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人移走,放在京禾灣的地下室不太穩妥,我總覺得,她背後的人就在我們身邊。”

紀庭生深知沈清阮早已經不是沈清阮了,她嫁給他也隻不過是一場局,她圖什麽,目的是什麽,他不想知道,但是她背後的那個人屢次三番想要取走他的性命。

對方在暗,自身在明,不揪出來,會受掣很多。

這場婚禮,有兩個意圖,他既應了老爺子的話照做,讓他兌現諾言告知當年車禍的內幕,再者,設計這一場和看似他無關的婚禮劫持。

順利帶走沈清阮,終止婚禮,揪出她身後的人是一大關鍵。

他摸了摸浴袍下的傷口,冷漠地笑了笑,他受傷了,這場戲才能夠更加真實。

紀庭生眼眸流轉,“不用對她用刑,先關她幾天,再把人放走。”

賀銘有些不解地皺起眉頭,“先生,耗費如此大的周章,最後把人放走是什麽意思?”

他深邃的眼眸閃了閃,“你見過短線能釣到好魚嗎?”

賀銘神情嚴肅地細想了片刻,便是領悟其中意圖,其實並非是真正放走她。

他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老爺子和紀銘衡那邊同樣盯緊了。”

“是。”賀銘若有若無地看到了紀庭生浴袍微微敞開間胸膛上的細紅抓痕,麵色有些不自然,順嘴問道,“先生,薑小姐可哄好了?”

紀庭生想到,便是輕輕地搖頭,“她把我趕出來了。”

這叫什麽事,以為好不容易可以和她同床共枕了,再甜蜜廝磨一番,結果吃完飯,他連房間門都沒進就被鎖在門口了。

賀銘聽著,不由自主地嗤笑一聲,薑小姐還真是和常人不同,旁的人巴不得先生留下,她倒是把先生趕出來了。

恐怕也隻有她一人可以如此,先生還不敢和她計較。

這次的事情,薑小姐確實是心裏會很不舒服,恐怕先生真的要費些心思好好哄哄了,但是都說床頭吵架床尾和,應該也不會鬧別扭很久。

“先生若是盡心一哄,也能盡快回房間睡覺。”

他嘴角輕勾,“等她睡熟了,我再回去。”

賀銘以為他今晚就是睡書房或者客房的份,但是紀庭生才不會如此,他有的是辦法回房間睡覺。

他的身軀輕輕地靠在沙發上背上,麵色忽然沉思起來,隨即吩咐道,“查下她和紀銘衡是什麽情況。”

紀銘衡不簡單,此人城府頗深,不得不防。

更加是涉及薑梔,紀庭生不允許有任何一點不確定的因素發生,之前終究是他大意了。

賀銘一瞬間提神,想起今日薑梔就是跟著紀銘衡出現的,他點頭,“看來是我們疏忽了一些事情,我會查清來龍去脈。”

薑小姐怎麽會和大爺有關係?

這是他們沒有顧及到的事情,其中緣由必須搞個明白。

紀庭生又是問道,“她的身世有著落了嗎?”

他答應過幫她找親身父母的,再加上她之前告知的消息,那個鐲子或許就是關鍵。

賀銘最近被婚禮這事忙暈了,得到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和紀庭生匯報,他道,“鐲子我已經拿到手了。”

“並且不是普通的,是用上好的材質製成,在二十多年前便能有如此好物,我懷疑或許薑小姐的家世不會差。”

“相信有這個信物,順著摸下去,很快就可以查到薑小姐真正的身世。”

“好。”紀庭生點頭,“辛苦,去休息吧。”

賀銘隨即站起身,輕點了下頭便是離開了書房。

紀庭生在書房處理了一些事務,時間接近淩晨的時候,他離開了書房,到了房間門口後。

拿著鑰匙輕手輕腳將原本鎖著的門輕而易舉地打開了,屋內已經熄了燈,安靜溫馨。

他反手關了門,腳步輕盈地朝著床邊走去,**已經熟睡的人側躺著,懷裏抱著一隻可愛的粉色小豬。

他瞧著,心裏哼了哼,小豬能有他好抱?

他掀開被子上了床,抽出了她懷裏的小豬扔到床下,沒受傷的那隻手單手一撈便是把她撈到了懷裏。

薑梔下意識地尋找抱著的東西,便是伸手環上他的腰,無意識地在他懷裏蹭了蹭,繼續睡得更加沉。

紀庭生嘴角揚著得意的笑容,他哪裏能去睡客房,沒有她的夜晚難熬的厲害,如今好不容易人回來了,他自然是不會和她分床而睡。

他用錯了方法,把她惹生氣了,還讓自己和她分開許久,這一次,有太多欠考慮的地方。

他總以為不要讓她知道那麽多,她隻需要在煙城過好每一天,卻忘了,她是一個獨立個體,她有知道一切的權利,而不是他去決定一切。

紀庭生將懷中熟睡的人兒摟緊了些,輕輕吻了吻她的耳垂。

阿梔,對不起...

是他欠考慮了,之後該好好哄她。

但是此刻人還在懷裏,是他最慶幸的時候。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算是她想要走,那也是走不了的。

他怎麽可能放她離開。

分手更是不可能,若是因為這欠考慮的局讓她鐵了心要和他分手,那他虧大發了。

有什麽事情,比好不容易才失而複得的她重要。

紀庭生今晚也是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深夜的房間是安靜溫馨的,**的男女相擁而眠,最是親密。

次日太陽升起,她醒來的時候,還沒有完全清醒,腦子懵懵的,感覺抱著的東西好舒服,便是又蹭了蹭,打算再睡會。

可過了會,她意識到了不對勁,猛地睜開眼睛,看向他時,他正睜著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她,還特別好心地把她臉上的碎發別到耳後。

薑梔愣了一會,下一秒便是伸手去推開他,什麽情況?

她不是鎖門了嗎?

這人怎麽進來的!

紀庭生大手一攬,她就被扣在懷裏哪裏都去不得,他輕笑道,“怎麽,抱了一晚上,醒了就要把我推開?”

她見無濟於事,也沒有白費力氣,緩了口氣看向他,“你怎麽進來的?我明明鎖門了。”

“你忘了這是誰的地方,誰的房間?”紀庭生似乎還特別的自豪,“那一扇門能擋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