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走過去將水果放下,趕忙道,“你別起來。”

她瞧著她身上這些淤青傷痕,心中實在是抱歉內疚,在陳可可的心裏隻會認為是自己得罪了人,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陳可可伸手示意,“薑老師,你坐。”接著護士給她換好了藥就出去了。

薑梔在她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你感覺怎麽樣?”

陳可可唇瓣微抿,“醫生說,好好養著就行。”

薑梔歎了口氣,“你現在這個情況,比賽你是參加不了了,好好把傷養好。”隨後她抬眸看她的一瞬間,她神色微頓,微微眯起雙眸,她沒有從陳可可的神色間捕捉到任何的傷心。

按理來說,能夠選進這十人,能夠上台表演比賽,哪怕是校內,也是每一位舞蹈生都求之不得的,眼看就沒幾天了,結果出了這事。

可是她怎麽感覺陳可可一點都不覺得傷心,錯失這次機會,反而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難道是她太過敏感了嗎?

麵對薑梔**裸的眼神,陳可可有些心虛地咬了下唇瓣,沒敢和她直視,輕聲問她,“薑老師,那我不能跳了,現在怎麽辦?”

薑梔道,“我們已經在調整整個舞蹈的隊形了。”

陳可可輕緩一口氣,“好,希望不會因為我導致大家的努力都白費。”

忽然,薑梔直接問她,“你怎麽會去那個會所兼職?”

“又怎麽會和那樣的人扯上關係?”

陳可可心中一顫,連忙掩飾道,“我..我..”可她不是個說謊的料,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她一說謊就心虛,更別說薑梔那帶著淩厲的眼神看著她。

這下,她的反應,讓薑梔覺得事情並不是她表麵上看到的這麽簡單。

她稍微收斂了一下眸色,“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麽情況?”

陳可可的眼睫毛輕輕地顫栗著,她的雙手抓著被子,看著薑梔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薑老師,我說了你會生氣嗎?”

她隻道,“你說。”

“是這樣的,有人聯係我,要我做一場戲把你約出來....”陳可可的聲音小得可憐,但是在寂靜的空間裏,薑梔聽得特別清楚。

片刻,她有些諷刺得扯著嘴角笑了下,合著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戲,把她騙過去的一場戲,紀銘衡對她的情況還真是清楚得很,他居然篤定了她會去,還是其中又有其他的設計?

讓她一步一步走到他設計的地盤去。

她深邃的眼神看著陳可可,讓陳可可心裏有些發毛,“薑老師,你別這樣看著我...”

薑梔輕挑眉梢下,“所以,那人許了你什麽好處?”

“讓你不惜被人打到住院,住在醫院無法參加舞蹈比賽,嗯?”

陳可可見她逼問到這點了,她也沒有遮遮掩掩,直言道,“那人許了我一大筆錢。”

那樣一大筆錢,她已經查過,已經進了她的銀行賬號,證明她的後半生都無憂無慮,對陳可可來說,簡直是太值得了。

住一下院,錯過一次機會都算不得什麽,而且那人許諾隻是想見薑老師,不會傷害她,她才會跟著配合,這樣賺錢的方式,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好不好。

薑梔聽著,心中徹底沉了下去,她以為陳可可是受了她的連累,沒想到她居然是其中的幫手之一。

瞧她那樣子,想來紀銘衡給的不是一筆小數目,他真是夠可以的。

陳可可沒覺得自己哪裏做得不對,她現在有那麽多錢了,什麽愁都沒有了,隻覺得心情大好。

她有些好奇地問道,“薑老師,所以你和那個人是什麽關係啊?”

薑梔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她就是轉身離開,沒有再和她多說什麽。

“薑老師。”陳可可喊了一句,眼見著她不理會她直接離開了。

對此,陳可可心裏也覺得沒什麽,總之,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薑老師也沒有出事,這場買賣是值得的。

薑梔從醫院出來,總覺得喘不過氣來,喉嚨好像被什麽噎住了一般,她張大嘴巴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氣。

最終懷揣著沉悶的心情回了學校。

紀家老宅

紀老爺子正在花園修剪花草,十分地修身養性,管家徐叔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他隻是跟紀老爺子說了幾句話,老爺子的麵色直接沉了下來,那朵開得燦爛的花骨朵直接被他剪掉,掉在了地上。

紀老爺子聲音沉沉,“他果然是知道了。”

徐叔皺著一張眉頭,“不僅是他知道了,少爺也已經知道了。”

“老爺子,咱們現在這可怎麽是好?”徐叔麵色有些著急,“少爺會不會擋著?”

“難說。”紀老爺子自己心裏也沒底,紀銘衡知道了蕭家的事情,想要找他報仇,紀庭生會不會插手替他擋下來他還真是沒底。

畢竟他一心隻想要知道他父母車禍的真相,和他這個爺爺並沒有什麽感情。

不管是蕭家還是紀庭生父母的車禍,都是不能爆出來的秘密,偏偏紀老爺子已經有種無力感,似乎他真的是上了年紀,對事情,對人的把控,漸漸地沒了當年的那種魄力和威信。

他們一個一個都長大了,開始來反咬他了。

當初他就不應該心慈手軟,到現在給自己留下了威脅。

他走了幾步,將剪刀重重地放在了桌上,“我記得,蕭硯在找他的妹妹。”

“是。”徐叔點頭,他們很早就知曉了,隻是沒有插手,紀老爺子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當初,想的是他既然要找一個丫頭片子就隨他找去,人還活不活著還不知道呢!

但是現在看來,那個丫頭片子很有可能會是他掣肘蕭硯的棋子。

至於紀庭生,現成的人就在那,他護著的那個女人,就是最好捏在手裏的籌碼,在紀庭生和蕭硯找上門來之前,他得為自己找好退路。

“老徐,你知道該怎麽做!”

徐叔點了點頭,“老爺子放心,我會盡快辦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