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墨哼一聲,沒理他。
這三年守在邊關,就是打打流匪,大型戰爭鮮少遇到,縱然所向披靡,也沒什麽好值得驕傲的。
魯許嘿嘿一笑,在他身邊趴下,高高的黃土坡,從這個方位往下望,一眼就將敵營看得一清二楚。不由稱讚道:“大帥好眼力。”
“少廢話,盯緊那座白色的帳篷,看到有什麽異象通知我。”
呼延墨搖搖手中的酒壺,一幹二淨,一點聲響都沒有,遺憾的放下。
“得令!咦,大帥!大帥,那個人好奇怪!”
魯許點點頭,才把視線移到中軍帳,便覺得不對勁。
“哪個人?”
魯許一說,呼延墨昏沉的頭腦就醒了一半,馬上湊過來,拿起手邊的望眼鏡。
一個士兵裝扮的小個子男人,鬼鬼祟祟,左右觀望,看到周遭無人察覺,一閃身,溜進帳篷裏。
果然如此!
呼延墨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調整角度,可惜隔得太遠,隻模糊看到那個士兵走到敵方主帥韓童麵前。
背對著他彎下腰,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接著士兵微側身,便見韓童桌麵上頓時多出一張勾勾勒勒的圖紙。
“那不是我們的行軍布陣圖嗎?”
魯許驚呼,一拍大腿,惱怒道,“我道這陣子作戰怎的連連失利,原來是有內應細作!”
本想是去探敵軍底細,沒想到卻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無巧不成書!
“大帥,我們趕緊回去,就怕他們晚上會來突襲!”
韓童的作戰方式前所未聞,兵勝出奇,通常行兵數裏駐紮,都至少要休息一晚才能恢複精神,而超過三更天士兵疲倦,更是難以打仗。
但就怕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敵帥,再次不按常理出牌!雖說不知道韓童的自信放在哪裏,但他就是不安!
“急什麽,那圖紙是假的。他不來偷襲正好,一來非讓他狠狠大出血!”
呼延墨倒是很鎮定,一派怡然自得。
敗仗吃得那麽爽,早就懷疑有鬼,怎麽可能還讓人拿走行兵布陣圖?放出風聲,隻不過是個試探,不想那人的狐狸尾巴卻馬上露出來了。
魯許聞言大喜,興致勃勃地一拍呼延墨的肩膀,叫道:“還是大帥神機妙算!”
“那是,不然怎我是大帥,你是副將?還有你聲調放小一些,若是被敵軍察覺,活捉了去我可不管。”
被人誇讚心中應該有些得意,隻是這時候呼延墨根本就得意不起來,雖說韓童不過是新派的主帥,可一年內連打的十幾場戰,從未失過手,根本不容小覷。
盯著那張圖紙看一會兒,韓童臉上現出笑意,道:“雲先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明日本帥再行嘉賞!”
“不敢當。”
那人說著,便跟著隨侍小兵走出帳篷。
“大帥,讓我去了結了他!”
魯許摩拳擦掌,對於叛徒,他可是恨之入骨。
“不行,此人留著還有用。”
呼延墨搖搖頭,正準備收起望遠鏡,卻看到那細作和小兵走到偏僻處,佯裝解手的時候,一拳頭將其敲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