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終究是一種從骨子裏流淌著主動出擊傾向的生物。

明知道接下來的行為可以說等於主動開啟了充滿麻煩和後患的大門,但品嚐過柔軟唇瓣滋味,對鄭馨又確實有七分好感的的情況下,浦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走過去的身體。

“真的……可以嗎?”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她的手心全是汗,還因緊張而不停微微地顫抖,可她沉靜的臉上並沒有一絲猶豫,很果斷地點了點頭。

好吧……酒精造成的懊熱正在四肢奔流,烘得他每個毛孔都在渴盼著麵前近在咫尺的小小唇瓣,到這個時候再罷手的話,對鄭馨的自信恐怕都是一種打擊,他鬆開手,繞到她的背後,輕輕抱住了她,向自己懷中摟來,低下頭,在腦海徹底沸騰起來之前,溫柔地吻住了她。

她柔軟的身體細微地顫動了一下,像被關門的氣流不慎帶動的風鈴。

浦傑也不自覺地閉起了眼睛,這一刻,他更希望關閉其他無用的感官,隻留下嘴唇那裏的觸覺,從各個角度,用各種方式品嚐她。

呼吸變得急促,鼻息在唇舌上方交纏,溫暖而濕潤。

酒意上湧,更新鮮的衝動湧上心頭,他摟抱得更緊,試探著,伸向了她。

舌尖嚐到了口紅的味道,對味蕾來說沒什麽特別,但那柔軟的觸感,卻比任何嚐過的美味都要誘人。

他有些焦急地擺動,想要撬開關卡,讓靈活的舌頭去尋找自己的同類。

他的身體不自覺地前傾,鄭馨向後仰去,纖細的腰肢在他的臂彎中漸漸弓成微妙的弧度。

終於,伴著一聲輕輕的鼻音,她打開了……

好不容易實際體會到舌頭品嚐味道之外的功能,浦傑根本不舍得鬆開鄭馨,都不知道過去多久,樓頭傳來的汽車引擎聲才把他們從迷夢中驚醒,牽拉著幾道蛛絲分開。

看著拐過來的車燈,鄭馨滿麵通紅地把被他弄亂的大衣理順,低著頭連忙踢開車撐,小聲說了句:“我……我回去了。浦哥。”就匆匆走向樓道口。

唇角還殘留著她的痕跡,他抬手抹了一下,餘香依舊,開口道別的聲音,竟都有些沙啞:“那……明天見。”

回到家,坐到電腦前,打開Word看了十幾分鍾,浦傑還是一個字也沒打出來。

其實此前有過夢裏借助小號視角的體會,他的經驗比起真正的單身魔法師還是豐富許多的,可再怎麽逼真的體驗,也敵不過確確實實的經曆。

不知不覺,他就回味起來,結果直到方彤彤的視頻通訊響起,他也就寫了五百來個字,效率約等於沒有。

他幹脆給自己放一天假,仗著還有存稿可供揮霍,一邊摁下接聽一邊關了電腦,往床邊台燈下坐穩。

不想對方彤彤隱瞞什麽,聊了幾句後,浦傑就清清嗓子,很認真地說:“對了,彤彤,我……跟你說個事兒。”

“說。”

“鄭馨今天晚上約我吃飯,她……對我表白了,說喜歡我。”

對麵的鏡頭明顯顫了一下,方彤彤靈活的眼睛也迅速轉開,看向了其他地方,臉上擠出一個微笑,說:“早在醫院我就看出來了,她可真能憋,忍到這時候才說。”

“不好意思唄,”浦傑觀察著她的反應,隨口解釋,“她還挺著急,覺得自己選的時間不好。”

“對啊,不過……不趕早的話,也就隻能這會兒了。反正你人好,肯定不至於誤會她是因為你提副總才說的。”方彤彤依然看得很透,隨口一說就正中鄭馨那點小心思,“除非她自己硬要多想,那你也沒轍。”

她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那你怎麽說?以後是不是就算是有正牌女友,該跟我避嫌了啊?”

“我沒跟她確定關係。”浦傑馬上開口說,“雖然……她表白了,我們……也接吻了,可好像哪兒還差著點什麽。”

方彤彤咬唇想了一會兒,下定什麽決心一樣說:“其實不差什麽,就是多個我,你才這麽心思不定。阿傑……說好了你結婚讓我去當伴娘的,鄭馨姐……人挺好,你就別鬧別扭了。”

“我沒鬧別扭。”浦傑盯著她,試圖讓自己的誠懇穿過屏幕通過信號傳送過去,“我隻是更喜歡你。”

“你這就叫鬧別扭,就跟在商場裏見了玩具,媽媽不買還不肯走的小孩一樣,你就是沒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而已。”方彤彤放軟了口氣,柔聲說,“阿傑,咱們說好了的,你不能因為我耽誤一輩子的婚姻大事。”

“我沒耽誤啊,我才提了副總,新房剛開始裝修,你別跟我媽一樣整天催這個啊。”他笑著說,口氣很費勁才顯得比較輕鬆。

“反正我恐婚,三四年……啊不,七八年內,說不定一輩子都不考慮結婚的事兒。”她睜圓眼睛,很認真地說,“要不……你周末還是讓鄭馨姐去你家見阿姨吧。”

浦傑板起臉,有點生氣地說:“彤彤,我跟你說是因為不想有事瞞著你,吻了鄭馨……是我把持不住,我承認,你要是特別在乎這個,我馬上打電話給鄭馨,把這事兒說清楚,以後還是界限分明吧。”

“誒別,你……你這不坑我呢嘛,”她有點著急地說,“我可什麽都沒答應你,咱說好了隻在學校冒充的,好好好,我……我不較勁了。你可別把鄭馨姐攆跑了,她跟你可是最合適了。”

“誰合適誰不合適,我心裏有數。”他莫名地煩躁起來,想了想,果斷轉移了話題,“我周六周日都不加班,你哪天來?我去接你吧。”

“接我幹嘛,白跑這麽遠……”

“副總給配車了,叫司機開車去接你唄。”

“可別,你還嫌我被包養的名頭坐得不夠實在啊。禮拜六吧,我……到了給你打電話。說清楚啊……我是去看阿濤,你可別讓阿姨誤會什麽。”她神情複雜地扁了扁嘴,把一頭黑發抓成亂麻一樣,有點心煩地說,“啊啊……咱們倆怎麽變成這種莫名其妙的關係了。好煩啊。難怪我最近運氣這麽差,這肯定是老天爺對我貪心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