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老身說的粗俗,其實,這裏就是一個粗俗的地方,所有人人都會在這種地方暴露自己醜陋的一麵,我隻見過一個人是表裏如一的,就是九王妃,就連你,自以為多麽了不起,也不過是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罷了。”
老鴇話已說完,她站起身來,拍拍並不存在的灰塵,“虧了九王妃這麽幫你,你竟然想爭奪她最珍愛之物。”
要說老鴇這輩子最敬佩什麽人,那麽,隻有一個,那就是章小魚,她明知道李小妹的心思,卻還是寧願拉她一把,要是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她要是誠心幫我,就應該帶我們兄妹離開。”李小妹喊道。
老鴇憐憫的看著李小妹,“就你?你以為你離開了這裏就萬事大吉了?我敢跟你打賭,沒有九王妃,就算你清清白白的離開了風雨樓,過不了三天,你就會自己回來,求著我收留你。”
看著李小妹那滿臉不服氣的表情,老鴇輕蔑的笑笑,“你還真別不信,你要是不這麽清高,就會從別的姑娘那裏知道,為什麽月月紅對我言聽計從。”
月月紅是風雨樓裏老鴇比較器重的一個姑娘,人美嘴甜,最是著人憐愛。
李小妹不解。
第二天,她和別人打聽月月紅的事,聽了月月紅的事情,她不由得麵色慘變,沒有想到,月月紅竟然是京城中的第一美人,最是清高,目無下塵的女子。
李小妹實在忍不住想見一見月月紅的願望,她這樣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子,怎麽能甘心情願地呆在風雨樓?
月月紅多才多藝,唯有一點,身子不大好,平常客都不怎麽見,更別提樓裏的姑娘,李小妹原本以為她不會見自己,沒想到竟然會被請進去。
李小妹忐忑不安,見到月月紅,她該說什麽呢。
“你想見我,是想問我為什麽寧願呆在青樓,也不願意離開。”月月紅修剪好她養的月月紅的花,把小剪刀放到一旁,掃視了一眼李小妹。
李小妹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單刀直入,倒叫她不知說什麽是好了。
月月紅冷笑,“好歹我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流落在外麵,什麽店小二什麽販夫走卒,甚至乞丐都向我伸出肮髒的手,生活在這裏,接待的客人好歹還都是官宦富貴人家子弟,我為什麽要離開。”
“不是還有一死嗎?”李小妹鼓足勇氣道,不知為何,在這個月月紅的麵前,她覺得自己像是矮上一截似的。
月月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都死了好幾回了嗎,怎麽還沒死。”
李小妹梗住,沒死成的原因很多……
“你自以為自己保得住清白的身子就是對得起父母嗎?”月月紅身子懶怠,她揮揮手。
“你應該慶幸,自己有一個好哥哥,碰到了九王妃這個貴人,不送。”
月月紅忽然惱怒。
李小妹原本以為會聽到什麽驚天的陰謀,沒有想到卻被人奚落一頓,她怒氣衝衝的站起身子離開。