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庭生繼續忙著工作,沒有理會沈闕的八卦心思。

沈闕也是精明的,眯著眼盯著紀庭生,“你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他更加確認,就是他猜的這般,他和薑梔,也就是那位葉夫人,早就認識了,關係可能還不簡單。

沒想到啊,他藏得那麽深,他想知道紀庭生之前過的生活,但是這人沒意思得很,從來不會分享半點。

沈闕雖然八卦,但也想到了現在的情況,“哎,我回來了,沈清阮也回來了,紀老爺子和我爺爺都很中意聯姻,你得做我們沈家的女婿。”

他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搖身一變成紀庭生的大舅子,這身份轉換的,他覺得他占大便宜了。

“我知道了。”紀庭生回應的模擬兩可,並沒有拒絕聯姻,但也沒有同意。

他抬頭看向沈闕,語氣中還帶著警告的意味,“不要去接近她,不要問她任何事情,明白嗎?”

“所以你們之前是什麽關係?”

沈闕也認真起來了,如果是男女之間的那種關係,那麽他現在把她弄到紀氏來上班,打的什麽主意?

雖然說,他和沈清阮這個怨種妹妹不對付,但是她要是真的嫁給了紀庭生,他自然希望她幸福。

同樣,也不會希望紀庭生身邊有其他的女人。

紀庭生深邃的眼神平靜無波,“不管之前是什麽關係,你隻需要知道,現在,她是我的秘書。”

“如果沒什麽事就先去忙吧,你想要順利接手沈氏,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你也不希望你父親將沈氏給了外麵的那位。”

“等你手上的項目結束,沈氏總經理的位置,會坐得穩一些。”

沈闕深呼吸了一口氣,神色也嚴肅起來,“知道了。”

他與紀庭生很小的在一起玩,那時候他父母都在,是幸福的,被當成繼承人來培養,隻不過後來他離開紀家,兩人也就斷了聯係。

直到紀庭生在商界做出成績,打響一槍的時候,兩人才重新有了聯係。

沈闕的父親並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外麵還有一個,可笑的是,外麵的那個和他有同樣的繼承權。

他本無心進入商業,被逼得也不得不踏入,他之前懶散自由慣了,沒有點成績,沈父不會將沈氏的繼承權給他。

所以他和紀庭生合作了,紀氏副總的掛名位置,可以很好的讓他接觸項目,有決策權,不斷學習,打好基礎。

他終究是要回到沈氏,拿到沈氏的繼承權,站穩腳跟,許給紀庭生的好處,也會兌現。

沈闕在離開他辦公室後,並沒有著急走,而是遠遠地瞧了薑梔一眼。

紀庭生不說,難道他就不會去查嘛。

一個有夫之婦,一個商業領袖,他們的過去,他很好奇。

薑梔吃完午飯後,本來沒打算睡的,但是看著電腦眼睛累,實在是有些犯困了,便趴在桌子上眯一會。

辦公區的人並不多,隻有零散的兩三個,還有很多人出去吃飯沒有回來。

上午本來還是晴朗的大太陽,中午一過,到了下午兩點天漸漸暗了下來,烏雲密布,狂風呼嘯。

沒有一點征兆的暴雨就這麽落了下來,薑梔本就睡得淺,右腿膝蓋上傳來若隱若現的刺痛感。

讓側趴著的她皺起了眉頭,下意識伸手搭在膝蓋上。

睡意沒有了一點,她緩緩地坐直了身子,轉頭看向落地窗外大霧蒙蒙,膝蓋疼也就不奇怪了。

她手上的動作沒停,輕輕地揉著,臉色有些蒼白,那種刺骨的痛,她受著,忍著,卻沒有辦法擺脫。

不下雨還好,一下雨,空氣中的濕氣,能讓她膝蓋疼的毛病瞬間複發,最嚴重的一次,她疼到站不起來,那隻右腿就跟廢了一樣。

全麻,軟塌,疼得她在地上發顫的直打滾,痛苦的她不願意去回想。

薑梔咽了咽口水,已經能夠感覺右腿開始發麻了,疼得她額上不知不覺中冒出冷汗來。

她握緊了拳頭,緊緊地咬著牙,一個下午,她都是這樣忍著過來的。

傍晚,雨停了,辦公區除了需要加班的同事,其他人都陸續打卡下班了。

許亦陽還沒有走,他坐在位置上,朝薑梔那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從包裏慢慢地拿出一個首飾盒,朝她走過去。

他在她辦公桌旁站立,開口叫她,“小梔。”

“許師哥。”她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抖顫,但是也好多了,膝蓋上的刺痛慢慢緩和了些,也就沒有壓迫整條右腿的神經。

隻是還有些麻,所以她並沒有站起身。

“這個給你。”他將那個精致的首飾盒打開,放到了她的麵前。

是一條很閃很亮的滿天星磚石項鏈,薑梔眸色一驚,整個人都有些不淡定了,連忙看向許亦陽,聲音有些局促,“許師哥,你這是....”

他道,“我特地去專櫃給你挑的,你喜歡嗎?”

“我...”薑梔麵對他認真的眼神,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許亦陽察覺到了薑梔的慌亂,溫柔道,“小梔,你不要有壓力,一條項鏈而已,我是見你身上從來都沒有帶過首飾,所以想送你一條,你看看我們辦公區的那些女同事,都是帶了項鏈,耳墜,隻有你沒有。”

“女孩子嘛,脖子,手上,耳朵,起碼要有一處有首飾點綴。”

“不是..”薑梔連忙擺手拒絕,“許師哥,我不能收,我怎麽可以平白無故收你的東西,而且你這個太貴重了,不合適。”

“咱們在一起共事,你已經很照顧我,這條項鏈,你還是收起來,或者是退了,一看不便宜,不要花這個錢。”

許亦陽見她推辭,連忙道,“小梔,你要是擔心價格,其實不貴的,我的工資完全買得起。”

“就當是慶祝你成了紀總的貼身秘書,以後還會有更加大的發展空間。”

薑梔緩了口氣,語氣平和,很明確地告訴他,“許師哥,但我不能收。”

“小梔,不要和我客氣。”許亦陽隻覺得她是不好意思收。

“許師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個你還是收回去。”她將盒子推到了他的麵前。

“小梔,你的鎖骨那麽好看,應該要有一條項鏈,收下吧,不貴的。”許亦陽又給她推了回來。

他想,她一定會收下的,畢竟沒有哪個女生是不喜歡首飾的。

薑梔的手撐在桌麵上站起身,將那個首飾盒拿起來給他,“許師哥,就算是不貴我都不能收。”

許亦陽是鐵了心要她收下,又是伸手將她遞過來的給推了回去,“小梔,收下。”

“不行,不行。”兩人你一來我一往,幸好薑梔的工位上角落,要不然被那些加班的同事注意到了,她都不知道該如何。

爭執不下,許亦陽幹脆將盒子拿了過來,將項鏈拿出來,“來,我給你帶上,你一定會喜歡的。”

“不是...”薑梔瞬間手忙腳亂,她第一次深刻意識到,許亦陽竟然是個那麽固執的人。

見他要上手了,薑梔連忙往後退,嘴上邊道,“許師哥,你等等,你...”

許亦陽突然抓上了她的手臂不讓她退了,“小梔,不要辜負我的好意。”

“我真...”薑梔伸手去推他,“我不需要任何首飾。”

“你需要。”許亦陽認真道。

“我...”

“你們在幹什麽?”賀銘的聲音響起,許亦陽的動作頓住,兩人的視線瞬間朝那邊看去。

就見賀銘身邊還站著紀庭生,他雙手插兜,神色平靜,雙眼微眯瞧著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