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點了點頭,對許亦陽也有好感,是個不錯的同事,對她真的太照顧了,或許他們以後還會是朋友。
菜上來了,他們便邊吃邊聊起來,許亦陽很會找話題,不會讓空氣陷入寂靜。
他們從京大的食堂,聊到了小吃街,薑梔的大學時光好像都被他勾了起來,她手上拿著刀叉,嘴角揚著笑。
隻是她的大學時光裏,還有一個人陪著她一起度過,那些美好,到如今隻能通過回憶。
許亦陽道,“我記得啊,那家餛飩店的老板娘煮的餛飩最好吃了,什麽時候我們下班了約著一起去。”
“好啊。”薑梔興奮起來,“而且那家餛飩店都是手工現做的,我都已經好久沒吃了,還真是想念。”
“行,下次一起去。”
兩人相視一笑,街邊的行人來來往往一批又一批,好似時間也在慢慢地消逝。
吃得差不多了,許亦陽便道,“待會我送你回去吧!”
“你住哪裏?”
薑梔不好再麻煩他,“不用了許師哥,已經快九點了,你也趕緊回家吧,今晚我要去醫院。”
“你也知道九點多鍾了,你一個女孩子,我怎麽放心,那我就送你去醫院。”
“好了,不要拒絕我。”說完,他便是叫服務員結賬。
服務員拿著小票走了走來,“先生,怎麽支付?”
“微信。”許亦陽拿出手機,薑梔見狀連忙伸手攔住他,“說好是我請你的,應該我付。”
“哪裏有讓女生付錢的道理。”許亦陽將二維碼亮出來,“掃我這裏。”
“不行,許師哥,不能讓你破費。”她已經站起身,本來就是她為了感謝許亦陽對她的照顧和幫忙,請他吃飯,怎麽有到頭來還讓他付錢的道理。
許亦陽也站起身,“小梔,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了。”
“不行,許師哥,我來。”她拿出了手機,許亦陽也不讓她付,兩個人就爭了起來,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果汁碰倒了,灑在了薑梔的裙子上。
一瞬間,兩個人動作都頓住了。
許亦陽連忙抽出紙巾彎腰給她擦拭,薑梔麵色一頓,趕忙躲開了。
隨後她自己趕忙抽出紙巾,“許師哥,我自己來。”
許亦陽直起身,將紙巾握在了手裏,又道,“好,咱們別爭了,我去付錢,這餐不便宜,你都沒發工資,再說了,跟師哥出來吃飯,沒有你付錢的道理。”
“你要是非要請我,下次我們去吃餛飩時,你付,好嗎?”
見此,薑梔不太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我先去付錢,再去上個洗手間,你在這等我,待會我送你回去。”
“好,麻煩師哥了。”
許亦陽走後,她又是去抽紙,隻是一瞬間動作頓住,莫名感覺有一股淩厲又充滿寒氣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她惶恐地抬起頭瞧向落地窗外,街道的對麵,停著一輛熟悉的邁巴赫。
男人倚靠在車門口,逆著路燈黯淡的光影,修長指尖夾著一根燃燒煙蒂。
晚風吹起黑色風衣的擺尾,清雋欣長的身影彌漫冷冽之氣,整座街道似乎都陷入了一種寂靜荒涼。
他的視線盯著她,唇邊掛著一股淡笑,危險重重。
她的眼睛慢慢對上他的,就是那一秒,她心髒驟停,嚇得抽紙巾的手默默收回。
她的指尖抓住裙擺都在顫抖,她看著他從褲口拿出手機,放置耳邊。
立馬,桌上的手機震動,如同閻王問候。
她顫顫巍巍地伸手拿起手機,接通,他的聲線平穩,但陰冷。
隻說了簡單的三個字,“滾出來。”
薑梔一刻都不敢耽擱,拿了椅子上的包便是急匆匆的離開。
等她過了馬路,即將走向他時,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心裏慌亂害怕,明明她什麽都沒做....
卻有一股被他抓包的心虛彌漫她全身。
每走一步,男人襲來的壓迫感就更加強烈,她拿著包的手抖個不停。
整個人都繃緊了神經....
紀庭生側眸看著她,看她邁著小步子走過來,他掐滅了煙蒂,大步走過去,拽著她的胳膊往副駕駛走。
“疼...”薑梔出聲,他是力氣和他的怒氣成正比。
“忍著!”紀庭生將人塞進了副駕駛,“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他繞到了駕駛位,上車,發動,離開這條街道。
車內的氣息冷得像零下十幾度,他正視前方開車,麵色嚴肅,身上遺留著淡淡的煙味。
薑梔咽了下口水,一句話都不敢說,雙手抓緊了大腿上放著的包。
許亦陽出來,沒見到薑梔,便去詢問了服務員。
“那位小姐好像是有什麽事情,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地走了。”
許亦陽見狀,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寂靜的車內,手機鈴聲響起,薑梔手忙腳亂地從包裏拿出手機。
見是許亦陽的電話,她大腦一激靈,她走得急,忘記告訴他了。
她正打算接電話,下一秒,一隻手伸了過來,奪走了她的手機,駕駛位的車窗落下。
手機被他幹淨利落地丟的出去,掉進了花圃裏麵。
薑梔睜大了眼睛,“我手機。”
“閉嘴!”他斥她。
她一頓,心口顫抖著厲害....
紀庭生將車開到了沒人的路邊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她,神色緊繃,聲音帶著幾分怒火,“不是說去醫院,晚上住醫院嗎?”
“合著是騙我的?”
“實際上是跑出來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的約會吃飯?吃完飯是不是還打算去開房啊!”
薑梔麵色頓住,連忙反駁,“你胡說什麽啊!什麽開房!”
“我胡說?”紀庭生解開安全帶,俯身湊近她,單手鉗製住她的下巴,臉色愈發陰沉,“我都看見了,你還狡辯!”
“跟他在一起,你就笑得那麽開心?跟我在一起,你就擺著張臉,薑梔,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拿你怎麽樣?”
她迫切地伸手想要去掰開他扼製她下巴的手,“你先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疼你才能長記性!”紀庭生是真的氣到了,和別的男人相處得那麽愉快,和他怎麽就是那副死樣子。
當年是她踐踏了他的情分,他雖然怨恨,但還是出手幫她,結果連一個和她認識不過數日的許亦陽都比不上。
他看著她對他笑,看著他們聊得愉快,他心裏的怒火就更盛。
她是在往他的心窩子戳!
她怎麽就那麽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