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闕也來了,看著這情況,他都是徹底懵了,怎麽他的妹妹會和紀銘衡這個不相幹的人幹出這樣的事情!
太荒唐,太離譜了。
紀庭生緩緩地站起身,目光落在沈清阮的身上,眸色平靜無波然,深邃間暗藏著冷意。
“現在的情況,爺爺覺得該如何處理呢?”他把問題拋給了紀老爺子,目光也從沈清阮身上移開。
紀老爺子神色一頓,拄著拐杖的雙手用力握緊,沈父也是看向了紀老爺子,雙手拍著,“老爺子,你說說,這叫什麽事啊!”
忽地,紀老爺子站起身,就是走向紀銘衡,拐杖揚起,一氣嗬成的動作打在了紀銘衡的背脊上,發出的響聲讓人心頭一震。
紀銘衡直接口中吐出了鮮血,麵色慘白,眉眼壓低,溢出濃厚的猩紅。
沈清阮坐直了身,眉心瞬間皺起,擔心的眸色瞧著他,但偏偏不能有任何的作態。
紀老爺子站在他的麵前,拐杖狠狠地捶在地上,“你個混賬!”
紀銘衡伸手抹去唇角的鮮血,緩緩地站起身,他看向紀庭生的眸色中有複雜的光芒,眉目間的鋒利比刀還要銳利些。
這次算是他栽了跟頭,被算計了。
他的目光看向紀老爺子,深墨色的黑瞳暗藏著無數的深淵暗河,“爺爺,我無話可說,但憑您處置。”
這事他已經是板上釘釘,多說無益了。
紀老爺子冷哼一聲,“處置?”
“你做的好事,你想讓我怎麽給你解決!”
“那可是你的弟妹,你居然都能夠幹出如此混賬的事來。”
雖然紀老爺子心裏清楚,這是紀庭生的手筆,他們都是心知肚明,卻又抓不到把柄,他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像極了一個受害者。
紀銘衡和沈清阮這事,是落入了所有人的眼裏,整個老宅上上下下全都瞧見了,瞞也是瞞不住了,所以這鍋,紀銘衡必須得背。
紀庭生這一招,還真是高明,這般來看,他和沈清阮的婚姻不會有再繼續下去的機會,而他不是過錯的那一方。
紀老爺子閉了閉眼,心情很是沉重,由管家攙扶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氣氛一瞬間陷入了寂靜,沈父按捺不住,打破了這份寂靜,“庭生和清阮明天本該是去領證的,要我說,今天這事,就....”
他咬了咬牙,厚著臉皮道,“這事就當沒發生!”
顯然,即使是紀銘衡的錯,他的女兒也是身處其中,最重要的是她和紀庭生沒有領證,這件事,沈清阮也逃脫不了幹係,紀庭生的頭上被帶了綠帽,若是一氣之下不領證了,那他們沈家想要靠著紀氏就沒有了指望。
紀庭生冷笑一聲,“沈伯父這話,夠有意思的。”
沈伯父三個字,已經道明白了紀庭生的意思,他和沈清阮不會再有幹係了。
沈父的臉色很是難看,心裏是又氣又急,憋出了一臉的紅來。
紀庭生看向紀老爺子,“爺爺,我和清阮想來是沒有緣分,我和她並未領結婚證,也沒有夫妻之實,既然今天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
“我們好聚好散,免得事情散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大哥年紀也不小了,最好的解決辦法,你們也都清楚,不需要我明說。”
隨後他的目光看向沈父,漆黑的雙眸中隱隱約約透出一絲警告和漠然,“該怎麽登報解釋,我相信沈伯父會處理好的,畢竟犯錯越界的並不是我紀庭生。”
接著,他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轉身大步離開,任由這一堆的爛攤子由他們自行解決,他想要的目的已經達成,沒有必要再在這裏浪費時間。
沈清阮瞧著他離去的背影,抬起雙手捂麵,在外人眼裏是她傷心痛苦,但是她想的,是她大意了,紀銘衡被算計了,她也是昏頭了,沒有考慮那麽多,這下,他們陷入了一個被動的境地。
紀老爺子的怒氣聲在屋內不斷地回響,紀庭生越走越遠,漸漸地也就聽不到了。
他回去的時候,薑梔已經洗完了澡,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聽到指紋鎖開門的聲音,她大腦一“叮”就是穿鞋走向玄關。
她嘴角揚著笑去接過他臂彎上的西裝外套,“回來啦!”
她像極了一個賢惠的妻子,在丈夫回家的那一刻迎上去,滿眼的濃情蜜意。
“嗯。”紀庭生換了鞋,麵對她時,身上的寒意都在漸漸褪去,替換上來的是無盡的柔情。
他大手一攬她的肩膀,輕輕地湊近她的臉頰吻了吻,“好香啊!”
“你去洗洗也很香,時間不早了,我給你拿衣服。”
已經晚上十點了,洗完澡要休息了,明天是周一,她還得去京大報道呢!
紀庭生進去浴室洗澡的時候,她去關了客廳的電視,又是去刷了牙,就上床等著他了。
她趴在**翻開著雜誌,直到身後溫熱的身軀附上來,從背後細細地細吻她的脖頸,“喜歡嗎?”
薑梔愣愣的,因為他的親吻,感覺全身都麻麻酥酥的。
他啞聲道,“我買給你。”
正是因為此時此刻她看的雜誌上麵是其中一奢侈品牌新出的珠寶。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紀庭生摟著她的身軀將她撈起來,她伸手去攀著他的肩膀,“你都給我買了好多了,都戴不完,不要浪費錢了。”
“怎麽是浪費呢?”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後腦勺,“阿梔什麽都值得。”
薑梔說自己不開心是假的,因為他的話,她心裏就跟吃了蜜糖一樣,她眉眼彎彎,“紀總,你這是去哪個培訓班上課了?還是說這嘴巴抹了蜜糖?”
“這麽會哄我開心?”她的一隻手輕輕地摸上他的耳垂,歪著頭看著他,“嗯?”
他垂眸瞧她,薄唇挑起淺淺的弧度,“因為阿梔太甜了。”他低頭吻了吻她,笑得肆意窖氣,“所以我的嘴巴被傳染了。”
“貧嘴。”她耳根子迅速紅了起來,這人什麽時候這麽會瞎編亂造了。
她埋進他的懷裏,聲音糯糯的,“不說了,困了,明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不可以遲到,所以紀總,我們要早點睡覺。”
他無聲地笑了下,去關了燈,隨後又是抱她,把她往懷裏按了按,低頭親昵地吻她的額間,“晚安,薑小姐。”
薑梔在他懷裏蹭了蹭,算是回應了他。
第二天,她早早地就起來挑著衣服,第一天上班,她非常的重視,紀庭生就坐在**,惺忪的眸色瞧著在衣帽間和房間進進出出的女人。
薑梔拿了兩件衣服走出來,展示在他麵前,問他,“哪件好?”
紀庭生靠坐在床頭,帶著一絲慵懶和愜意看著眼前的女人,他伸手指了指,薑梔立馬懂了,不糾結了,轉身去換衣服。
她又給紀庭生拿好了一套西裝,等他洗漱完了就可以直接換了,她坐在梳妝台前上了妝以後,嘴角揚笑,理了理長發,就是出了房間去客廳。
張媽已經做好了早餐,她遞了一杯牛奶給薑梔,“小姐,你今天真好看,這件裙子很襯你。”
薑梔低頭瞧了一眼,靦腆地撩了一下頭發,看向張媽,“是他選的。”
“先生眼光很好。”張媽見她一臉被愛意滋潤的樣子,也為她感到高興,和她相處久了,她對薑梔越發喜歡,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姑娘。
“小姐今天第一天上班,一切順利。”
薑梔已經喝了一口牛奶,點了點頭,“張媽,我中午不回來。”
“好。”張媽應下,就是進了廚房。
紀庭生從屋內走了出來,他手上拿著領帶,薑梔瞧見,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角,隨後起身幫他係領帶。
他挺拔的身姿站立著,垂眸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目光似水,直勾勾地盯著她,每天的早晨,都有她的身影在眼前,有她為他係著領帶,他們一起迎接每個新的一天,好像就夠了。
“好啦。”薑梔又幫他理了理西裝,拉著他在餐桌上坐了下來,“吃早餐吧!”
紀庭生接過她遞的牛奶,“待會我送你。”
“好。”她抿唇笑。
窗外清晨的太陽還不是很熱烈,但卻是暖洋洋的,透著窗戶照進來,使這一幕更加溫暖平靜。
薑梔到京大報道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和她一起進京大的同事,這次就招了兩個人。
她和葉秋子一起簽了字,辦理了入職,和教務處的老師聊了一會大致情況後,她們得知了各自崗位協助的主教老師的後,薑梔本來笑著的嘴角僵住了下,但是很快她就調整好了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