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生活了半個月,浦傑已經很習慣早晨睡醒看到懷中方彤彤烏溜溜的眼睛,或是聞到客廳早餐的香氣。

可今天早晨,他卻是被吵醒的。

睜開眼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本能地找了一下方彤彤。

她顯然已經起來過,那邊的被子都已經疊好,身上也穿了睡衣。

但她卻又躺在了**,臉色一片慘白,雙手抱著小腹,大顆大顆的汗從額上冒出,盡管已經在咬牙忍耐,還是憋不住發出了痛苦的悶哼。

浦傑這種大男人,哪裏能先想到女孩家的問題,第一反應就是得了什麽急病,嚇得自己臉也白了大半,一個激靈就翻身爬起,身上連衣服都沒穿就匆匆爬過去捧住了她的臉,緊張到聲音發顫,“彤彤!彤彤!你怎麽了?我……我這就打120,你別慌!”

“阿傑!你……你別慌……才對……”她咬緊牙關,小臉都皺到了一起,根本無法想象到底有多痛苦,“我……我這……不是病……是痛經……傻冒……”

浦傑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聖誕之後那一場大病,給她落下了這個說病不是病,每月要次命的根兒。

“那……那怎麽辦你能舒服點?熱水?按摩?還是止疼藥?”他握緊她的手,不知不覺急出了一頭大汗,“你別掐手心,掐我,掐我……我不怕疼。”

“就……就這一陣……藥勁兒上來……就沒事了……下一陣……就能隔好久……”她疼得好像連呼吸都有點困難,手攥住了他的巴掌,卻不舍得真掐,隻是死死捏住,瘦削的身子蜷成一團。

“我幫你揉,揉揉就舒服了。我幫你揉……”他趕忙側過去緊緊摟住她,手掌先是隔著衣服按摩了幾下,跟著罵了自己一句白癡,都這關係了還避個屁的嫌,趕緊從下擺伸進去,圍著肚臍旋轉。

“你……搓熱點……手心,好嗎?”她把頭靠在他胸前,小聲說。

“好!”他立刻賣力的把手搓到發燙,趁著熱勁揉兩下,再搓。

她眯起眼睛,疼到扭曲的小臉上,還是擠出了一絲微笑,眸子中盡是柔情蜜意,仿佛連這攪腸子一樣的鈍痛,也容易忍耐了幾分。

這樣抗爭了十幾分鍾後,方彤彤漸漸平靜下來,抓住他的手腕,拿出來親了一下手背,笑著說:“好啦,止痛藥的勁上來了,十二小時平平安安。謝謝,辛苦了,早晨想吃什麽?我去弄。”

“不行。”他板著臉坐起來,“你這幾天什麽都不許弄,我能幹的交給我,我不能幹的留著以後再說。少忙這幾天家裏臭不了。你早晨想吃什麽?我去買。”

“外麵的東西好油的。”她眨眨眼,很不情願地說。

“我可以盡量找清淡的,總之,你,臥床休息。”

“那就……豆漿和煎餅果子吧,豆漿加糖。”她的視線上下溜了一下,撲哧笑了出來,“你打算就這樣穿小褲衩去買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