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輕輕地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落寞,她不會再有這方麵的打算了,她會控製好自己的心,本本分分做他的秘書。

把欠下的都慢慢還給他,雖然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但總有一天會還清的吧!

許亦陽見她不說話了,便懂得適可而止,沒有再進一步詢問。

到了京醫後,薑梔手上邊解開安全帶邊道,“許師哥,謝謝你了。”

她正要下車時,許亦陽叫住了她,“小梔,我來都來了,理應上去看看叔叔。”

薑梔開門的手頓住,下意識就是拒絕,“太麻煩了。”

“沒事,應該的,這樣,你先上去,然後把樓層和病房號發我手機,我去買點水果那些。”

還沒等薑梔再說什麽,他又是道,“師哥的好意,你不要拒絕,要不然我會很傷心的。”

薑梔麵色有些難辦,輕輕地抿了抿唇,麵對許亦陽的真誠和熱情,最終點頭。

她到病房的時候,蘭瓊華正在給薑盛德擦身體。

她喊了一聲,“媽。”隨後將包放在了沙發上。

蘭瓊華見她來了,連忙將毛巾放到了臉盆裏,隨後去拉過薑梔的手,沒心情問女兒這段時間怎麽樣,那份工作好不好,整張臉都是焦急憂愁,開口便道,“我去看過你弟弟了,你說他這以後可怎麽辦啊!”

薑梔聞言,深緩了一口氣。

紀庭生把薑傑也安排在了這個醫院,送來的第一天,她就告訴了蘭瓊華,事已至此,命能保住已經是上上簽了。

薑梔也沒有和母親多說到底是什麽情況。

蘭瓊華見她不答,繼續道,“他這左手廢了,等他醒來,他怎麽接受得了,到底是什麽人幹的,我要報警。”

“把我的兒子害成這樣,絕對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蘭瓊華明確地告訴薑梔,“你必須給你弟弟討回公道,他可是我們薑家的獨苗啊!”

“媽...”薑梔感到很無奈,“我又沒有什麽通天的本事。”

她沒告訴蘭瓊華,薑傑到底是惹了什麽人,如果沒有紀庭生幫忙,早就不知道成什麽樣了。

薑傑為什麽會得罪趙澤,已經非常明了了,賭—會害死人的。

現在的關鍵是薑傑趕緊好起來,絕對不能再沾染這些,母親,總是太異想天開了。

麵對女兒的話,蘭瓊華怒斥她,“你這個做姐姐的,你難道就這麽看著你弟弟廢了?他的自尊心還要不要了?”

“媽,能不能別說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他和父親都要趕緊好起來,之後你不能再這樣溺寵著薑傑了。”

“你這是什麽話,他是我的兒子,我寵著他,是錯嗎?”

“他是你的兒子,但是他不是小孩了,他都二十五歲了,一事無成,這麽多年在外麵鬼混,你們要錢給錢,要什麽就給什麽,所以他才會成了現在這樣,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你..!”蘭瓊華雙眼瞪大,“薑梔,你現在了不得了,你爸,你弟都躺下了,所以你就這樣和我說話。”

薑梔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並不想和母親吵架,可是自從家裏出了事,她和母親好像根本沒有辦法靜下來說話,一見麵,總是有矛盾。

之前,她不會管薑傑的事情,因為父親太過強勢,他不許任何人忤逆他,所以即使是她知道他們這樣溺寵著薑傑遲早會出事也是別無他法。

她從小到大都很聽話,唯一和父母親鬧矛盾,就是他們要將她嫁給葉明川,自此,她和薑盛德的父女情分降到了冰點。

那時的母親還是耐心會勸她,哄著她,現如今,好像一切都變了。

她似乎明白,之前是因為有父親在唱白臉,所以母親唱紅臉,現在,沒了白臉,所以母親也不會唱紅臉了。

“媽,我不想和你多說了,我先回去了。”她抽出被蘭瓊華抓住的手,“等爸醒了我再來。”

她覺得再待下去,可能還是會吵起來,心情已然更加沉重。

“薑梔。”蘭瓊華大聲叫她,但薑梔已經出了門。

她走到電梯,電梯門剛打開,許亦陽一隻手抱著一束花,另一隻手提著果籃,見到薑梔,他很意外。

“小梔,你不是應該在病房嗎?”

薑梔被母親弄得都忘了許亦陽去買水果那些了,她難耐的麵色緩了緩,“那什麽,我爸需要休息,可能不方便。”

“這...”許亦陽看了眼手上的花。

薑梔連忙道,“許師哥,把花和水果給護士吧,真的謝謝你的好意了,我請你吃晚飯吧!”

許亦陽頓了頓,麵色溫和,“也好。”

他將水果和花束委托給了護士,兩人一起坐電梯下了樓。

他們在出醫院門的時候,程澈恰好瞧見了薑梔的身影,目光又是落在和她並肩的男人身上。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這是什麽情況?

他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眉鋒鋒利。

二話不說將手上的文件夾遞給了身旁的醫生,掏出手機就是給紀庭生打電話。

“........”

薑梔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京城了,對有什麽好吃的不太清楚,所以餐廳是許亦陽選的。

此時已經七點半了,他選的是開在道路旁的一家西餐廳,有一整麵的落地窗可以瞧見街道的多番景色。

路燈倒影下的街道,熠熠生輝,行人的影子在路燈下拉的很長,光影交錯間,讓人恍惚,目光停留。

許亦陽將菜單遞給她,“小梔。”

她的目光從窗外收回,“許師哥你點吧,我不挑食。”

聞言,他笑道,“不挑食好啊,非常好養。”

薑梔抿唇笑了笑,最終菜品是許亦陽點的。

上菜間隙間,他們聊了起來,許亦陽問道,“所以你不是京城人,對嗎?”

她點頭,“是,我是臨城的,大學才來京城,後來畢業就回家了,這次是因為我父親生病了。”

“所幸叔叔的手術非常成功,那之後化療應該都是在京醫?”

薑梔點頭,“是,京醫條件好。”

“你一個女孩子,家裏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壓力肯定很大,之後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告訴我一聲。”

“許師哥,工作上你這麽照顧我,我已經很感激了,謝謝。”

“應該的,你何必一直跟我說謝謝。”許亦陽認真道,“我覺得,我們還是挺投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