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銘衡冷冷地笑了一聲,不帶任何情緒的眸色緩緩瞧向她,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語氣決絕,“你很清楚,我不會娶你。”

她心頭一顫,睜大了眼睛看他,雙腿有些站不穩地往後退了兩步,不甘心地問他,“那沈家那邊怎麽交代?”

“那是你的事情,或者你可以脫離沈清阮這個身份離開這裏。”

沈清阮被他深深的刺痛,哽著聲問他,“你現在用不上我了,就要趕我走了嗎?”

紀銘衡淡然地看著她,“是你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紀銘衡,她已經死了,我現在頂著她的身份,我和她有一模一樣的臉龐,哪怕是憑著這些,你對我難道就沒有一絲情意嗎?”

他沒有思考,脫口而出,“沒有。”

“就算是你和她長得一樣也不是她,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她。”

可是...可是她已經不在了。

但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她。

沈清阮真的被他的冷漠刺得心頭血流不止,他居然如此狠心,那他們之前的纏綿悱惻算什麽?

他和她做的時候,想的是她還是把她當成了真正的沈清阮?

又或者隻是應付,讓她心甘情願為他辦事。

紀銘衡背過身去,留給她一個很是冷漠偉岸的背影,他說,“你大可以離開,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下半身衣食無憂。”

“誰需要你的錢。”她沙啞的聲音回斥他,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身體緊繃著,拳頭握緊。

身軀忍不住地微微顫栗,淚水慢慢的眼眶裏打轉,但是她沒讓流下來,算什麽?

她最後的一絲骨氣嗎?

他居然能夠如此絕情,從始至終她就是他的一顆棋子啊,是她自己不願意認清,她在他的心裏永遠都沒有辦法代替真正的沈清阮。

說他深情卻又深情,說他絕情也是真話。

他忽視了身後心痛的女人,眼眸落在那一鋪的向日葵,嘴角扯著溫和的笑意,如果她瞧見,她一定會喜歡的。

沈清阮很是可笑地扯著嘴角,她的唇瓣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咽了回去,她閉了閉眼,許久,身側緊握的拳頭鬆開,她強迫自己轉身離開。

夕陽西下,天邊金黃色的晚霞,顯得溫暖卻又落寞,注定了她的一廂情願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

紀家老宅傳來消息的時候,紀庭生正在開會,徹底壓下了屬於老爺子那一派的股東,轉頭老爺子就暈倒了。

徐叔送醫院以後,紀庭生也趕了過去,病房外,徐叔看著站著一列的保鏢,各各麵無表情,氣勢壓人。

他胸口的心髒砰砰跳,很是不安的看向緊閉的病房門,賀銘站在一旁,對著徐叔笑了笑,那笑有些深意,“徐叔不必擔心,老爺子怎麽說也是和先生有血緣關係,先生不會對老爺子不利的。”

徐叔看向賀銘,眉頭緊皺,“大少爺比我想象的還要有手段。”

“做長輩的對後輩施壓,雖說有血緣,但也沒有一絲手軟。”賀銘友好地笑道,“所幸,我們先生是有真本事的,所以紀氏在先生手裏隻會蒸蒸日上,徐叔回頭轉告老爺子,讓他不必憂心。”

徐叔聽著,冷嗤地撇過眼,懶得和他再多說什麽,賀銘瞧著,聳了聳肩。

病房內,紀老爺子坐在病**,紀庭生站在他的麵前,麵色平靜,讓人瞧不出一點情緒來。

紀老爺子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用盡全力將床頭櫃的水杯摔出去,砸在紀庭生的腹間,襯衫那一塊瞬間濕了,杯子隨之掉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破碎聲。

可偏偏紀庭生沒有一絲動作,依舊站得筆直,眼神冷冷地瞧著**的老人。

老爺子眼冒金星,咬著牙,“紀庭生,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他沒有想到紀庭生早已經有動作,暗中購買紀氏的股份,策反股東,取代了他成為最大的股東,徹底將紀氏握在了自己的手裏。

紀庭生冷眸微壓,“爺爺,紀氏既然遲早是我的,你何必如此生氣?”

紀老爺子許是氣急了,脫口而出,“做夢,你不配掌控紀家!”

“爺爺,我聽不明白您的意思,我是紀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接下來的紀氏不用您操心了,您應該好好想想,如何給當年的蕭家,給蕭硯一個交代!”

紀老爺子的目光變得陰鷙,嘴角繃直,盡管心裏清楚,但還是試探問道,“你什麽意思?”

紀庭生知曉老爺子試探,他也沒有遮掩,挑開天窗說亮話,“蕭家的資金鏈斷了是您暗中操作,大火和您有關,蕭硯現在向我討交代。”他笑了一聲,有些諷刺,“您說,我該怎麽做呢?”

他的話讓紀老爺子心知肚明,這件事已經算不得什麽秘密了,他冷哼,“自古成王敗寇,他蕭硯想要什麽交代?”

紀老爺子怎麽會怕,大放厥詞,“有本事,他就來取我的命啊!”

紀庭生眉心皺起,“您倒還真是讓孫兒有了另一番認識。”

他眼神忽然變得陰冷,透著利劍的鋒芒瞧著老爺子,“這麽來說,我父母的車禍和您有關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紀老爺子神色一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若是擋不住蕭硯,讓他找我尋了仇,那麽馬上就會有人登報,指責你不孝,讓爺爺喪命!”

紀庭生輕掀眼皮,冷漠地笑了一聲,“不說不要緊,有人會替您說,郊外有一家很不錯的療養院,孫兒已經給您安排好了,您應該去那邊好好休養,孫兒祝您還能長命百歲!”

說完,他很是有禮地鞠了一躬,轉身大步離去,紀老爺子愣了一會,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但是下一秒,已經有保鏢進來按住了他。

紀庭生從病房出來,不動聲色地看了賀銘一眼,賀銘點頭,隨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身後隻傳來徐叔不斷的嗚咽聲。

競聘的當天是周五,她一早就去了京大,不管是報名還是沒有報名的老師都會前去,沒報名的老師會觀賞,而打分評選的是歌劇院的領導以及京大藝術院的領導。

而謝淑英本該是評委卻把自己擇了出來,沒有參加評分,隻是做一個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