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僵持了兩個月,上官雲詔依然是旨意不斷,試圖感化,可南宮夜依舊不理會。

在他看來,上官雲詔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何必做戲砸自己的腳。

不到五月,上官雲詔派蘭景輝為大元帥,率領三十五萬大軍,前來征討南宮夜。

其他的藩王見此,便都存了觀望之心,對皇帝削藩的旨意,或是拖延,或是要賞賜,或是要爵位。

這不過是一種很正常的心理,上官雲詔處處針對南宮夜,其他人自然是抱著一種,坐山關虎鬥的心態。

說不定,還能僥幸坐享漁翁之利,如果上官雲詔得勝,他們也就乖乖聽話,如果南宮夜勝了,則意味著天下大亂。

他們則需審時度勢即可。

上官雲詔此舉,未免大動幹戈了些,說其懼怕南宮夜,倒不如說他懼怕百裏凰,他上官雲詔什麽樣的對手沒有見過,唯獨沒有和女人打過交道。

對於百裏凰而言,南華,她唯一懼怕的將領便是她的夫君,至於其他,那些不溫不火的人,她從未放在過眼裏。

至於南宮夜,對於蘭景輝,不過是三分笑,七分氣。

蘭景輝是文官,雖然知道,這人不可以輕視,但是心裏還是很不痛快,和英雄或是梟雄交手,哪怕是敗了,也是雖敗猶榮,可是和一個文弱書生,他不屑於和這樣的人交手。

說到底,他厭惡此次交戰的對手,就如同厭惡他的女兒一般,但是事情走到這一步,隻好出手。

漪瀾殿內,百裏凰伏案研究著南華的地圖。

終於到了這一步,百裏凰連日來緊張的心情,也隨之放鬆了許多。

他的夫君,是人中之龍,卻要過著屈居人下的日子,如果單是屈居人下也就罷了,現在是想平安度日都難,如此,倒不如站在權利的最高峰,去爭取最大限度的自由。

若是沒有這種能力,就不會之前的榮耀,亦不會有之後處心積慮的算計,打壓和謀害了。

與其守著一份愚忠,做所謂的忠臣,開國良將,最終落得淒慘的下場,倒不如,在適當時候,改朝換代。既能得到好的名聲,又能換來如意的生活。

英雄、梟雄、君王、反賊、從來都是一線之隔。

百裏凰思索著,這些道理,她能想通,南宮夜也能想通,看著燭火搖曳,再看看手中的地圖,不覺中,又忙碌了一日,回到無憂閣,南宮夜已經窩在□□了。

百裏凰見此,很自覺得將冰涼的小手放到了南宮夜的懷中:“已經春天了,可還是這樣怕冷!”

南宮夜挑了挑眉,說道:“不著急,調理身子,豈非一朝一夕。冰醉之毒,解了都快十五年了,我還不是時常要吃些進補的藥材,你這才多長時間?”

“恩!!!”

百裏凰點點頭,小手在南宮夜胸前畫起了圈圈,問道:“你心裏難受嗎?”

南宮夜握住百裏凰的手,貼在心口處,歎道:“早知會今日,即便是沒有你,這日遲早會來,況且我早年的戰功,遠遠淩駕於帝王之上,君王枕邊,豈容他人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