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麽樣。”梅盈袖板起臉,瞪大眼睛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要不你跟我說說,我給你出出主意?”浦傑故意裝傻,笑道,“我現在比以前本事大多了,不是太離譜的事兒,我都能想出辦法來。”

“可這事離譜。”梅盈袖似乎是心裏有氣,明顯諷刺道,“離譜到你會擔心犯法。”

“這麽嚴重啊?”浦傑隻好收起笑容,輕聲道,“那你就不能改主意嗎?”

“不能,來不及了。”她抿了抿唇,眼裏霧蒙蒙的,看上去已經有點傷心。

他離開椅子,走過去,蹲到床邊,仰頭看著她,柔聲說:“那你說吧,犯法我也認了。我……反正也不是沒有犯過法,犯法的事兒,沒人知道就無所謂。對不對?”

“可別人會知道的。”梅盈袖固執地說,“我可沒打算瞞著,也不想偷偷摸摸。而且,也不是真犯法。”

跟著,她好像再也壓不住那股委屈,一伸手就揪住了浦傑的耳朵,帶著清晰的鼻音說:“浦傑,我今年就二十五了,不是十五,我的護照就在抽屜裏,你掏出來,掏出來好好看看,疾病從我這裏偷走了我的年紀,這不是我的錯啊!你如果不喜歡,怎麽樣都不喜歡,你說,你開口說一句,我明天就回家,把我的股份全都送給你,算是你給我治療的報酬,以後和你兩不相欠,我也再不來找你,你說吧。我聽著。”

浦傑歎了口氣,用手脫掉她的鞋,輕輕托起了她還不如他手掌長的赤腳,低頭望著,柔聲說:“小梅,如果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就不用糾結了啊。你難道不明白嗎,如果問心無愧,我就不需要有罪惡感了。事實上……我這算是一種自我逃避吧,我不敢承認你對我的吸引力,因為……那太危險了。畢竟這世界上,像你這樣合法的,應該找不出幾個吧?”

“你還想找幾個?”梅盈袖彎下腰,把腳抬起蹬在他的胸口,“就算你真有這樣的癖好,我不就可以滿足你嗎?以前我不夠健康,進入不了你的視線,可現在不一樣了。我沒了那些難看的疤,我不用擔心劇烈運動過於激動會死,我不用算著日子準備寫遺囑,我……甚至都沒機會再長大了,我以後就是這副樣子在這兒,這不是很好嗎?換個角度想想,我還挺希望你是個變態的。”

心裏微妙地癢了一下,他輕聲道:“這種稱呼變態的方式似乎不太對啊……”

她眯起眼睛,麵頰泛起一層胭脂紅,她湊近了些,用低柔的氣音一聲聲說起了東陽語裏的變態,“Hentai,Hentai,Hentai……”

嘖,不虧是連(嗶——)父都看過的二次元愛好者啊,聲調和語氣都把握得超常到犯規。

浦傑緩緩站起來,低頭看向她。因為一直蹬著他的胸口,她很自然地向後倒下,睡裙也從雪白纖細的腿上隨著重力滑落,散開的黑發鋪成了一個花朵般的圓,把她本就源自西方人的白皙襯托得更加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