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年,在三線小城市的周邊開廠子搞實業的,賺的時候賺不到什麽大錢,賠的時候往往能把底褲都賠個幹淨。

順風順水的那幾年羅強手上的錢比韓永平和陳忠加起來都多,但鬧了一陣金融案件,嚴抓了幾年環境保護之後,羅強就成了最窮的那個,據說來市區跟陳忠攪和到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欠了一屁股債,上了法院的失信名單。

“之前忙著跟陳忠那個王八羔子較勁,讓我把這老小子忽略了,”韓永平頗為悔恨地說,“仔細想想,我跟陳忠要是鬥得兩敗俱傷,肯定是羅強看了最高興。東涵市這些年周邊可能還亂點,但市區裏敢找大麻煩事兒的,累打累算也就我們哥仨,前頭的事不是我,不是陳忠,那我早就該懷疑到他身上才對。”

“現在想起也不晚。”孟慶鐸的表情凝重了不少,“總比真出了大事兒才想起來要好。我去外麵打幾個電話,你們先聊。老韓,我這兒的關係隻能找個大概,真有了行蹤,盯梢什麽的,可還是要靠你。”

韓永平沒說什麽,等孟慶鐸出去後,才搖頭道:“老弟,估計你這大舅子,應該查不出個什麽大概來了。”

“東涵市就這麽巴掌大的地方,他能躲到哪兒去?再說,他躲著幹什麽?”浦傑有些不解地問,“聽你的意思,不是懷疑羅強跟蘇小婷之間連著線麽?”

“他要是躲,要是逃,人反倒好找。”韓永平微笑道,“你們這樣過慣了安寧日子的不懂,不管是躲還是逃,人會心慌,會不敢露麵,但吃穿住用總要進出吧?那就要找熟人,找朋友,找起來總會有跡可尋。可要是這人不心慌,敢大搖大擺自己出來沒事人一樣,不投親靠友找個偏僻地方住著,這東涵成百萬人裏,怎麽去找?”

他歎了口氣,接著說:“更何況,我要是猜得不錯,羅強並不是被動消失,而是主動藏起來的。他保不準還在哪個地方盯著咱們中的誰呢。我都懷疑陳忠不見這事,就和他有關。”

浦傑心裏有點亂,幹脆問:“韓哥,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嗎?你們那層的事兒我不懂,也沒經驗,我手下要麽是傷不起的球員,要麽是年輕的小姑娘,真要打架,還得我自己上,所以人手我是給不出什麽了,用錢嗎?”

“不用。錢老哥還多的是,這次,還真要用你的人。”韓永平咬了咬牙,說,“不過,隻用你自己就可以。老弟,你的身手這麽好,冒點險,咱們把後頭那人釣出來,你說如何?”

“怎麽釣?你說。”浦傑急著幫身邊的女人清除掉一切危險因素,毫不猶豫就點頭說,“隻要我能做到,絕不二話。”

“有老弟這句話,那老哥就去安排了。”他望向浦傑,眼裏透出一股陰沉沉的殺氣,“這次把人揪出來,咱們非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