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瞬間安靜,許亦陽麵對壓迫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薑梔太清楚現在的紀庭生簡直就是活閻王。
她都是能不和他說話就不和他說話,免得哪兩句話又把他得罪了。
見此場景,她趕忙開口替許亦陽解圍,“紀總,我可以的。”
紀庭生的目光緩緩地從許亦陽身上移開看向她,她輕輕地抿了抿唇,掩飾緊張。
隨後紀庭生沒有多說,便是坐到了會議桌最前麵的位置。
薑梔和許亦陽同時鬆了一口氣,兩人悄然地對視了一眼。
隨後走到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許亦陽湊近她,小聲安慰道,“沒事,你記的時候,我也會記,交上去之前我再幫你看一下有沒有出錯的地方。”
薑梔的眼神裏全是感謝,“許師哥,太謝謝了。”
“沒事。”他又是解釋道,“紀總他就是這樣,在他手底下做事的,都是能力特別強,所以你可能會感到壓力大,沒什麽喘氣的時間,過段時間就好了。”
薑梔點頭,心裏想的卻是,她可能長時間都不會好了,畢竟還跟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每天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紀庭生遠遠地瞧見那兩人交頭接耳,繃著一張臉陰沉沉。
緊接著,因為紀庭生的提前到來,會議室的其他人也匆忙而來。
長達兩個半小時的會議,在中午十一點半結束。
紀庭生率先離開,緊接著陸陸續續的人也離開。
許亦陽看了眼時間,“我們先去吃飯,回來我再幫你看。”
“嗯。”薑梔點頭,兩人剛起身,賀銘就過來了,“薑秘書,紀總說,你現在就把會議記錄拿去給他看。”
瞬間,她感覺頭上砸下來一棒槌,措手不及,她看了眼許亦陽。
她還沒來得及讓他幫自己看過呢,這樣交上去,會被紀庭生批死吧!
許亦陽本想替她說些什麽,賀銘一句,“許亦陽,你先去忙。”
話落,他無奈隻能先離開。
薑梔隻能忐忑地拿著自己記的會議記錄去到紀庭生的辦公室。
辦公室隻有他們兩人,她走到他的辦公室前,紀庭生沒抬頭,依舊看著資料,卻是朝她伸出一隻手示意。
薑梔有些不敢拿給他看,便是猶豫的遲遲沒有遞給他。
片刻,紀庭生收回手,抬頭看她,“全英文對你來說很難?”
她道,“還能勉強跟上。”
但和當年肯定是不能比的,畢竟太多年沒有接觸了,語感降低,有些單詞熟悉卻也陌生。
紀庭生麵不改色,“拿來,我看看。”
她聲音不由得小聲下來,“那你別罵我,畢竟這行對我來說是新領域。”
聲音雖小,但是紀庭生卻是聽得清楚,他難得笑了一聲,語氣也柔和了些,“我說沒說過,把你不自信收起來。”
他示意,“過來,有錯我親自教你改,還不行?”
聞言,薑梔這才敢扭動腳步,繞過辦公桌走到了他身邊,將筆記本遞給了他。
她就站在他麵前,看著他翻閱自己的筆記,緊張的呼吸都不敢喘兩下。
隨後,紀庭生拿過筆,開始給她講需要注意的地方。
薑梔微微俯身湊近他,聚精會神地聽著,不經意間,紀庭生抬眸瞧著與他近在咫尺的女人,嘴角不動聲色地揚了揚。
許久,他問道,“明白了嗎?”
薑梔認真地點了點頭。
紀庭生解釋道,“讓你做會議記錄隻是最基本的,以後再慢慢學其他的。”
“嗯...”薑梔轉頭看他,兩人的距離就差把臉貼在一起了,可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起身,而是傻愣著與他對視。
他溫熱的呼吸傾灑而來,好像是什麽利器一般,弄得她心裏頭癢癢的。
如此近距離瞧著他刀刻俊逸的硬朗麵龐,眼窩深邃,鼻梁高挺,比起當年的那張麵容,五官是更加的深邃成熟,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頭一顫一顫地跳動。
許是方才他對她說話的語氣柔和了些,也讓薑梔產生錯覺,覺得他也沒那麽害怕。
這才敢癡癡地盯著他看。
許久,紀庭生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語氣戲謔,“打算看多久?”
薑梔一頓,這才回神,連忙起身沒敢再盯著他看。
反而還倍感羞澀.....
紀庭生瞧著她,心中軟成了一灘水,嘴角不自覺上揚,形成一個極為迷人的弧度。
但是在薑梔看向他的那一瞬間,他迅速收斂,毫無破綻,麵上又是一向沉穩冷冽。
她伸手拿回桌上的筆記本,“那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紀庭生叫住了她,隨後站起身,“先吃飯。”
她趕忙道,“我馬上去食堂給你打包。”
“不用了,我們出去吃。”
“我們?”薑梔有些不太確定的神色看著他。
紀庭生遞過來的眼神耐人尋味,“怎麽,和我吃飯,你不願意?”
“沒...”她小聲應道。
她哪裏敢不願意....
紀庭生的視線從她身上收回,抬步而行,給她丟來命令的兩個字,“跟上。”
薑梔見狀,便是連忙跟上他,和他出了辦公室到進了總裁專屬電梯,都若有若無的有視線在他們身上流轉。
她想起在洗手間聽到的話,心裏斟酌過後,便是與他開口,“以後,早上上班我在路口就下車吧,然後自己走到紀氏吧!”
聞言,紀庭生垂眸瞧她,薑梔沒有多說緣由,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意外的是,紀庭生沒有多問,就答應她,“好。”
順利的有些超乎想象。
而他又怎麽會猜不透其中緣由,不管她心裏在想什麽,他一清二楚。
薑梔想了想,又道,“咱們還是保持點距離吧!”
這下,紀庭生忍不住嗤笑一聲,深沉的眼睛盯著她,身軀緩緩地湊近她。
他強大的氣場傾瀉而來,把薑梔逼到了電梯角落,無處可逃了。
薑梔微微的喘氣,雙手捏在一起,垂著雙眸,壓根不敢看他帶著侵略性的眼睛。
他高大的身軀壓了下來,帶著不知名的意味問她,“我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