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指揮使家中是否出現盜賊,是否撞死在荷花池旁的假山上,如實說於朕聽。”
上官雲詔強壓著心頭的怒意,他真的希望,能從安天順口裏聽到一個不一樣的答案,這樣,他就能確定,韓義山和南宮夜的關係非同一般。
“回皇上的話,卻有此事,臣已將竊賊的畫像帶來,請皇上過目。”
安天順從袖子中掏出一紙卷,親自奉上。
上官雲詔接過紙,打開,畫中人是蝮蛇,兩個蝮蛇?究竟是什麽情況,這其中有詐!
這時,安天順又從袖中掏出一個用紫檀木的盒子,打開,放到龍案上,說道:“不過,臣在驗屍時發現了這個。”
上官雲詔看著盒子中那一塊薄薄的晶瑩剔透的東西,拿起來觸手十分涼滑,他沒有見過這個東西,看著安天順問道;“這是何物?”
“回皇上的話,人皮麵具,竊賊帶上此物,就是蝮蛇,不帶,就是另外一個人,至於是誰,臣暫時還沒有查清楚。”
安天順一臉恭敬。作為掌管刑部多年的老臣,他的話,在上雲詔心中還是極有分量的。
上官雲詔點頭,將人皮麵具放入紫檀木的盒子中。
陰鷙的目光飛快的掃視著三個人,南宮夜依舊是一臉冷峻,韓義山永遠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安天順,到底是個讀書人,站在原地,大到站姿,小的表情都十分合乎規製。
三個人,也就他看的順眼些。
“這件事情,朕會查的,你們全且退下。”
“臣、告退!”
“臣、告退!”
南宮夜和安天順轉身離去之時,韓義山起身,雙手抱拳,聲音帶著些懶散之意。
“皇上,臣還有一事稟報。”
“講!”
上官雲詔,蹙眉,心裏嘀咕著,這人,事情真多。
夜已經深了,百裏鳳還在等著他用晚膳,有事情,就不能早點說嗎?
“臣在沈宰相府中,發現了這個。”
接過韓義山手中厚厚的信封,上官雲詔掂量了一下,分量很足,拆開來看,眉間擰成了個川字。
印子錢的字據,張張都是沈從山的,沈從山,年方十八,是他去年欽點的武狀元。
再過幾天,在兵部的學習期就滿了,還準備委以重任呢!
“你怎麽看?”
“臣查了,確實屬實,而且,每張字據,都是沈宰相的官印,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還請皇上示下。”
韓義山低眉,垂首,不時的用餘光觀察著上官雲詔的表情。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上官雲詔的神色,隻是有幾分猶豫,並沒有他和南宮夜預料的那般的憤怒。
是有意克製,還是心中早已有譜,一時間他也拿捏不準,畢竟上官雲詔是個疑心很重的人。
上官雲詔思付片刻,道:“你先在華都留幾日,此事事關重大,宰相為人正直,家底豐厚,按理說,不應該幹這種見不得人事情,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還是不要妄下結論。”
“是,臣告退。”
好容易打發了這三個人,上官雲詔靠在龍椅上長長的出了口氣,都是些難纏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