瞬間,她的手顫了一下,燙得嚇人,心提到了嗓子眼,擔心他的情況,有些手足無措,這到底是怎麽了?
紀銘衡難受幹燥地繼續伸手去解開身上的襯衫,沈清阮瞧著,便是趕忙去幫他,這一刻,她什麽都來不及細想,忽然,紀銘衡睜開了眼睛。
那雙已經深紅的眸色瞧著眼前人,他眼底的驚喜泛起,猛地伸手去拉她,他有些不敢置信,忍著難受坐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是她嗎?是她回來了嗎?
他日思夜想,睡夢中夜夜出現的人回來了對嗎?
他猛地將她拉到了懷裏,迫切又急促地叫著她,“阮阮,阮阮....”
沈清阮幫他脫衣服的動作頓住,她眼睫毛顫抖著,心尖顫栗,她神色愣愣的,眼眶裏不知不覺中有深深的晶瑩冒出。
她知道,他喊的不是她....
紀銘衡卻是緊緊地抱著她,一向會隱藏內心的男人在此時此刻像個孩子一般,哭腔的聲音中帶著哽咽沙啞,他嘴裏不斷地念叨著,“對不起,阮阮...對不起,你不要離開我....”
“你原諒我好不好?你別走,你不要離開我...”
沈清阮聽著他的話,隻覺得一顆心跟被撕開來撒鹽沒什麽區別,他這般用力抱緊,是那樣的害怕失去,他火熱的身體貼著她的,嘴裏說出的話,其實都不是對她的。
他意識不清醒了,他認錯了人。
沈清阮隻覺得喉嚨幹啞的難受,仿佛連吞咽口水都顯得困難,就好像是她有千言萬語都不知道該如何訴說。
她閉了閉眼,伸手輕輕地去拍他的背脊,紀銘衡緩緩地鬆開了些她,雙手捧上她臉頰,盯著那一張臉的眼神是那般的柔情溫和。
從來沒有,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他是在透過她的影子在看另外一個人。
紀銘衡的眼眸緊緊地鎖視她的臉龐,火熱的手掌細細地摩挲,是真的,不是夢境,是他的阮阮,不會有錯的,她回來了。
他就知道,她舍不得丟下他一個人在這世界上。
他嘴角勾著笑容,他去吻她,細細地吻著她,那份嗬護珍寶似的愛戀,是她從來沒有在他身上感受過的。
她怎麽能不心痛到難以言語呢!
沒想到,她費盡心思想要在他身上得到的柔情,居然會是這樣的方式....
紀銘衡摟著她,那股深怕再次失去的情緒越來越烈,他的吻也漸漸地深入,體內的火熱隨著時間的蒸發也越來越讓他難受。
“阮阮,我好難受...好難受...”
沈清阮摸著他身體的肌膚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絕不是簡單的醉酒,但是紀銘衡的意識已經慢慢地模糊了,動作也越發肆意起來。
他的襯衫已經被脫了,他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伸另一隻手去脫她的衣物,沈清阮隻是著急地想要幫他降溫,讓他不再難受,也沒有考慮那麽多,忘了這是哪裏。
更加重要的是,這是她從來沒有在他身上體驗過的情緒情感以及愛戀,她不想就這麽製止,這不會是他清醒所做的事情。
所以太難得了,她淪陷了,就算是他認錯了人,但是和他做這事的,終究是她,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人,便也放肆起來了。
“.......”
賀銘算計著時間差不多了,去敲了老爺子的書房,書房內,紀老爺子和紀庭生坐在沙發上,麵對麵相視,兩人身上的那股子氣勢都不低。
看來並沒有談得很好,而是有些崩了局麵。
賀銘站在門邊,沉聲道,“先生。”
紀庭生意會,便是站起身,理了理西裝,“時間不早了,爺爺,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便是起身吩咐賀銘,“叫上清阮,我們回去。”
“是。”說著,賀銘便是先退了出去。
在紀庭生即將踏出門的那一刻,紀老爺子叫住了他,“庭生,沒有的事情你若是非要較這個勁,後果你是否承擔得住?”
他背對紀老爺子,聲音冷冽,不留餘地,“爺爺,我紀庭生做事,自有一套規章,我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更改。”
“您老人家老了,就不應該管那麽多閑事,在這老宅頤養天年,才是最正確。”
說完,他便是踏步離開,紀老爺子見狀,不甘心地追了出去,這時賀銘來報,“先生,哪裏都沒瞧見夫人。”
紀庭生眉心微眯,“那還不趕緊吩咐人去找!”
“是。”他立馬招呼老宅的人去找沈清阮,這時,二樓突然發出了女傭的尖叫聲,紀老爺子腳步一頓,心髒一滯,麵色變得嚴肅,賀銘立馬帶著人以最快的速度下去了。
紀庭生隨後走了下去,紀老爺子也由管家攙扶著下樓,不瞧不知道,一瞧嚇一跳,這少夫人居然在大爺的房間,兩人光著身子由被子遮蓋了些軀體,正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
整個老宅都被這件事轟動了,紀銘衡的意識是不清醒的,但是沈清阮立馬意識到了情況,但也已經晚了,被人撞破了!
紀庭生瞧了這一眼情況,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沒有踏步進去,而老爺子也明白了是什麽情況,臉色黑得跟煤炭球一般,火氣怒氣蹭蹭地往上漲。
傭人立馬進去給沈清阮拿了衣服,將兩人分開,又有人按照老爺子的吩咐,端了一盆水,直接潑在了紀銘衡的身上,促使他一哆嗦,腦袋也清醒了。
客廳內。
沈清阮穿好了衣服,披頭散發地坐在一邊,而紀銘衡也穿了衣服,坐在一旁垂著頭,身上的氣勢陰冷又沉重。
沈家的人也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什麽情況都已經擺在麵前了,沈父二話不說就是給了紀銘衡一巴掌,“王八蛋,這是你的弟妹!”
不管是什麽情況,總而言之,沈父得先發製人把錯處歸在紀銘衡的身上。
紀銘衡被打了,但是也受著了,什麽話都沒有說。
見他被打了,沈清阮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被沈母抱在了懷裏,絕望地閉了閉眼,完了,徹底完了。
紀庭生坐在一旁,神色讓人看不出情緒,始終保持著沉默。
紀老爺子繃緊了臉色,目光深深地落在了紀庭生的身上,探究中帶著深沉,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沈父趕忙看向紀庭生,“庭生,我們清阮是無辜的,都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