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和他有什麽關係,他從小就離開紀家了,冤有頭債有主,你不應該....”

她話還沒有說完,紀銘衡語氣突然冷了下來,“是他要回來接手紀家,他不回來,紀家早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

薑梔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其實她並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因果關係,但是瞧著他這樣子,站在他的角度,是家族之仇,焉能不報。

所以她並不知道該如何作態,她抿了抿唇,很是忐忑地問他,“那你現在算什麽?用我來當籌碼對付紀庭生嗎?”

“我並不想傷害你,我隻是要你在我這待一段時間。”

紀庭生在乎她,必然會上門要人,但是他一旦來了,他就不會讓他有命走出去。

薑梔聽著,呼吸一滯,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紀銘衡說不會傷害她,但是卻是借她來對付紀庭生,這樣,有什麽區別?

現在紀庭生並不在京城,而明天早上張媽找不到她就會察覺,到時候,紀庭生就會知道,他找來,不就是入漩渦和陷阱,紀銘衡想要的,就是他來。

她瞧他,趕忙道,“我覺得,你和紀庭生可以好好談一談,或許,或許這裏麵會有什麽隱情,而且他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好嗎?”

紀銘衡真覺得她是傻的可愛,他們坐下來聊天,簡直是異想天開!

事實已經板上釘釘了,他謀算多年,都讓紀庭生打破了,他豈能甘心!

他的語氣帶著悲涼,“我的家人,我的妹妹,乃至我的愛人,都不在我的身邊,我孤身一人,沒什麽好怕的。”

“該害怕的是你,是他紀庭生。”

“薑梔,如果不是我們有幾分交集,你現在壓根沒有資格坐下來一副規勸我的樣子。”

紀銘衡有些討厭她這些話,她當初明明說過,做錯事的人就應該受到懲罰,難道因為她知道了他對準的對象是紀家,是紀庭生,所以她就改了一番說辭?

來規勸他?

憑什麽,她該勸的人不應該是紀庭生,是和他血脈相連的紀家!

薑梔腦瓜子嗡嗡的響,眸色間都是憂愁,泛過幾番漣漪,她道,“可是我們的交集都是你有意設計的,你也說了,要是想要傷害我早就傷害我了,說明你內心是真的不願意對我下手的。”

“畢竟我們之間有過那麽多次獨處,你的機會很多。”

“可是你現在用我來把紀庭生引誘出來,要對他動手,我承認,我肯定是擔心他的。”

“所以我們能不能換一下思路,我做中間人,我們坐下來把情況了解清楚好不好?”

紀銘衡卻是看著他搖了搖頭,“你不會懂,因為你沒有經曆過。”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你現在字字句句都是偏向紀庭生。”

薑梔咽了咽口水,麵色有些不知所措,她確實是擔心紀庭生,但是也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他們之間的事情或許太過複雜,她隻是看到了表麵,並沒有了解到實質。

“可是我真的不能留下,紀銘衡,你放我回去,我回去好不好問問他...”薑梔眼眸流轉,“或許,他壓根都不知道紀家和你之間的事情。”

“我替你回去問問清楚,一旦爭鬥,雙方肯定都不會有好處的,好嗎?”

“他對紀家的家產沒興趣,他之所以回去,也是因為其他的事情。”

紀銘衡眼眸忽然一閃,抓住要點問她,“什麽事情?”

“他回紀家是為了什麽?”

他的眼神**裸地盯著她,薑梔麵色一僵,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我...我並不知道...具體。”

紀庭生也沒有和她講太多這方麵的事情,她確定是不知道,隻是和他的父母親有關。

她甚至有些懊惱,怎麽話不過腦就這麽說出來了.....

紀銘衡盯著她,哼笑一聲,“你說話算話,當中間人?”

“嗯。”她連忙點頭,瞧他這樣子是要鬆口的樣子了。

她答應了自然會去做,會回去跟紀庭生講講。

忽然,他搖頭,“我不信你。”

薑梔立馬皺起了眉頭,這變得也太快了吧,他站起身,她也隨之站起身,“為什麽?”

紀銘衡不想跟她再廢話了,總而言之,她既然來了,就別想輕易離開。

“你安分的在我這裏待著,衣食不會虧待你,至於你的那位學生,該給的補償我不會少。”

他陰惻惻地笑了一聲,“說不定,她還會去燒香感謝我,給了她這麽一筆錢財。”

薑梔忽然顫了下身子,她立馬反駁回去了,“誰會稀罕你的錢。”

把人傷成那樣,給錢就想解決嗎?

紀銘衡有些可笑地看著她,“你不稀罕,不代表她不稀罕,薑老師,我看你是被紀庭生護的,對這個社會連最基本的認知都沒有。”

她語噎,看來和他說什麽都不會放她走了,他是鐵了心要把紀庭生給引出來,她想起,隨後道,“他去出差了,一時半會回不來,我知道你心裏憋著一股氣,但是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

薑梔一臉可憐樣地看著他,“你把我放回去,行嗎?”

“紀家的事情,他未必全知,而且當年他也是一個小孩.....”

她話還沒說完,紀銘衡大手一揮,就是有兩人上來把薑梔給帶走,她一驚,連忙道,“紀銘衡...”

下一秒,她直接被帕子塞住了嘴巴,嗚嗚咽咽地發出聽不懂的聲音,被兩個保鏢拖著帶出了包廂,帶去了哪裏不知道,保鏢嫌她太煩太掙紮,直接把她打暈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了,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裝修奢華的房間,她隻覺得後頸酸得厲害。

那些人下手一點都沒有手軟,勁太大了。

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伸手下意識地去揉了揉後脖頸,將這屋內掃視了一番,沒有開燈,隻是靠著窗外的皎潔月光。

她下了床,打開推拉門,走到陽台往下一瞧,這裏正是二樓,她心中一喜,想跳下去偷偷離開的想法冒出來,她趕忙回頭看了眼屋內,又是看了眼陽台下,剛好是草地。

但是她挺害怕的,畢竟高度挺高的,想著,她轉頭看到了床單,立馬去把床單撤出來,撕成了布條然後綁在一起,然後再綁在陽台的欄杆上,這樣她就順著布條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