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這副樣子,紀庭生心裏有些堵,跟他就沒好臉色,跟別人就會笑。

他壓住心裏的不悅,緩了口氣,命令道,“扔了,回去。”

說完,轉身離開。

薑梔見狀,趁他背對離開,立馬將剩下那一點點塞嘴裏,然後將包裝扔進垃圾桶,趕忙跟上他的腳步。

回到京禾灣已經七點半了,正是晚飯時間,薑梔小心翼翼吃著自己麵前的食物。

餐廳安靜得不行,她想起自己的弟弟,她也給他打過很多電話,確實是聯係不上。

她抬眸看向那男人,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讓他幫忙。

“有話就說。”紀庭生看清一切。

薑梔見狀,將碗筷放下,默了默,忐忑開口,“你能不能幫我找一找我弟弟,已經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說完,她便是咬緊牙關等待他的回答,忐忑,因為不確定他會不會幫忙。

紀庭生雙眼微眯,瞥她一眼,淺淡的諷笑,“我這裏是什麽救助站嗎?”

話出,薑梔默默地低下了頭。

他嗤笑了一聲,“你是打算欠我越來越多?一輩子待在我身邊?”

她猛地抬頭,連忙解釋,“沒有,我會努力的,盡早把欠你的都還給你。”

然後,他們就橋歸橋,路歸路....

可紀庭生聽著卻是神色嚴肅,就這麽想要和他劃清界限?

她這麽想,他偏不會如她所願。

麵對他如同淩遲的眼神,薑梔沒再敢說話,她自認為自己也沒有說錯,等她哪天還完了,他們也就分道揚鑣了。

餐廳寂靜片刻,她忽然站起身,“我吃飽了,紀總,你慢慢吃。”

說完,她也不等他說話,就是回了房間。

紀庭生被氣笑了,“啪”的一聲,將筷子放在桌上。

她才吃了幾口,哪裏吃飽了!

分明就是不想再和他一起吃飯,更是被別人的蛋糕給她喂飽了。

況且,他也沒說不幫她找弟弟。

薑梔,何該關起門來治!

她回到房間後,第一件事便是把高跟鞋脫了,感覺就兩個字,“舒服。”

她惦念著薑父的情況,趕忙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蘭瓊華。

得知父親手術順利,她心裏的大石頭鬆了下來。

蘭瓊華緊接著就問她,“有沒有你弟弟的消息了?”

薑梔頓了下,隻好如實道,“還沒。”

“你...你得趕緊找到他,他可是薑家的獨苗,他要是出事了,你爸醒過來也不會饒了你。”

“知道了。”薑梔輕聲應道。

電話掛斷,她感覺自己身上剛落下的大石頭又壓了回來。

她躺在**,看著天花板,很是麻木地閉了閉眼睛。

該怎麽辦呢?

也不知道薑傑到底去哪裏了,她這個弟弟,壓根沒有人管得了。

薑梔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今天看了一天的英文,腦子也快炸了。

不過幸好還能看得懂,至少沒有全部還給老師。

夜深了,她洗完澡出來正打算休息了,明天才能有更好的精氣神,上床前又是去將那安神香點燃。

不得不說,這安神香真的很管用,她睡得安穩舒適。

卻不知深夜間,會有一人來與她同床共枕。

次日一早。

到紀氏的時候,眾人見她又是跟著紀庭生來的,眼裏的情緒不免含有深意。

薑梔自己也察覺到了,等到上洗手間的時候,恰巧聽到有人議論她。

原本要打開門的手也收了回去。

“哎,你說這薑秘書怎麽是和紀總一起來的?”

另一位在補口紅的女人說道,“我呀,有三個猜想。”

“說來聽聽。”

“第一,要不然就是她的家世背景過硬,你注意到她身上的穿著沒有,全是高奢女裝品牌,這家裏沒點實力,怎麽可能啊!”

“第二,就是她的能力過硬,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過呢,我在她身上卻沒有瞧見能力有多強,倒是整個人有些不太自信,昨天許亦陽給她布置的任務,她花了一天才弄完,這有點誇張了,咱們頂多一個小時就搞定了。”

“所以第二種可能可以排除。”

“哎,那第三是什麽?”

“第三,你說呢?”她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頗為意味深長,“男女之間,這不為人知的關係,還能是什麽關係....”

另外一個女人如同恍然大悟,“如果真的是第三的話,也能解釋清楚她為什麽穿得起那麽高奢的衣服。”

“嗯...”那女人認同地點了點頭,繼續補妝,“不過,她身上,我還真沒瞧出有什麽勾引人的閃光點。”

“哎,咱們這些話私下說說也就得了,辦公室的規矩,你我都懂。”

“知道了。”那女人將粉餅收起來,“行了,幹活吧!”

待她們都走後,薑梔才緩緩地從衛生間出來,她站在洗手台前,看著自己,心情有些複雜。

等她回到辦公區,許亦陽便是過來了,換了稱呼,叫她,“小梔。”

薑梔愣了下。

許亦陽笑著解釋道,“我這樣叫你可以嗎?總覺得叫職位太過官方了。”

她一瞬間回神,調整好因方才聽到的談話而湧現的情緒,點頭道,“當然可以。”

許亦陽亦是點了點頭,“小梔,待會有個會議,你幫我把這些材料打印一下。”

“好的。”薑梔接過材料,便是去打印了。

這場會議辦公區好幾個助理都去了,是許亦陽做會議記錄,但是賀銘卻突然來叫了薑梔,讓她也參加。

見此,她趕忙帶上筆記本前去。

會議室的人還沒有到齊,但是紀庭生卻是比平常早來了,他路過薑梔時,停下了腳步,便道,“待會你做會議記錄。”

薑梔還沒說話,她身旁的許亦陽便是率先開口了,“紀總,小梔第二天來,這場會議是全英文,可能她不太熟悉,還是我來吧!”

紀庭生的目光落在許亦陽身上,鋒利的眉眼微眯,小梔?

稱呼挺親密...

從別的男人口中喊出來,有點不太順耳。

麵對紀庭生的眼神,許亦陽頂著巨大的壓力。

他瞧著眼前的男人,狹長的眸子透出一抹冷意,“你是覺得,紀氏會養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