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很痛快地答應下了,大手一揮就是讓人放了陳可可,薑梔示意方儀,她便是趕忙去接過陳可可。
“薑老師,你...怎麽辦?”
難道真的要留在這裏嗎?
那個男人會對她怎麽樣?
薑梔囑咐道,“你帶著她先去醫院,之後回了學校,什麽都不要多說,知道嗎?”
“嗯。”方儀聽話的點頭,她明白的,這個男人不是好惹的,多說可能舌頭都會留不住。
她扶著虛弱的陳可可先一步離開了,走之前,她一步三回頭地看向薑梔,心中很是擔心,生怕她會出事。
人走後,薑梔看向紀銘衡,目光在他身上探視,她緩了口氣,語氣很輕,“你想要見我,你可以給我發微信,為什麽要對我的學生下手?”
“又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
她心裏已經清楚,他和紀庭生之間並不是友好關係,而現如今再見他,不免讓她懷疑,之前的種種相遇都是他算計好了的。
她之前並沒有從他身上感受過這種陰戾冷漠的氣息,可是現在,這股子氣息卻是彌漫在她的周圍。
讓她哆嗦,讓她忐忑.....
不由得猜想他如此大費周章是為了什麽?
紀銘衡的冷冷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他忽然嗤笑一聲,“紀庭生做了一手好局,把沈清阮設計給我,他全身而退,可想過什麽時候娶你?”
“設計給你?”薑梔皺起眉,往前走了幾步,“什麽意思?”
他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來,瞧見她腳邊的碎片,不動聲色地遞了個眼神,片刻,便是有侍者進來清理狼藉。
薑梔隻能移動腳步到一旁,但是眼神沒離開過紀銘衡,“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紀銘衡看著她的神色無波然,他就這麽靜靜地瞧著她不說話,讓薑梔心裏直打鼓,她退了幾步,“你把我留下,又打啞迷不說,那我先走了,我要去看我學生的情況了。”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站在門邊的兩個高大身影麵色沉沉地看著她,她心下一沉,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
她又是去看坐在角落的紀銘衡,聲音拔高了幾個度,質問他,“你到底要幹什麽?”
終於,他開口了,“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如果有人做錯了事情,那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她沒什麽耐心了,“你能不能說明白?”
“你今天把我弄這裏來幹什麽?”
他發問,“我們不是朋友嗎?”
薑梔微頓,她默了默,隨後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紀庭生的關係?”
“我們三番兩次那麽巧地遇見,是真的那麽巧還是你有意的?”
薑梔本意外他不會那麽明確地回答她這個問題,可是他卻是絲毫沒有掩飾道,“我有意的。”
他如此坦白,倒是讓她有些不知道怎麽接話。
如果是之前是有一絲的熟悉和好感,那麽現在,就是感到陌生和不解,而她和紀銘衡幾次三番遇見,她都沒有告訴紀庭生,是後麵他才知道。
有意的,是好意還是不懷好意呢?
他和紀庭生的關係,他今晚這樣的作為,已經讓她自動規劃到了不懷好意。
她不得不用一種警惕的眼神看著他,“所以呢,你要對我做什麽?”
他看懂了她眼神中對他的警惕,不由得冷笑一聲,“我如果想要對你下手,你現在就不會這麽完好無損地站在我的麵前。”
瞬間,薑梔鬆了口氣。
紀銘衡並不想傷害她,可誰讓她偏偏和紀庭生有關係,關係還不簡單。
紀庭生打亂了他的謀算,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麽好再紀家偽裝了。
紀老爺子該還的債的還,讓他活到這個歲數才找他報仇,還真是便宜他了。
“你在我這裏安分的待幾天,等我什麽時候心情好了,我就放你回去。”
薑梔愣愣地看著他,隨後怒氣上來了,“你跟我開什麽國際玩笑?幾天?”
“我帶的班馬上就有一場比賽,你把我的學生弄成那個樣子,她上不了台,你告訴我怎麽辦?”
“紀銘衡,我不想陪你廢話了,你馬上放我離開!”
“不可能。”他忽視,直接拒絕。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他,“你要是不放我回去,紀庭生很快就會知道。”
紀銘衡不緊不慢道,“我就是要讓他知道!”
薑梔感覺自己的心都堵上了一塊,他這副態度,讓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現在雖然沒有傷害他,但就是不懷好意,她必須得走,還不知道陳可可的情況嚴不嚴重,下周五就是比賽了,他把她留在這,不是成心的嘛!
她走了過去,直接站在了他的麵前,一副勢必要一個說法的樣子,“紀銘衡,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我走?”
他抬眸看她,“我說了,我心情好的時候。”
“那你心情什麽時候能好?”他這壓根就是搪塞她,要是他心情一直不好就不放她走了?
那兩個大木頭似的男人站在那裏門邊,她想出去都沒辦法。
紀銘衡開始不理她了,繃著他那一張臉坐在那。
薑梔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索性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咱好好聊聊好嗎?你放我走吧,我真的挺忙的。”
他側眸看他,幹淨利落來了一句,“我和紀家有仇。”
瞬間,薑梔愣住了,她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皺起了眉頭,不解地問他,“你和紀家有仇?”
“可是你不是紀家養大的嗎?”
她本來還挺氣的,但是現在稍微緩過來一點了,因為她感覺到了他身上沉悶的氣息。
紀銘衡諷刺地哼笑一聲,“紀老爺子最不該的,就是留下了我的命。”
紀老爺子對他們蕭家下手,但是又不夠狠,既然如此,他就要承受當初的憐憫所留下的隱患。
薑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那你現在留我下來,到底是....”
“紀庭生打亂了我的計劃,我隻好另走途徑了,他是紀家的子孫,我要紀家死,他要紀家活,所以,我和他之間,你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