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煤車失控,在滑行了十幾米遠後,人仰馬翻般的倒地,車上的煤塊渣子散落了一地。【/
見煤渣倒地,掌工頭眼皮一抽,但緊接著,他卻是不把活人當人看般的,用更大的力道,踹到了跳蚤的身上。
“小子,裝什麽死,趕緊給我滾起來,今天你要是完不成任務,這三天都不給你飯吃!”掌工頭惡狠狠的說完。
可跳蚤還是沒有起來,他已經沒有起來的力氣了,他絕望了,他期待著李哥來救自己,可,看起來,沒等李哥過來,自己怕是得死在這個黑煤窯上了。
輾轉了兩三個小時,李岩才來到了山西運城。
運城是全國知名的產煤重鎮,以前隻是個小縣城,可自從改個開放後,短短三十幾年的時間裏,卻成了名頭直追山西省省會的城市。
運城的人,靠著煤礦發家,這裏有正規的大型國有礦企業,也有像是跳蚤所在的地方,這種黑作坊式的挖掘工作極具風險的小型礦產。
李岩按照萬裏追蹤天眼通秘術,所顯示的方位,施展遁術朝著跳蚤所在的黑煤窯遁去。
到了運城後,李岩能感應到跳蚤的氣息,似乎越來越薄弱了。
幸虧是排開一切雜事過來,要是來遲了,後果怕是難以想象。
施展遁術半個多小時,李岩來到一處山脈旁。
這裏山石林立,陡峭的崖壁寸草不生,一看就是凶險之地。但陡峭的山道上,有大量的煤渣殘留。
李岩身上遁光一閃,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精準的鎖定了方向後,就朝著那黑煤窯所在的位置遁去。
到了地方,李岩並沒有直接闖進去,而是躲在一塊人許高的巨石後,觀察著情況。
可兩三分鍾後,入眼的這一幕幕卻是令李岩臉色沉了下來。
那黑煤窯的窯洞外,有兩排瓦房,瓦房就像是豬圈,看起來根本不是人能住的地方。而在瓦房的外圍,有不少麵顯呆滯,在大冬天裏依然穿著肮髒單薄的工人推著運煤車進進出出,在這些工人中不缺乏嘴毛都沒長齊的未成年人。
這些工人,幹活稍微慢上一些,就會遭到一旁的監控惡狠狠的毒打,那幾個監控下手都很重,就像是對待豬狗一樣的對待這些工人。很難以想象,在現在這樣一個文明程度已經很普及的時代,竟然還有這樣殘忍的一幕發生。
李岩在這裏觀察了兩三分鍾,但他沒有看到跳蚤,閉上雙眼,李岩明顯的感覺到,跳蚤的氣息更弱了。如果現在再不出去把跳蚤救出來,怕是跳蚤會有性命之危的。
情況以入危機,李岩顧不得多想了。
他從那巨石後,走了出來,徑直的朝著黑煤窯所在的洞口奔去。
這黑煤窯看守可是非常嚴密的,當然了,如果李岩想斂藏身形,憑著看守黑煤窯的幾個看工地地痞保安的水平,也根本發現不了他。
不過他現在這般大大方方的走出來,登時引起了幾名黑煤窯保安和監工的注意。
想到自己的兄弟,就在這黑煤窯中受苦,李岩心中的怒意,就不斷的燃燒了起來。
雲穀雷峰規定修真者不能幹擾世俗長綱,但,今天看到這裏的情況,李岩知道,自己不出手,怕是會愧對良心,愧對道義。
在李岩看來,雲穀雷峰的鐵則或許無法違抗,但自己的原則更是應該堅持!
李岩不想見紅,但偏偏那幾個保安監工不識趣。
“你是哪裏的,來我們礦上有啥事?”其中一個監工年長,閱曆豐富,他看李岩不是好惹的岔子,沒敢用對付奴工的那一套來對付李岩,而是陰著臉冷聲開口問道。
李岩沒理他,徑直往黑煤窯裏走去。
那監工見狀,明白眼前這個身材矯健,一臉英氣的年輕人怕是過來找煤窯的岔子的。
既然話不投機,那監工也是當即立斷,對著周圍幾人使了眼色,幾名保安監工抄起鋼棍,就朝著李岩圍攏了過來。
李岩見狀,臉上卻帶著雲淡風輕。
他繼續往前走著,好像將這幾人的舉動當做是空氣一般。
“找死!”那領頭的年長監工,一聲爆喝,竟是撿起一塊磚頭,就朝著李岩的頭上狠狠的扣去。
年長監工一領頭,其他幾人也開始動了手。
而麵對如此險境,李岩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摸樣,眼見那年長監工手中的板磚就要扣到李岩的腦門上。
可就在此時!
李岩的身上爆發出一股磅礴的氣息,這氣息向四周暴走,竟是一瞬間,便衝破了幾人的合圍之勢。
修真者,修煉到築基期以後,就能夠使用護體真氣,若是到了元嬰期,護體真氣還會顯化成氣罩,防禦全身。
像是李岩現在這般已經達到了築基後期戰力,這幾個普通人的簡單攻擊,他自然不會放在眼裏了。
護體真氣暴走,那幾人的攻擊徒勞無功。
而在下一刻,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李岩的身形竟是一個虛晃,他奇快的點中了那幾人身上的大穴。
待李岩重新站定的時候,那幾人眼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仰麵栽倒。
按照李岩以往的作風,定會將這幾人殺之而後快,可現在,李岩卻不打算在這麽做了。
死亡隻是一種解脫,這種狼心狗肺的人,隻能用更狠的方法對症下藥。
李岩點中的是他們幾人的腰椎大穴,而且李岩故意加重了倍許力道,僅僅是多了倍許的力道效果卻大不相同,這幾人怕是後半生,尋不到世外名醫高人的話,都得在輪椅上渡過餘生了。
重新邁動步子的時候,卻是再無阻攔。
而那幾個推著運煤車的奴工,原本都是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個的走路,可當他們抬起頭看清楚地上這幾個原本在他們眼中就像是惡魔般存在的家夥,此時卻像是軟驢般不能動彈後,眼中都帶上了震驚之色。
“你們都可以回家了。”李岩撂下了這麽一句話後,走進了那黑煤窯的礦洞口。
半個小時後,李岩再出現的時候,身後卻是跟著數十個臉黑的像煤炭一般的礦工。
這些礦工都是被拐騙到這黑煤窯裏務工的。
跳蚤滿臉淚痕的跟在李岩的身後,眼淚打濕了他的睫毛,到了外麵,他才看到了冬日裏那罕見的陽光。
剛才李哥,進去,三下五除二就幹倒了裏麵的掌工頭等人,看到了李哥不遠千裏過來救自己,跳蚤心裏那個感動啊,雖然男兒有淚不輕撣,但這份感動的淚水,卻是因為李哥付出的值得!
李岩已經用掌工頭的電話,向警方報了警,並且聯絡了媒體,怕是不多會兒這裏就會變得熱鬧起來。
李岩報警的目的,是因為他發現他讓這些被奴役的工人走,可這些工人中的大多數,卻眼睛帶著迷茫之色,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李岩問問了他們,很多人連自己的家在哪裏,都不清楚,更有甚者,不知道是在這黑煤窯裏呆的時間太久,還是天生就有些癡呆,竟是連話都說的不太清楚的。
這般情況下,憑李岩一人之力,肯定送不走這些奴工。
無奈之下,他隻能報警,借助警方的力量辦到此事,但李岩這黑煤窯能開這麽長的時間,背後定有當地勢力為依仗,再聯絡媒體,是起到監督的職責。
不過此時,李岩已經不能在此地久待了,黑煤窯的老板雖然沒有找到,但掌工頭等人,已經被他打成了殘廢。
若是等公安方麵過來,指不定又是一番麻煩事。
故而李岩,現在就要帶著跳蚤離開。
“等會兒就有人過來接應這些礦工了,跳蚤咱們走吧。”李岩邁動了步子。
跳蚤聞言,趕緊跟上,他的腳鐐已經被李岩解開,但他的腳脖子上卻是血跡斑斑,雙腳皮膚被鐵鐐子磨掉了一大層皮。
本來李哥到的時候,他已經起不來了,但李哥的手掌在他的身後一拍之後,他頓時感覺到一陣清涼之氣流身,這才有了行動的力氣。
但若是要跟著李哥下山,在沒有任何交通工具的情況下,按照跳蚤現在的體力,怕是根本不足以支撐到最後的。
“李哥,我……走不動了快。”跳蚤很是難為情的說道。
“我背你。”李岩見狀,二話沒說,直接讓跳蚤上了自己的背。
雖然多背了一人,但李岩步履沉穩,迅捷,跟平常沒什麽區別。
一眾奴工,看著李岩和跳蚤離去的背影,有的眼中還是迷茫,癡呆,但有的,則欣喜的流出了淚水,他們在這裏被囚禁的太久了,要不是這位英雄的出現,怕是他們根本見不了天日。
李岩和跳蚤,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後,李岩便加快的行進的速度。
他沒有按照過來的方向走,而是為了避開警方和媒體,故意選擇僻靜的山道,往回折返。
行進到半路。
跳蚤已經在李岩的背上睡著了。
雖然有些顛簸,但跳蚤竟是感覺靠在李哥的背脊上心裏比宿舍的床還要踏實。
已經看到了山腳下的公路,李岩正準備加快腳步,然後尋車去飛機場坐飛機回江州。
可就在此時。
一聲飄渺的似乎找不到源頭的佛號從遠處傳了過來。
“阿彌陀佛,李施主,黃泉的路,在西方,你何必向東?話說回來,李施主汝還真是韌命,竟然在異能局的幾次追殺下,保住性命,不過今日貧僧在此,李施主,汝怕是不會那麽走運了!”
佛聲襲耳間,一個披著灰色袈裟,手攆著百十佛珠的老僧出現在了狹窄山道的轉折處,但看起來數十丈遠的距離,那老僧隻是邁動數下步履,便已經到了李岩的近前。
“金丹期強者!”老僧滿臉皺紋,額頭燙有八個香疤,他這般近前,李岩放出神念一探,登時心底一沉的。
這老僧身上的靈壓,竟是給李岩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就算是沒有帶上跳蚤,李岩也不認為,自己能在一名金丹期存在的麵前,逃出生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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